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行。”林飞摇摇头,命人把自己的加兰德狙击步枪拿来了,递给了柳青莲,“你们俩的枪法都很好,这次给我充当狙击手,战斗打响后,把敌人的指挥官和机枪火力点给我一一敲掉。记住,保存自己,才能更多滴消灭敌人。”
说实话,林飞虽然具备优秀的狙击手的特性,但是真正用得上的机会很少,大多时候是在驾驶飞机和坦克和敌人交锋,这种狙击步兵的武器用不上。柳青莲接过来爱不释手。
林飞叮嘱完,忽然问了一句:“你们平时化装,应该懂一些化装的技巧,能不能把我们的人变成阿拉伯人或是中亚人呢?”他这是强人所难了,这些姑娘可能连阿拉伯人都没见过呢,而且化装和化妆是两回事,改头换面是需要专门的技术的。
两个女孩果然让他失望了,即使是李怡宁留学过苏联,也不会这个,而且他们平时几乎就不化妆。十八无丑女,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战争时期,美女和男人一样,哪有时间化妆?
在当时的中国,浓妆艳抹是资本主义大小姐,淡妆都是小资产阶级情调。真是越土越美,越是土的掉渣越是光荣的。你如果看到中国五六十年代的老照片,看到里面的女子的打扮,胳膊肘上是补丁,裤子上是大块的补丁,还扎着橡皮筋的羊角辫,你就会觉得即使今天的农村也找不到这么土的,而在那时却是美的。人的审美观是在进步的。
很快就要赶赴前线了,林飞哪来的这种闲暇的心思呢?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林飞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更不会主动和女人调笑。那是,想想这些都是祖辈级的,哪有这么不尊老的?在这种时候,更不会无端地发问,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林飞这是根据回忆,第二次战役中,联合国军中还有一个凶悍而又闹出乌龙的军队,一支盟国部队的奇葩——土耳其军队。这支还保留中世纪战刀的军队,在一战时,就以凶悍而出名,虽然落后,还能硬抗英法联军,打得骄横的大英帝国的子民没了脾气。土耳其据说是匈奴的后代,就是和大汉王朝对抗几百年的少数民族,凶悍的个性由来已久。
虽然同是亚洲人,但是土耳其人明显地和中国人不同,类似中国的新疆地区或是小亚细亚人,眼窝深陷,鼻子高耸,眼珠子也是蓝色的,头发卷曲,皮肤黝黑,这样的人种想要大批化装出来,也只有林飞想得出来了。那时的技术还达不到,难为李怡宁和柳青莲了。
林飞对此并不介意,不像就不像,只是多一层思考罢了。而且土耳其人那人手一件的战刀,就像是廓尔阔人的狗腿弯刀,那是他们的名片,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都快扔进博物馆的战刀呢?一时还无法解决。
这样的两支队伍自然是不能在一起行军,林飞把杨根思叫来:“杨连长,我知道你的手下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我将这些着志愿军军服的战士都留给你,我带着着南韩伪军服的战士,咱们兵分两路追赶美军。”
杨根思还不熟悉林飞的作战特点,但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营长,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这些假扮伪军的战士混入联合国军中吗?”
林飞笑着点点头:“没错,过去我们也是常常这么干的。”杨根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林飞将李怡宁和柳青莲叫了过来,对杨根思说道:“杨连长,这两个女兵都是好兵,枪法很好,我把她们交给你,尽量让她们发挥最大的作用哦。好了,我们该走了。”
杨根思还没回过味来,林飞一挥手,就带着这些战士乘坐着总部的派来的卡车,有那些懂驾驶技术的朝鲜人民军开车,向着大道上隆隆地开去,车上带着篷布,布帘拉下来,没有谁知道这里面坐着什么人。
车队鱼贯驶出了总部的大门,扬长而去,看得杨根思他们羡慕不已,他们还得翻山越岭地追击敌人,谁让他们穿着志愿军的装束呢,人比人气死人哦。他们还得紧赶慢赶,不能拉下太多。
前车上有总部派出的联络战士负责一路放行,以免出现误会。这是不能用电话联络的,必须有总部发出的通行证。而这一路护送的战士就是景希珍参谋,对于林飞的离去,彭总觉得有些舍不得,但林飞的战场不在这里,他是重情重义的人,特地派出了自己的警卫参谋送行。
景希珍将林飞等人总部之外十里地,这里已是总部的外围了,他跳下车,跑到了林飞那辆车前,跳上脚踏板说道:“林营长,好想和你们一起去前线痛击美国鬼子啊,可是彭总的身边离不开人,我只得留下。你们替我多杀一些美国鬼子啊。”
林飞笑着从驾驶室里伸出手,握着景希珍的手,“兄弟,你放心,彭总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美帝国主义这连番的袭击没有得逞,还损失惨重,会有所收敛的,但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防备美国佬狗急跳墙。”景参谋郑重地点点头。
林飞他们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在公路上行驶呢?因为这时的联合国军全都乱成一片了,麦克阿瑟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中国人不可欺,中国军队太勇猛了,中国已是醒来的雄狮。陆战一师响当当的王牌劲旅,竟然被中国人连削带打地全歼了。
