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将林飞带进了指挥部,指着桌上的作战地图说道:“麦克阿瑟的狂妄自大,不仅葬送了美军的骑一师,而且给他的前线部队带来了灭顶之灾。我们不能寄希望敌人永远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我们要抓住敌人的失误,扩大战果。”
林飞点点头,但又有些忧虑,“副司令员,我们手下的这些战士刚刚补充进来,还没有磨合,怎么谈相互间的配合,哪来的战斗力啊?如此拉上去就打,岂不是乌合之众?您得给我一点时间哪。”
陈赓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你小子别给我绕弯子了,过去给你不少湘西兵,初次战斗就打得很出色,说明你的指挥得当,他们的战斗力不也是很强吗,还表现的不错。你需要的恐怕不是这些吧?”
林飞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脑袋,笑道:“副司令员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只是我的连长可都牺牲了或是失踪了,你得给我一些干部不是?不然我怎么指挥呢?”
陈赓笑道:“可以,这些都是正当的,你也看到了杨根思,他本就是连长,现在给你当一连的连长。你手下的何志强和李怡宁都可以当连长,就安排在二三连吧。”
何志强本是营教导员,怎么会降职成了连长,太屈才了吧,林飞暗想。或许是这次让这小子驾驶直升机打美国佬的游骑兵,把这小子搅得杀性大起,甘愿赤膊上阵了。这真是给自己添麻烦了。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何志强自己的意思,他说了不愿再干后勤的事,军校的毕业生怎么能干保姆的事,他强烈要求上阵杀敌。至于你们的营教导员人选另有人选,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你们需要赶赴前线,配合友邻部队彻底消灭当面的联合国军。”
“是——”林飞向陈赓敬礼之后,就想离去,陈赓叫住了他。
“不忙,彭老总还想见见你,他还有话对你说。喂,我说你别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不是什么受奖的事,你打垮了美国的游骑兵只是尽到了志愿军的本分,打得不好,彭老总才会生气呢。”这时正是战斗关键的时候,确实不是奖励的时候。
林飞赶紧整整衣装,随着陈赓走进了彭老总的办公室兼卧室,彭老总正在屋子里观看地图呢。看到林飞进来,一摆头,示意景希珍参谋送上茶水,林飞接过茶水,却不敢坐下,只能是捧着茶水站在那里。
“呵呵,别紧张,你们都是我的兵,在我这里用不着拘束,坐下坐下。老夫找你来,正是有事有交代。”彭总放下了手中的红蓝铅笔,也坐在林飞的对面的椅子上。
“林飞同志,你这次表现的不错,不仅很好地保护了祖国慰问团员们,而且在外国记者面前大涨了中国人的志气。美国的游骑兵素质高超,不也是成为了志愿军的手下败将吗?并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他们的指挥官的愚蠢狂妄,葬送了这些优秀的军人。”
彭总说到这里,也端起茶水,“咦——小林同志,你不是习惯吸烟吗?别客气,想抽就抽吧。按你这次功劳,就是奖励十条香烟也不为过,我这里暂时还不能给你升官。你的部队伤亡的太大了,一下子扩充太多,难以驾驭啊,就是我身边的景参谋也想和你一起上前线呢。”
林飞点点头,“彭总,我们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无所畏惧。我们能够幸存下来,比那些烈士可是幸运多了,至于什么升官,我没有去想。我只想着带着我这些生死与共的战友,将美国佬赶回三八线,打得他们坐到谈判桌前。”
彭总的眼睛里闪现了一丝异彩,他放下了茶杯,微微地笑道:“我们的战士可是整天想着把美国佬赶下大海,赶出朝鲜呢,你这战斗英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些悲观哪?”
林飞暗想:彭总的心思绝不会是这样的,以新中国这样单薄的实力,能把美军赶到三八线,已是非常不容易了。装备的悬殊不是靠人力能弥补的,而且战争将持续三年,打得非常艰苦,惊天地泣鬼神也不为过,令世界震撼。
彭总非常清楚双方的实力对比,实事求是,脚踏实地,绝不会异想天开。他是一位非常卓越的统帅,斯大林都为之佩服。他这么问,这是在考察自己呢。
如果顺应彭总的话,就会给人自相矛盾,阿谀奉承的印象,如果按心里所想的,实话实说,未免会授人以柄,留下畏战怯战的罪名,而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哦。
那时志愿军上下士气高昂,都认为将美国鬼子赶下大海只是几星期的事,朝鲜有多大呢?弹丸小国啊。有的战士甚至出国打仗只带半条牙膏,估计不等用完,美国人就被赶跑了,然后凯旋回国。像林飞这么想的,那不是先知先觉,而会被人当成疯子看待的。
但是林飞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彭总的性格也是如此,他不喜欢玩虚的,不喜欢阳奉阴违。
“彭总,我们国家刚刚建国,国内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几乎没有工业基础,后勤补给是我们的致命弱点,想要彻底打败携二战胜利之威的美国很难。军事实力的差距不是靠人的精神力量就能弥补的,但是我们却可以凭借高超的战术和高昂的士气,将他们击退。趁他们还未回过神来,将他们赶过三八线。”
林飞只是凭着后世的历史事实说的,但彭总却很震撼。志愿军的普通的一个营长就有这种眼光,这种胜利之后的清醒头脑确实是不简单。这在国内狂喜的浪潮中,还有这种战略眼光委实难能可贵。
不过彭总苦笑了一下,摆手制止了林飞的话,“小林同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在我这里说了就行了,我们会向中央反映的,相信老毛是睿智的,会做出正确的判断。这些话你要烂在肚里,明白吗?”
