“陌文文,纶纶是因为你才受伤的,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此刻,tara已经从医院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温一沫叫到跟前,率领一众人对她兴师问罪。
温一沫不禁苦笑,最近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bitch呢,牧菲然是一个,程桥是一个,这个tara的恶心劲儿比前者更甚。
“你想让我说什么?”温一沫懒得解释和争吵,她知道那根本就是在浪费口舌,tara颠倒黑白的能力很惊人。
tara在接到公司电话说季温纶竟然因为救温一沫而小腿骨折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在医院里看到脚掉的老高的季温纶,更是心疼的肝颤,没想到会手段过猛误伤了季温纶。
tara后悔的同时也越发的痛恨温一沫,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你知道纶纶一天有多少通告吗,你知道他住院的这么多天会为公司,为他自己造成多大损失吗,你知道你这样会让多少他的粉丝们担心吗,陌文文,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跟你沾上边,纶纶他就没好过。”tara神情严厉的数落着温一沫,手指头恨不得都要戳到温一沫鼻梁上去了。
温一沫知道tara会极尽所能羞辱自己,索性一声不吭,低着头就当没听见。
而tara则觉得温一沫已经拜倒在自己的强大气势之下,于是气焰更甚:“陌文文,你实在胜任不了艺人助理这个职位,你还是换个工作吧。”
温一沫这时才抬头看了tara一眼,可是却仍旧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她没有立场发表看法。
tara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次因为你的原因,成功的搞砸了拍摄,相机被你撞到地上摔得粉碎,照片也不能用了。哦对了,相机你还得赔,我去财务不看了一眼,你这阵子的工资根本赔不起……”
说到这里,tara上下打量了一下温一沫,然后摇了摇头:“你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我姑且帮你一把,虽然说不能继续当助理但是清洁工还是可以的。”
这时候,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发出了笑声,充满鄙夷和嘲笑,传进温一沫的耳朵里异常刺耳。
然后tara继续道:“在我向公司申请将你调职的这段时间里,也请你先融入到这个清洁工的角色里呢。”说完,她朝着边上的一个人点了下头,那个人立刻从角落里拿了把扫帚扔给温一沫。
温一沫看着被扔在自己脚下的那把扫帚,觉得满身屈辱可是却反抗不得,一次又一次,这个tara不停地挑战她的极限,将她往极端的地方赶。
反抗吗?
当然可以,只要一个电话,随便打给顾简言,或者温建辉,像tara这种小角色,解决她根本就不在话下。
可是这样一来,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打草惊蛇之后,不仅查不出真相,局势会比现在还要复杂。
温一沫想着曾经因为被陷害不得不被媒体逼问,被不明关系的群众指责的父亲,瞬间觉得自己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温一沫这样想着,慢慢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扫帚。
而tara立刻恣肆的笑起来,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两张a4纸撕碎,重重的砸在了温一沫身上。
纷纷扬扬的碎纸片落在地上:“来吧,快点扫,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打扫干净。”
旁边的小沈向来喜欢落井下石,尤其是她早就看温一沫不顺眼了:“不会连清洁工都当不了吧,那真是废物了,哈哈。”
说完,也学着tara的样子将自己旁边的废纸篓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踢到温一沫面前:“来来来,我们都帮帮她。”
一时间,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往地上扔东西,并且自始至终没有停止冷嘲热讽和幸灾乐祸。
温一沫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可是却一直把心里的火死压在胸口,她一下一下的扫着垃圾,仿佛失聪失明了一样,听不到那些冷言冷语,看不见那些恣睢嘲笑。
温一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下班的,刚要收拾东西离开,却又被小沈拦住:“tara姐走的时候可交代了,你必须最后一个走。”
“为什么?”温一沫直视着小沈的眼睛,即使那里面已经满是怒火,可是她仍旧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小沈勾了勾嘴角:“因为我们走了之后,你要把地拖干净啊。”顿了顿,阴阳怪气的道:“清洁工,陌文文小姐。”
温一沫也不反抗,她将东西放回桌子上,坐回了椅子上等着所有的人离开。
往日下班的时候大家都窸窸窣窣的收拾完东西离开,可是今天却好像故意跟温一沫作对,都慢悠悠的,最过分的事,由小沈带头,每一个人走的时候,都会将自己水杯里没有喝完的茶水,连同通茶叶一起淋在地上。
“你们……”温一沫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就算我现在是清洁工的身份,你们也不能这么过分吧,你们以前有把茶水倒在地上过吗?知不知道公司有规定,每位员工都有责任保持地板清洁。”
“嘿哟,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原来这样就受不了了啊。”tara特意过来视察小沈等人欺负温一沫的成果,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温一沫这样说。
温一沫回头看着tara,道:“你不是一直将公司挂在嘴边放在第一位吗,怎么现在我说起公司规定你就不爱听了吗?”
