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炸毁了美军的坦克,我们胜利了!”人民军又是你争我抢地钻进来,把刚刚站起来的湘西兵又冲倒在地。这不是故意的,而是一下难以适应内部的黑暗。
“你姥姥的,尊老爱幼懂不懂?别给我说啥子功不功的,快把老子扶起来。哎哟,老子传授你们技艺,就是这么回报的吗?”湘西兵躺在地上骂着。
“啊——对不住,对不住!”还好,七手八脚地把师傅抬起来,关切地问道:“师傅,你伤到哪里了,我给你揉揉。”无数双大手在湘西兵的身上到处摸着,这是看不清,没办法,但摸得湘西兵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哎哎——你往哪里摸呢!小孩子没见过大人的老二吗?”湘西兵大叫一声:“老子哪里都不舒服,最难过的就是咱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有烟没有?老子都快窒息了。”那些朝鲜兵为之愕然,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湘西兵过去是土匪,这些朝鲜人民军都知道,他们笑着问师傅:“师傅,我们没有香烟,不过咱家有妹子。”“我家有姐姐,还没出嫁,长得那个漂亮哦。”“俺有表妹,俺是结过婚的人了,师傅你结婚了没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湘西兵却脸都不红,而是不住地点头:“好啊,总算懂点道理了,还知道孝敬师傅。妈的,你们想让师傅犯纪律是吗?中国人是不能和朝鲜姑娘谈情说爱的,你们这是干啥呢?留着别人去享用吧。”
一个中年的朝鲜人民军把其他战士都赶走了:“去去去,不知道咱的师傅正处在非常阶段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尽惹师傅不高兴,都给我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等到其他人都悻悻地走了,他才神秘的说道:“师傅,我知道你们过去不缺女人,我们朝鲜男人少,女人多,就是美女都没人挑啊。没法子,都是战争惹的祸,你想不想一解饥渴呢?俺是这里的人,隔壁的闺女就想在俺们里面挑一个,长得那个水灵啊。”说得湘西兵两眼放光。
“你为啥对俺说这个,你想让俺发犯错误吗?”湘西兵还在假正经:“不过他妈长得怎么样?”又原形毕露了,说得那人民军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如何回答。难道中国师傅不喜欢美少女,喜欢风韵犹存的女人吗?
湘西兵悄悄地捅了一下发愣的人民军,“楞啥呢,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她妈咋样?”
“啊,啊,她妈当然也是美妇人哪,过去更是一枝花哦。怎么,您对她感兴趣?”
“唉,兄弟,看你的年纪不小了,也知道怎能打黄花闺女的主意呢?那是造孽哦。抓到是要枪毙的,但是对于中年女人,那是两厢情愿的事,呵呵,各取所需,不会留下麻烦。”湘西兵抽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递给了人民军。“多谢兄弟了!”
“她妈是妇救会的干部,她爹是司务长。一旦被发觉,罪名不轻呢。这我可不敢介绍哦。”人民军连连摇头,香烟都叼在嘴上了,却被湘西兵一把夺了下来,“你小子耍我啊,当我什么也没问,滚你的吧。”说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啊,你别发火,我说她的姨妈也是不错的,而且长得更漂亮。”人民军老兵笑着献着殷勤,“只要你满意,我会为您牵线搭桥的。”
“满意个屁,现在还在打仗,老子小命都不知能不能活下来,还想着颠鸾倒凤,真是做梦想媳妇,尽是美事。呵呵,如果打完了仗,你我都还活着,再给我找三四个,我是来者不拒饿哦。”说着哈哈大笑走了,说得人民军目瞪口呆,不觉莞尔,好大的胃口。
城市阻击战和巷战确实像巨大的绞肉机,将无数优秀的美军空降兵消磨殆尽,以至于士气低落,被迫处于负隅顽抗的退守境地。这种战术是精英部队都难以适应的。无处不在有无影无踪的袭击让空降兵举步维艰,对于城市下面密如蛛网的地道,他们想找也找不到,也不敢去找,到处都是暗藏的诡雷。
林飞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到二十一世纪时,城市巷战已经发展到很完善的地步了,这种神出鬼没的游击战,即使是现代化的美军也无可奈何,何况是朝鲜战争中从未受过类似训练的美军,更是无从着手,自然损失惨重,但是美军这次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他们已是骑虎难下。
就在美军空降兵龟缩到一处,艰难地支撑的时候,城内上空忽然出现了大批的轰炸机,美军的空地一体的优势再次展示出来。围攻的那些大楼近在咫尺,被轰得墙倒屋塌,尘土飞扬,而困守的美军竟然还毫发无损。
美军飞行员的高超技术展示的淋漓尽致,虽然这时没有精确制导炸弹,但他们占据了制空权,能够超低空地投弹轰炸,投弹时,飞机低的连驾驶员的面孔都看的一清二楚。为了鼓舞士气,这些狂妄的飞行员甚至将手伸出窗外,向下面的美军空降兵做出胜利的手势。