言下之意,这种话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彭总自己却不顾这些,他就是心直口快,仗义执言的人。但林飞这种小人物经不起一次政治风浪,就会彻底沉船,而彭总却很欣赏林飞,不然就不会将林飞调来专门反击美军的斩首行动。
林飞只能是默然无语,他是来自后世的,更清楚政治风波对这些开国元勋的伤害何其恐怖。望着眼前慈祥的彭总,望着他眼中闪烁的爱怜的目光,望着他消瘦的面颊,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林飞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这彭总就是不顾一切仗义执言,招来了政治迫害。
“咳咳,小林同志,你为何会想到让毛岸英同志做你的助手啊。嗯,老夫当时可是又气又恼,真恨不得把你揪下山来,扇你两个嘴巴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为何还要让他身处险地?”彭总瞪着林飞说道。毛岸英是毛主席唯一的健康的儿子,不是让他来朝鲜血战沙场的。
林飞心说:如果我当时不把他带到战场,保不准他又为了抢什么文件,跳进屋子里,那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美军的燃烧弹没准就烧死了他。我这其实也是救了你彭总的一条政治生命呢。不是还有天上掉块砖头也能把人砸死的吗,谁能保证毛岸英不会出意外?
历史上,毛岸英遇难后,毛主席当时虽然不会怪罪彭总,但是彭总在庐山会议上的“万言书”,否定“大跃进”路线,触及到老主席的逆鳞,他认为彭总这是向他发难,于是新帐老账一起算,彭总就可悲了。而彭总一直对毛岸英的死愧疚于心。
“彭总,我觉得岸英同志比我们都更渴望获取战功,获得父亲的认可,他也是热血青年,是有骨气有志气的一代。何况那时他的爱人亲临战场,难道让他做缩头乌龟吗?我在保证他安全的前提下,为他创造实战的机会,他不是也打得很好嘛?”
“呵呵,你说得不错,如果毛岸英同志将来希望能继续和你合作,你愿意接受他吗?”
啊——林飞都吸一口冷气,摇头不迭,“我不愿意,不愿意。我无法保证他的安全,我的部队屡屡深入敌营,毛岸英是知名人物,不能冒这个险。那我们会无法向主席交代的。”
彭总站起身子,仰着头苦笑道:“恐怕将来不能遂你的意了。毛岸英很佩服你,想向你多学习,希望和你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如果他说服了他的父亲,我们可是挡不住的。你啊看看,你给我们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啊,相互学习的机会很多啊,比如说战后,我们在军校里、在机关里都可以切磋啊,不一定要到血火横飞的战场。毛岸英是我军不可多得人才,我军的现代化正规化还更需要他们这些人呢,怎么能让他轻身涉险呢。”
林飞还想继续说下去,彭总摆手制止了他,他显得很疲惫。“本来是精彩的一副杰作,却被你画蛇添足了。这当然是后话,现在你还要带着你的部下,继续追歼残敌,扩大战果。啊,你还需要什么吗?”
“彭总,我还需要懂驾驶技术的战士,如果我军分配不过来,就请朝鲜人民军战士加盟我的部队吧,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技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训练的出来的,志愿军这方面人才不足,就从被打散的人民军中挑选吧。
“是啊,金斗成这家伙是不是被你教训过啊,谈到你的时候,佩服的心服口服。你小子能耐不错嘛,竟然让一个人民军的师长对你低头,他说过了,无论林飞同志有何需要,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的。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彭总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林飞从彭总的办公室里出来,才想起一件事,“妈的,金斗成这小子占据了我们的几十辆美军坦克还没归还,啊,还有美国飞机,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厚的脸皮呢?没准拿去邀功请赏了。唉——朝鲜人都这德行。”他真是有些懊恼啊。
他一边嘴里嘀咕着,一边走着,冷不防对面的拐角里出现了两个轻盈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身前,林飞低着头想事情,没有注意,一下撞上了其中的一个,直到听见一声惊呼声,才猛地抬起头来。
嗯,面前站着的正是李怡宁和柳青莲,她们早就认识,这时谈得正欢呢。她们也没注意,结果柳青莲一头扎向林飞的怀里。志愿军指挥部里人来人往,谁会注意那么多呢?
李怡宁在一侧看得很清楚,就在林飞和柳青莲快要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猛地转身抱住了柳青莲,一个回旋,把后背亮给了林飞。林飞真的不是故意的,彭总说的话让他心惊胆战,毛岸英要和他合作,这不是要他的命嘛。结果晕晕乎乎地就撞在了李怡宁的后背上。
李怡宁女性芳香的柔躯就在林飞的怀里了,林飞的下巴颏正搁在李怡宁的头顶,李怡宁的青丝都飘进了林飞的鼻子,温香软玉啊,搅得他鼻子痒痒的。
“阿嚏——”林飞打了一个喷嚏,定睛一看,乖乖,大美女偎依在自己的怀里啊,投怀送抱?美女最丰硕的部位就在他的腿间扭动着、摩擦着,顿时觉得下身发热。李怡宁也感觉到了,耳根都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