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厂老板没想到这美军联络官竟然狗仗人势,仰仗着美国老爹为靠山,公然把他当作了透明人,当面调戏他的女职员。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
女职员虽然被林飞狂吻着,说不出话来,眼睛却望着老板,透出了焦急的神色,老板心中大为疑惑,只是林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根本无法开口。他讪讪笑道:“长官,你们先聊着,我还是出去看看,说不定你们的人还需要什么,再说了,里面还有美军不是?”
“用不着,你还是坐下来吧。”林飞笑着朝他不容拒绝地把头一摆,“老板,你这里的美女真是一流的,比东京银座的艺妓也毫不多让,何不坐下来一块玩玩呢?”
老板满脸通红,这是欺负人到家了,这里的女服务员都是他从市民中挑选出来的,战乱年代,民生凋敝,普通人家想要养家糊口,何其艰难?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要靠着出卖身体,才能有一碗饭吃。这些女服务员和老板都有一腿,平时是不容别人染指的,现在却是无可奈何。
女职员也想着向老板说出她的发现,但是眼神却变得惊恐了,林飞的手枪隔着枪套,顶着她的腰侧,只要乱说乱动,他就会毫不客气地一枪。他不想在这里动手,但是如果暴露了,那就只有杀了他们灭口。
她在办公楼洗手间的玻璃窗里,无意中发现了林飞的手下正在牛奶池里搅拌带来的药品呢。因为距离远,居高临下,林飞的人没有发现她。她不知道林飞的这些人在干什么,但这和以往的检测大不相同,因此她带着疑惑向老板报告。
女职员也不是仅靠着美色生存在乱世的,她也不傻,看得出这些人来者不善,当她发现不对时,第一时间就想着向老板汇报,只是没想到老板正在招待客人,成了飞蛾扑火,想说的没法说出口了。
“你知道吗,为了稳定民心,加强城防,盟军绝不会轻易放弃汉城,而要血战到底,与城池共存亡。很快就有几个精锐师要调防此地。包括英军和澳大利亚军队,这些军人都爱喝牛奶,呵呵,恐怕你们这里供不应求,我们此来也是为了检测你们这里的日产量和质量。”林飞一手搂着女职员,一边笑着向老板抛出诱饵。
“咳咳,长官,只要您尽兴,怎么样都可以呢。还请您在盟军面前美言几句,我将扩大生产规模,竭力满足盟军的全部需要。”老板一听有大油水,谄媚地笑着,对女职员神情的疑惑早就抛出九霄云外了。
“啊,这恐怕是勉为其难了,你知道日本也有很多的牛奶厂,盟军的空运能力如此庞大,每天上千架的飞机来回运输,供应再多的盟军部队也不是难事。我也许没有这种能力能劝说美军改变主意。”
如果没有这种能力,林飞就不会在这里欲说还休,吞吞吐吐了。他本来就是来搞调研的嘛,正是为了美军的新一轮部署作安排。在老板看来,就是这样的。
老板很清楚美军的工业能力,即使志愿军炸断一座钢架桥梁,他们也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在日本再造一座桥梁需要的钢架,然后空运到事发地点,重新修好大桥。美军的一切军需物质都能从国内运来,从香烟到百事可乐到牙膏、毛巾、卫生纸,应有尽有。
只是牛奶这种物品需要保鲜,东方人喜欢喝酸牛奶,而美国人肠胃不一样,喜欢喝鲜牛奶,这才在本地采购牛奶。如果供应不足,从日本运进鲜牛奶,凭着国家的财力,很容易就挤垮他们这些民族资本家。因此他忧心忡忡。
看着林飞故意露出来的色迷迷的神色,这些老板都是人精,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说道:“长官,我知道你们实在很辛苦,这位小姐,如果你看得还可以,就留在你的身边,给你洗衣做饭都行。”废话,美军的衣服都有洗衣机洗,吃饭也是供给制的,哪用得上女佣?
不过林飞立刻眉开眼笑:“哈哈,如此就是却之不恭了。这样吧,老板,你先去看看我们的人检测的如何了,我想同这小姐沟通一下,看看她的意愿,毕竟我们是讲民主的,决不能强人所难。”
老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点头称是,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外:“那你们先聊着,梅仙哪,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啊。在盟军那里,你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他很怕女服务员不识抬举,拒绝了自己的美意,可是他发现女服务员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悲哀。
老板一走,林飞就放开了女服务员,那女人连忙站了起来,一连倒退了几步,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望着林飞的眼神也满是惊惧。看那神色似乎随时要夺门而出。
林飞笑着问道:“你这么急匆匆闯进来,是想说什么话吗?”说着话,不经意地抽出了手枪,放在手指上转着,枪口有意无意地对准了那女人。要想杀这女人根本用不上手枪,只是这女人不知林飞的厉害,还是手枪更有震慑力。
“你是北韩突击队?”女人瞪着林飞,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林飞神色不变,“你脑子糊涂了吧,我们这里还有美军朋友,怎么会是北韩人?我是美军的联络官,来这里是检测这里的牛奶的品质的,那可是关系到成百上千的盟军的身体健康的,一点马虎不得。”
“那你们的人为什么趁着我们的人不注意,把好些东西加入了牛奶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检测的。如果你们是北韩突击队,那就把我杀了吧,我父亲也是死在你们的手里的,我对你们有着深仇大恨。”
女人恶狠狠地瞪着林飞:“刚才你用枪顶着我,正说明了这一切。你现在还在威胁我。”这女人真是波大无脑,这种事情赤裸裸滴说出来,无异于自寻死路。林飞觉得很好奇。
“那是你多心了,我们是美军第七师第三团的。将牛奶中掺入了一些物质,是为了保持它的新鲜程度,这是美国人最新研制的食品保鲜剂。我不是北韩人,他们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了。”
“为何你们要鬼鬼祟祟的,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做这些事呢?”