虽然中国人像是囫囵吞枣,吃得很费劲,但陆战一师全是全军覆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麦克阿瑟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做好同中国人较量的准备,中国人是诱敌深入,自己的部队拉开的战线太长了。为了避免被中国人再歼灭几只部队,他下令全线撤退,但真的就如史密斯师长说得那样“是在向另一个方向进攻”,艰难无比。
正因为如此,林飞的部队很容易地就渗入了联合国军撤退的队伍里。无人对他们有所怀疑,也顾不上怀疑。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谁还顾得上谁啊?逃过了清川江,就能获救,人人都是机械地迈动双腿,坦克、装甲车和卡车上都挤满了人。
林飞他们的卡车才进入溃军中,那些美国人就把伤兵拼命地往他们的卡车上送,挤的他们自己都只有站立的份儿。如果不是坐在朝鲜驾驶兵身边的湘西兵端着冲锋枪,凶狠地瞪着他们,美国人甚至要将他们赶下来,取而代之了。伤兵实在是太多了,冰天雪地,已无动弹的能力。
林飞的这种冒险真是惊心动魄,他们就像是几只随浪颠簸的小船,处在惊涛骇浪中浮沉,随时有倾覆的可能,周围密密匝匝地全是联合国军。很多人紧张的都将冲锋枪的保险打开了,万一被识破了,就要大开杀戒,屠杀这些残兵败将,当然那也是自杀。这是林飞不允许的。
“哈罗,你们这些黄皮狗不能坐卡车,都是我们给你们的,难道让我们的人走路吗?都给我滚下来!你们这些猪,打仗不行,逃跑却是世界一流的。”
终于还是有美军军官见到湘西兵大模大样地坐在驾驶室里吸烟,气不打一处来。哪次战斗不是志愿军先从你们的阵地上突破,导致全线崩溃,现在还有脸坐在汽车上,而让美利坚合众国的子孙走路,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美国军官一边大骂着,一边拔出手枪在车玻璃上敲着砸着,一脸的怒气。
湘西兵听不懂,看着气恼的美国人嬉皮笑脸,嘴里说道:“干你娘的,手下败将,你咋呼啥呢?再叫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骂完了之后,美国人呆住了,湘西兵也呆住了,林飞命令过,除了朝鲜人民军,中国人不许说话的,他竟然忘记了!
美国人呆住了,幸好不是他听懂了中国话,相反中国的方言不好懂的,但他却看懂了湘西兵手中正对着他的冲锋枪,那枪栓都拉开了,再啰嗦,没准就会打得透心凉。
都是战场上败下来的溃军,没有道理说的。美军也严令不得抢夺盟军的物质,包括武器弹药和运输工具,他也忘了。占用了南朝鲜军队的卡车,只能是借用,怎么能强占呢。他是一时心急火燎,顾不上了,但他却懂得湘西兵身上的杀气。那是百战老兵身上自然的杀气。
快到德川了,林飞加紧了对四周山头的观察,按照历史,土耳其旅应该在这里布防,阻击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这支凶悍而落后的军队从未见过中国人,却叫嚣着要给中国人一点颜色看看,要把中国人的脑袋砍下来垒成“京官”,让其他国家见识见识。而林飞这次有意选择的就是东线的战场。
他忽然发现了附近的山头上有着人影在晃动,他举起了望远镜,看了一阵子,微微一笑。那上面的工事修的十分的简陋,竟然是用沙包垒成的,志愿军绝对不是这种风格,志愿军因为武器落后,没有飞机大炮,对工事的修筑要求十分严格,性命攸关哪。
以至于有时敌人都被打退了,撤走了,坚守阵地的幸存者还在疯狂地修筑工事。像眼前的这种工事,只要几发炮弹就被掀翻了,这绝不是志愿军修筑的。
再看上面的人,也不是美军而是蒙着头布的中亚人,这就是林飞预知的土耳其人,凶残而野蛮的军队。他们也配有钢盔,但戴着怎么都不习惯。他们曾经在镇压塞尔维亚的反抗时,将反抗者的头颅砍下来,堆成了山,野蛮至极。他们随身携带的战刀就是名片,林飞即使认不出这些人的相貌,但只看这战刀就明白了,几乎人人都带着战刀呢。
林飞大喊一声:“发现敌情,准备战斗!”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架在他卡车上顶棚上的机枪手立刻“哒哒哒——”地扫射起来,一处响枪,几辆志愿军的军车上全都响起了机枪声,就连夹在队伍里的伪军也扫射起来,最后美国人加入了战场。他们都被志愿军一路的阻击打怕了。
顿时对面的山头上火光阵阵,硝烟弥漫。对面的山头很快地响起了枪声,冒出了炮弹出膛的火光。林飞暗笑一下,大吼一声,带着自己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躲藏到公路的一侧,就地反抗。再呆在车上就会被六零炮盯上的。谁敢拿性命试试土耳其军队的炮兵技术?
其实土耳其人早就看到了他们的这支队伍,但是这土耳其人的装备太差了,和中国人有的一拼,事先没有联络好,部队里也没有配备步话机。虽是大言不惭,可是看到一路败退下来的联合国军被打得那么惨,还是心底惴惴的。他们听到了枪声,也把这支溃逃的队伍看成了,他们立即反击上来。
由于联合国军一路且战且退,这时又遇上了敌情,早已是精疲力竭,美国人在后面的装甲车上用高平两用机枪掩护着伪军进攻。可是还不等他们进攻,土耳其人就嗷嗷叫着,跳出了战壕,挥着钢刀向他们冲过来了。这支军队还沉迷在中世纪的冷兵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