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步骤,这三个环节是独立的,又是环环相扣的。这次他意外地发现原来毛岸英的工作不只是在陆地上,还更应在海军上面。这年轻人技术全面,水性很好,不让他指挥海军实在是浪费人才啊。可惜朝鲜战争时,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海军只在初创,还不具规模。
“岸英,我给你个任务,你带着苏联顾问去找美国的潜水艇,我们抓到的那个军医的弟弟是艇长,据说他弟弟的锚位就在这附近,现在还是在休整期,你们去正可以让他提前结束休整,转入战备期了。”林飞呵呵一笑。
毛岸英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但是猛然离开林飞,让他独立指挥作战,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林飞却必须让他经历这一段。他虽然有领袖的父亲,没有继承领袖的指挥能力和天赋,那是没有给他锻炼的机会,林飞看好了这年轻人。比蒋经国还要优秀的年轻人哪。
蒋经国就常常感叹或是幸运毛岸英死得早了,不然他还活着,那一定是杰出的领袖,会是海峡对岸强大的对手。在苏联时,蒋经国就自愧不如,蒋经国身材短粗,哪有毛岸英的高大挺拔?
大革命时,蒋经国大骂父亲蒋介石是革命的刽子手,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是冲动的性格,但后来回到父亲身边,却是百依百顺,唯父亲的马首是瞻。毛岸英就是斯大林为他介绍女朋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的心目中,国格胜过一切。斯大林也赞叹毛岸英的志气。
“啊,可是我不懂潜艇的技术啊,我在苏联时,没学过这个。”毛岸英涨红了脸,搓着手说道。然而林飞却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没事,只要你们掌握好了他的哥哥,也就是那军医。必要时,可以让我们的湘西兵给他们准备一些必备的良药,接着为他们检查身体的机会,让他们服下,这样他们的小命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想要反抗形同自寻死路,问题应该是不大的。”林飞像是土匪老大一样说话,听得毛岸英晕头转向。
“啊,这也能行,这是不是太不光明正大了?”毛岸英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魔障,在他的心目中,这些都是令人不屑的小偷小摸的作为,为何林飞却是屡试不厌呢?其实他老子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不也是无赖的作为嘛。
“没法子,我们暂时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只能是挟持美国人了。潜艇上不能容下太多的人,因此你们只能是监控其指挥官,掌握住艇长就行了。岸英,这不是友谊比赛,不讲究平等公正,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你记住了,兵者诡道也。”
“啊,你说的没错,我险些被弄糊涂了。哈,这是圣贤书的毒害啊,我父亲说过:我们不要宋襄公的愚蠢,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说的没错,我记住了。”毛岸英挺直了身躯,眼中透露出了坚定。
“岸英,我们这次的行动主要的目标是美军的航母,现在是下半夜,也是美军警惕性最松懈的时候,你在水下,我在水面,咱们从美军的航母编队的中心开始进攻。夜色很黑,美国人一定会被我们搅得七零八落。但是我要提醒的是,我们必须在天明前结束战斗,无论战果如何,都不能恋战,你能做到吗?”
毛岸英显然惊愕无比,他被林飞的话彻底惊呆了,这是单挑一支航母编队啊。但他看到林飞不容置疑的目光,也觉得热血沸腾。毕竟是领袖的儿子,心理承受能力远远超过了常人,稍微平复一阵,他也坚定地点点头。
客观上说,这次行动的成功性既是渺茫的,也是光明的。以一两艘军舰挑战整个舰队,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是敌人不清楚我们的实力,最主要的是整个朝鲜战争中,他们的舰队根本不曾遭受敌军舰队的袭击,林飞此前创造的也是偷袭,但不是这种模式的,没有以实力绝对悬殊的一两艘军舰对抗整个航母的先例。
这就给敌人带来了很大的防御上的心里漏洞,根本不存在的敌人何须防守?混战之中,难以辨明敌我,敌人惊慌之中,就会不分清红照白的厮杀。乘乱击沉他们的航母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林飞手中还有一批秘密的武器。
“柳青莲,你的任务是化装进入战俘营,战俘营附近的海面上停泊着一些炮艇和鱼雷艇,你们可以假扮成伪军或是韩国慰问团的成员,进入战俘营,乘机解救我们的战友。在我发起进攻时,趁乱夺取敌人的军舰,然后趁乱逃出敌人的军港。你能做到吗?”林飞盯着柳青莲问道。
柳青莲却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要我扮作战俘进入敌人的营区呢。嘻嘻,只是假扮成伪军或是百姓,那没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我们的战友,带着他们胜利逃出战俘营。只是你的信号是什么呢,我怎么知道?”
