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资料克利娅相信就是陈赓这样的搞情报的将军也未必知道,怎么林飞作为他的部属却了解的这么清楚呢?太不可思议了!她愣愣地望着林飞,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实在的,美苏都将朝鲜战场作为他们新式武器的实验场,苏联确实从西方调运了几艘袖珍潜艇用于科学实验,还仿制了一批,苏联人在航母发展上落后于美国,但在潜艇上却是步步紧逼的。至今,苏联虽然解体,但他们的弹道导弹核潜艇还是令美国人为首的西方不寒而栗。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这种武器,我们也有我们的情报来源,但我想问的是你们手里有没有这种潜艇,我相信是有的,但你有没有这种权力调用呢?而且这种潜艇航程极短,只能是一次性使用,也就是说我们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林飞一摆手,打断了克利娅的发问。
他暗暗地在心里笑了,苏联人如果知道自己知道这种潜艇,恐怕又要鸡飞狗跳了,会疑神疑鬼的。那些整天整人抓人的契卡又得忙得焦头烂额,捕风捉影了。
克利娅沉默半晌,点着头说道:“我们确实有,就在你们的黑龙江口,我可以调用,但是只是使用一次,太可惜了,我得向上面汇报。这是国家财富啊。”
“荒唐!你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这种事情能够向上面反应吗?那就等于是向敌人通风报信。我想你国家能够将你派到这里来,是赋予了你的一定权力的,我希望你当机立断。”林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克利娅被林飞一激,满脸通红,正准备离开,林飞笑着拦住了她,对她说:“你的两个部下都会说中国话,我看过他们的简历,都是黑海舰队的水兵,身手肯定不错,我就给他们取代号分别叫‘游龙’、‘鱼翔’,呵呵,希望他们真的像出水的蛟龙。”
林飞任务在身,身体却还没有完全康复,实在令人担忧。为了更快地让他康复,朝鲜方面特地送来了几只百年老蔘,还请了一位老中医来给他医疗。克利娅这些人不相信中医的神奇,认为西药更有效,但这年代西药太珍贵了,林飞不愿意用在自己的身上,对于疗伤,西药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杨柳青知道以林飞的性格,绝不愿意将这么贵重的药材用在自己的身上,她和何晓玲合起来欺哄林飞,说那是朝鲜的萝卜,熬汤喝对伤势的恢复很有效。但是人参药汤的味道那是满室飘香,林飞哪里会闻不出来呢?
克利娅和杨柳青就采来了很多的鲜花,堆得满屋子都是芳香馥郁,屋子里不管是香是臭,全都闻不出来了。为了担心林飞嗅觉灵敏,克利娅还将林飞的枕头上也洒了香精,就是猎犬也闻不到味道了,林飞的鼻子当然没有狗鼻子强。
“搞什么名堂啊?我这里不是你们的闺房,要什么鲜花点缀?都是军人,哪有这么多的讲究,都给我把鲜花弄走,我受不了,我都快发疯了。这是要开花展吗?”
“不是要开花展,而是你这里味道太难闻了,我们都是弱女子,可不想成天陪伴着臭男人。你也是,想想你有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人肉味,不过这人肉味里也是玉米面的味道,都是这些天你吃的主食吧?我们闻着都快吐了。”克利娅皱着眉头说道。
“你别嚷嚷了,待会儿我们会服侍你洗澡,把你身上的味道冲掉,你才会焕然一新哦。”杨柳青扮着鬼脸,嬉笑着,林飞却是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是男人耶,你们这待字闺阁的姑娘哪能做这种事呢?我自己来就行了。”
杨柳青撇撇嘴,“我是护士,你记得在过去你受伤住院时,还是我服侍你的吧,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啧啧,还用得着躲藏?在医生的眼里,病人的身体是没有隐私的。”这倒是真话,林飞不住地叹息。
克利娅也接着说道:“我们俄罗斯人向来是开放的,不像你们中国人扭扭妮妮的,这是假正经,谁有你这么幸福啊,有这么多的美女服侍你,你真是过着皇帝的瘾呢。”林飞听了都想哭了,这是幸福吗?我身上还有保留吗?