tara慢慢的走进来,冷笑道:“我当然很爱听,你说得对,在我心里公司一直是第一位的,不过……”
tara顿了一顿给了小沈一个眼神,小沈不愧是tara在办公室里养的最好的一条狗,瞬间就明白了tara的意思,上前一把抓住温一沫的头发,而另外还有两个人伸手抓住了温一沫的胳膊。
tara拿起边上的人递过来的满满一杯子水,那是特意买回来的冰水,里面还有冰块,然后慢慢的走近温一沫。
“公司在我心里是第一位,可是在这个办公室里,我才是第一位,谁惹了我,谁就死、无、全、尸!”tara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四个字,随后手一扬,将大杯的冰水淋在了温一沫的脸上身上。
温一沫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怒目瞪着tara,而tara却好像毫不在意,仍旧笑着:“好了放开她,你们这样把着她,她又怎么能打扫呢?”
当温一沫精疲力尽的下楼的时候,发现公司里似乎只剩下夜间值班巡视的安保人员了。
晚上的车不好打,可是温一沫也不希望被洛奇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落魄的样子,那个曾经徒手爬八楼的强悍女人要是知道了,会因为替自己抱不平而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或者在顾简言那里告状给顾家的生意惹麻烦,以及在此惹得满城风雨。
可是温一沫不知道,这些事情早已经被顾简言派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只是监视,也没人出手帮她。
温一沫看了看表,想起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趟公交车,虽然站点离这里有点远,离小区也有点远,不过还是选择了徒步。
坐在公交车上,温一沫看着窗外的夜景感觉有点迷迷糊糊的,隐约还能听到车上零零星星的几位乘客对自己指指点点,估计是被她那副狼狈的形容给惊到了,正在八卦。
温一沫懒得理她们,闭着眼睛休息,她从没有这么累过,身体上是,精神上也是。
下了车被风一吹才有些清醒,可是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又让她觉得遍体生凉,匆匆忙忙的往家走,回家之后倒头便睡。
其实温一沫身上,一直有一股近乎于偏执的倔强,怎么说呢,大概是温家特有的东西。
当初他爸爸面对公司的赤字,巨大的金融风暴坑都没在家里吭过一声,而且最严重的时候就是温一沫看他最平静的时候。
温一沫也是,平时小委屈小挫折还愿意跟秦邵均跟洛奇吐苦水,可到了真正的难题面前,在最狼狈的时候却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出一星半点儿,可以说是逞强。
洛奇早上七点多才想起来去敲温一沫的门,因为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该自然醒了,半天没有反应的时候还在疑惑是不是一夜未归,可是一开门却被吓了一跳。
温一沫竟然横躺在地上。
走过去,才发现温一沫一脸通红,出了不少的汗,一摸脑袋都烫手了,这下洛奇才慌了起来,赶紧叫了救护车。
到医院的时候,量体温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四十度!病人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才送来,都能摊鸡蛋了!”
换做平时洛奇一定会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回击护士的冷幽默:“呵!你们医院都喜欢在人脑门上摊鸡蛋的啊?”可是现在,纵然冷静睿智如洛奇也有些慌神,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出事。”洛奇只能这样对旁边的医生说。
而顾简言,洛奇是在三个小时之后才联系的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洛奇只能言简意赅道:“一沫生病住院了,发烧四十度现在还在说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