林飞淡淡一笑:“你看到了就会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等到我的信号发起时,你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夺取敌人的军舰,为我们的战友抢夺到交通工具。他们在战俘营饱受磨难,拯救他们就要看我们的行动是否成功了。”
柳青莲也轻松地吹了一口气,“你放心,姑奶奶绝不会让敌人抓了我的俘虏,我一定会搅得他们焦头烂额的。”说着,她伸出了纤纤玉掌,林飞明白了她的心思,也伸出手掌,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笑着说道:“战斗胜利之后再见,注意随机应变。”
毛岸英撅着嘴说道:“你们俩这么亲密,难道想把我置之度外嘛?一个大活人,咳咳,还是一个帅哥站在眼前,你们竟然视如不见,太伤自尊了。”三人都相视着哈哈大笑,三只手拍在了一起,大家都是笑着面对巨大的危险。战争中,风险总是和辉煌并驾齐驱的。
确定兵分三路之后,扫雷舰行驶到岸边,林飞目送着毛岸英和柳青莲上了岸,这两个年轻人都向林飞转身挥手,他们不敢敬礼,这毕竟是在敌后,但彼此的目光中都闪烁着坚定,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战场是死生之地,谁也不能预料最后会发生什么,只能是祝愿彼此的好运了。
林飞回到了驾驶舱,伪舰长正在二副一干人的监视下,指挥着军舰的航行。林飞目视着前方,下了一道伪舰长难以置信的命令:“派你的技术人员,给那些缴获的苏式水雷,还有全部的朝鲜自产水雷安上引信,军舰向着航母的所在地前进。”
“这——”伪舰长惊呆了,“长官,带着装好引信的水雷前进,哪怕只是一颗,也会引起连锁反应,我们随时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您要到航母的中心去,这是想要干什么呢?”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的心里升起。
“呵呵,”林飞冷笑道:“我只是让你们安好引信,那上面还有保险开关,等到布雷的时候,再打开保险。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吗?少废话,执行命令!敢于违抗者,格杀勿论。”林飞动了真怒,双目喷火,这时候,绝不容丝毫的闪失。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时的林飞的话不啻于圣旨,根本不容许反对。伪舰长只得鹦鹉学舌地通过话筒照说一遍。下面的水兵都是盲从,没有谁吃饱了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水兵们忙开了,忙得团团转。有的人开玩笑:“舰长发疯了,捞上来的水雷又布置下去,早知如此,何必脱裤子放屁啊。”
舰上的一些军官不清楚,想要询问,伪舰长沉着脸说道:“我们要检验这些水雷是否对我们的舰队能构成威胁,威胁到了何种程度。美国人已经设计出先进的防御设备,正要拿它们做实验。保持灯火管制,不得开启大灯,所有人保持静默,不得无故喧哗。”
看着伪舰长死灰般的脸,林飞觉得他还是很卖劲的,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两根,自己叼上一根,另一根给了伪舰长。伪舰长不敢不接,可是叼在嘴里,又掉在了地上,也全无察觉,身躯还微微发抖。
“别紧张,就当做是一次演习好了。怎么,美国人在你们的国土上烧杀肆虐,你们这些军人就无动于衷吗?我真为你们丢脸。”林飞喷出一口烟,微笑着说道。
伪舰长苦笑着:“美国人来了,我们还有一条活路,你们来了,是帮助金日成收复国土的,我们这些南韩的军官谁手上没有血债,到时我们肯定会遭殃的,金日成会秋后算账的。”
林飞知道伪舰长说得不错,但是现在必须安抚住他的恐慌心理,他笑笑说道:“你如果立下不世之功,金日成就会将你视为英雄,哪里还会来为难你,奖赏肯定是大大的。”
伪舰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指望能得到奖赏,但现在身不由己,性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没活够,也没有那种盲目的愚忠。希望到时你们能为我作出证明,我是爱国的,不是朝奸。”
林飞拍拍他的肩膀,这无声的鼓励比什么都强。伪舰长感激地点点头。
扫雷舰朝着航母的方向行进着,航母不是停泊在外海,而是停在咸兴港内,咸兴港是一座深水码头,占地面积极为宽广,在埃塞克斯级航母的四周还停泊着很多的大小军舰,放眼望去,就有很多的巡洋舰和驱逐舰,个个的个头都比扫雷舰大得多。
“开始布雷,”林飞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注意给自己留出一条安全的水道,不要把自己也陷进去,到时候就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
扫雷舰静悄悄地驶过那些大型军舰的旁边,在那些巡洋舰和驱逐舰的身边,像是下蛋一样,从船舱里放出了一个个水雷,那些水雷顺水漂浮,在海面上荡漾着,却都被军舰的身影遮蔽了。在军舰上,如果不是探出身子仔细观察,是难以发现的。
就在他们布雷的时候,码头上的美军调度值班员发来了信号“要锚位吗?”他以为这是一艘执行完命令,返回军港的军舰,像这样的扫雷舰,在码头里还有不少。值班员辛苦啊,也很热情,主动地提供帮助。
“不需要,我们自己找一个位置停下来。”扫雷舰上的信号灯光发出了这样的信号。岸上的值班员打个哈欠,懒懒地骂道:“这是哪个酒鬼舰长,没准到哪里去喝花酒了。妈的,这时候才回来,害得老子睡不好觉。明天查清了,告诉司令官惩处。”
可是扫雷舰却离山丘一样的航母越来越近了,伪舰长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死死盯着航母,他知道林飞的目标就是它。林飞也觉得压抑,这航母从下面看实在是太大了,高山仰止,高不可攀哪。航母的阴影把他们这艘舰遮得严严实实的。
但接下来,林飞却下了一道让伪舰长莫名其妙的的命令,“靠近航母的身边,开起主动声呐,对海底进行搜索。”那么他是要搜索什么呢?他是来干掉航母的,不是来为他保驾护航的。伪舰长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