“没有这必要,这些食品保鲜剂是新研制的,配方保密,不能外泄,这是商业竞争的需要,你连这都不懂,难怪只配做你老板的小三呢,我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林飞冷笑着:“看你这么不识趣,我是兴趣索然,还是让美国大兵来陪你吧,他们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话音刚落,那女子忽然跪倒在地,哭着说:“长官,是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情愿伺候你,做牛做马,只求你不要把我交给美国人,他们就是禽兽,根本不拿我们韩国女人当人看哪。”
从古自今,美国军人在哪个国家都不讨人喜欢,喜欢凌辱当地的妇女,喜欢喝酒闹事,寻衅滋事,搅得当地鸡飞狗跳的。只有在中国援华抗战时例外,他们的援华航空队在陈纳德将军的指挥下,痛击日军航空兵,被中国人誉为“飞虎队”,对他们的印象也不错。
那不是他们的纪律一下变好了,而是陈纳德专门为他们找了不少妓女,当时舆论一片攻击声,陈纳德我行我素:“这些狗杂种浑身精力旺盛,你不让他们找女人,他们吃饱喝足还能干啥?干净的没有,不干净的也行。”结果他就把妓院安在军营里了,对那些家伙说:“想兜风就给我到机场上去逛,敢偷出军营大门,打断你们的狗腿。”
飞虎队只有上百号人,还要安置随军妓女,那几十万联合国军都要享受这种待遇,汉城就是搜光了所有的良家妇女也是凑不够数的,仅靠那些苗条的女兵是不能满足男人嗷嗷待哺的饥渴的。因此物以稀为贵,女人显得特别的珍贵,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美国是文明的国家,他们的军官也是绅士,军人虽然是牛仔,但也不至于让你谈虎色变吧。起来吧,还是跟我去军营吧,美国人肯定很喜欢你的。”林飞装聋作哑,冷笑着。
没想到这女人忽然扑了过来,像猛虎扑食一般,想要夺取林飞的手枪,哪里有这机会。林飞轻轻一推,这女子就摔了出去。林飞看出她是想自杀,而不是想夺取手枪伤害自己,这才没有用力,但这样还是摔得女人四仰八叉的。
她满头散发地爬起来,从餐桌上抓起一把餐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我宁愿服侍自己国家的猪狗,也不愿意服侍那些在我们国家作威作福,无恶不作的美国人。你不答应,我干脆死在你面前。我的两个姐姐就是在逃难时,被他们凌辱后,又被他们杀害的。”
原来如此,林飞本想把这女子带出军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果了这女人。这女人不能留下来,如果向老板汇报,老板派人一检测牛奶或是打电话询问盟军有没有派出检测专家,这些就前功尽弃了。
但现在他转变了主意,不想去杀人灭口了。这女人对美国人有着刻骨仇恨,说明她还有着民族的自尊,有着顽强的血性,这种女子是值得尊重的,并不是自暴自弃的。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还得跟在我的身边,毕竟那里没有什么乐趣,你在我身边,还有人陪着聊天解闷。过几天,我再送你回来。”这时候,不能出一些纰漏,林飞不能相信陌生的女子,不能把她留下。
那女人望着林飞,放下了手中的餐刀,忽然站直了身子,解开身上的衣扣,把自己戴着胸罩的乳峰露了出来。“你只是想要我的身子,又何必说同情我的话呢?你们这些跟着美国人的走狗,跟你们主子一样,哪来的仁义道德,哪来的信义?想要我的身子,就拿去吧,别假惺惺的。”
林飞真的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烈性,竟然在这里脱衣服,一时面红耳赤,他暴怒起来:“混蛋,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是可以随地苟合的狗男女吗?穿好衣服!否则我现在就抽死你!”他说着,从腰上解下来皮带,呼呼作响地抡着。
“你要不不是男人,要不就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突击队。我看你也不像是北韩人,北韩男人没有你这种气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是,你是中国人。只有他们的军人,才会见色不动心。”
林飞被她说的愣住了,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地吗?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是前来配合你们的苏联特工。如果想要告发你,我就不会来找老板,而是去向美军报告了。只是我不能肯定你们的身份,现在我相信了。达瓦里希。”女人笑着向林飞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