飞机的尾流冲的地面尘土漫天,飞机飞行的高度甚至到了电线杆的地步,不能不让人惊叹不已。美军战斗轰炸机甚至可以将炸弹直接投进还在射击的窗口,然后擦着屋檐一掠而过,下面则是“轰隆——”一声巨响,房屋倒塌,火力点毁了。经历二战洗礼的美军战术动作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飞机顺着美军突围的路线,向下投放凝固汽油弹,就是一路的火海,火海肆虐之处,生命几乎绝迹,空气中的氧气都被消耗殆尽,藏在地下的人员会遭到窒息的打击。汽油会顺着那些地道口,向着地道的深处扑去,躲闪的稍慢一些,都会被烧成焦炭。
可是湘西兵在以前就学习过地道的战术,他们一看到美军投放凝固汽油弹,就将地道口堵起来,盖上棉被,浇上水,然后指挥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人民军用铁锹铲土,不断地往棉被上盖着。火海烧到面前,只会一掠而过,不会蔓延到地道里来。一处地道口被遮蔽了,他们就转移到另外的地道。
美军空降兵转移的时候,这时是狙击手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湘西兵大都是神枪手,即使不用专用的狙击瞄准镜,仅凭着机械瞄具,也能在三百米外准确地击杀敌人。而且这些湘西兵比一般人心肠硬很多,也冷酷的多。
“呯——”随着一声枪响,一个空降兵身子像陀螺一样旋转着,摔倒在地,他的腰侧被打穿了,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痛苦的嘶声大喊。几个美军扑上去,抓住胳膊,抓住腿,就往隐蔽的地方躲藏。
“呯——”这群抬人的美军中又有一个倒在地上,右手捂住了哗哗流血的大腿,再也站不起来了。旁边的人去拉他,又有人中弹倒地,也是中在腿上。两个空降兵愣是咬紧牙关,不发出声来。再来营救,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他们拖着伤残的大腿,在地上爬着。
“师傅,干嘛不一枪结果了他们?”人民军徒弟不解地问道,师傅的枪法他们早已见识过了,怎么会打不中要害呢?谁也不敢说师傅的枪法臭,那是欠扁哦。
“你们这群呆瓜子,打死了他们,身边的美国佬还不是继续前进?打伤了他们,就得有四个人轮换着抬他,还得有人掩护,算起来,一个班就被拖住了。我们需要的是拖住他们,下面的活儿该是你们去干了,要死要活看你们的手艺。”湘西兵露出被熏黄的大板牙笑着,笑得人民军不寒而栗。好阴险的家伙哦。
随着枪声不断,暴露在野外的空降兵不断地被打倒在地,真正丧命的只是少数,多数是被打伤了大腿,行动不得,连累的整个部队举步维艰。原本就像乌龟爬的队伍现在更像是蜗牛爬了。几乎是动惮不得。
这时那些人民军再次发挥痛打落水狗的本事,趴在废墟里,向着重伤难动的美军空降兵送去了复仇的子弹。他们没有师傅的本事,而是用冲锋枪和机枪扫射,打得美军伤兵连同附近守护的战友纷纷倒地。
美国人还击时,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打一梭子换一个地方,搅得美军焦头烂额,像是和美军捉迷藏。论单兵实战能力,五个人民军都抵不过一个美军空降兵,但打闷棍的本事就是他们的师傅都自叹弗如,青出于蓝啊。
几次突围遭到了挫败之后,空降兵意识到他们的空军即使技术再高超,也对付不了地下的敌人,他们采取了正确的办法,固守待援。凭借空中优势,他们足以等到大量的补给和增援。
他们先呼唤轰炸机为他们清理一处场所,将一栋政府大楼四周的房屋反复地扫射轰炸,炸得那四周都成了残垣断壁还不罢休,直到废墟成了土堆,而他们就涌进了那栋大楼固守。志愿军如果暴露在三四百米的空间里,无疑会成为美军的射杀目标。如此一来,湘西兵和人民军一时还奈何不得他们,即使有地道也被炸塌了。
林飞看到美国人摆出这种乌龟战术,又好气又好笑,但一时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围困着这些残兵败将的空降兵。他命令杨根思派部队押着美军的战俘挖地道,直通那栋大楼的下面,即使是被美军空降兵发现了,死的也是他们自己人。
杨根思摇着头说道:“团长,我们试过了,不仅是美军的轰炸机来回轰炸扫射,他们还用远程火炮轰击他们的四周,就怕我们的地道挖到他们的下面,挖好的地道都被炸塌了,还死了不少的美军战俘。”
林飞举目一瞧,可不是吗,范弗里特不惜弹药的特色再次展现出来,他们的炮兵竟然围着那栋大楼构筑了一道火墙,看着这种持续地高达几丈的火海,林飞也为之咋舌,这得耗费多少弹药啊,那得多少炮群支援这些空降兵啊。
正在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民军,向林飞敬礼道:“林将军,美国人从城外调来了大批的汽艇和冲锋舟,正运载着大批的美韩军队,向着我们的城外发起进攻,汉城南边都被他们堵得水泄不通了。”
林飞笑了一笑:“现在也快天黑了,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美军这时才派出汽艇部队真是找死。以他们的运输能力而言,早干什么去了?”
他转身对杨根思说道:“老杨,你过去是小八路,对于这种碉堡战术,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句话点醒了杨根思,杨根思望着向外喷吐火舌的美军固守的大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现在已经刮起了大风,他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