林飞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的鼻子里也都是香味,也不知克利娅在他的什么穴位上按摩了一阵,他就在香味中甜甜滴睡去,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全都换了,人也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屋子里已没有人。林飞觉得嘴里都是一股清香,只是屋里的香味太浓,他都闻不出来了。
这时一个老人推门进来,这是那请来的老中医,老中医穿着朝鲜的民族服装,白发苍苍,银须飘然,满面红光,走到林飞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笑着朝林飞点点头,制止了林飞想要起身的动作,“年轻人,你刚刚服下了百年老蔘,可不要乱动,当心体内的真气流乱动,冲入你的五脏六腑,那反而适得其反了。”
简直是乱弹琴,我又不是武林高手,哪来的真气?林飞满脸的不信,老人也不做解释,而是用手指在林飞的丹田上按了一下,林飞疼的几乎坐了起来。
老人笑笑:“我说过了,你的体内有真气,但看来不是你的,而是有人给你输进去的,你还不能掌控。你按照我的说法,自己运行一下试试。”哦,林飞明白了,这是钱光、钱浩给他输进去的。这两个中国人养的日本忍者还有良心哦。
老人说的无非就是中国的传统的吐纳术,林飞试着练了几下,果然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涌动,像一只小耗子在体内窜来窜去,非常的有趣。但可惜他无法把握这股真气,老中医神情严峻地按着他的天灵盖百会穴,对他说:“你跟着我说的做,一步不要错。”接着就缓缓地向林飞说明运气的道理。
林飞是初学乍练,练着练着,他自己就在一阵无比的舒爽中,静静地睡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时,老中医已不见了,屋子里都是自己的新队员,人人都用担忧的眼光望着他。林飞却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痛。
疗伤没有这么快的,老中医其实也是内家高手,将自己的真气输入林飞的体内,再将两股真气合而为一,修补林飞破损的血管和伤口,这其中的费神费力自不用说。很多中医都是内家高手,他们对人体的穴位和筋络了如指掌,练起功来事半功倍。林飞睡了两天两夜,老中医一直守护着他,自己都精疲力竭了。
“老人到哪里去了?还有,谢谢你们了!”林飞坐起来,环视着身边的战友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这些人为了他的伤势可是煞费苦心。林飞不是迂腐的人,没有责怪杨柳青和克利娅瞒着他,给他用这么好的药材。目前的任务需要他快速地康复,时间紧迫哦。
那些队员看见林飞精神健硕的样子,个个脸上涌现了惊喜,都知道林飞已经完全复原了。
“老人家已经走了,坚决不肯收下我们赠送的钱财,还非常生气,说我们不拿他当自己人看待。他说你能这么快康复,本来就已恢复了七八成了,再加上你本身体质很好,有很年轻,生命力旺盛。他说能见到仰慕已久的林飞将军,三生有幸,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希望你能为朝鲜的解放多做贡献。”杨柳青说道。
杨柳青瞟着钱光兄弟,俯下身贴着林飞的耳边说道:“这几天我们也很忙,顾不上来看你了,都是克利娅在照顾你呢。我们都跟着这两个日本人练功呢。他们对我们好严酷哦,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好像随时会吃掉我们。真是法西斯。”
她还没说完,钱光就瞪着眼睛说道:“难道我们严格教育你们不对吗?那可是让你们上战场保命的功夫哦。你不感谢,还向领导打小报告,真是狼心狗肺啊。”
杨柳青说话的声音很小了,钱光兄弟离着还远,却听得一清二楚,这耳朵还是人耳朵吗?他们俩是站在门边上的,近旁的人却都没听到。杨柳青的脸白了,又变红了,羞愧地低下头。
钱浩说道:“你何必不识好人心哪,你这么漂亮的花姑娘如果落到了敌人的手里,那可是会被很多人米西米西的,我们是为你好。你觉得痛苦,也可以……”他虽是忍者,也说不下去了,满屋子的中国人都在对他怒目而视。日本人侵略中国时,烧杀淫虐,干了多少坏事,这时候说这种话会引起众怒的。
小金忽然跳了出来,大喝着:“日本人滚出去!我们没有你们这样的师傅,也可以学得武艺高强,中国有的是能人奇人,不用你们这些日本狗来教。”
两个日本人顿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连连说道:“我们说错了,只是一个比喻,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既然卷进来了,就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们没有侮辱中国妇女的意思,请别误会。”说完,两个人还一起鞠躬。
没想到回答他们的竟然是“滚出去——”群声响亮,声振屋瓦,惊得在屋檐下做窝的小燕子都扑棱棱地飞走了。这还算客气的,如果不是看在林飞的面子上,险些没有脱下皮鞋甩过来了。
中国人最看不得小日本动不动鞠躬的动作,看着就觉得虚伪奸诈,让人恶心。据说有的日本人想要强暴中国妇女,竟然还要先鞠躬,说声:“辛苦你啦。”这他妈的将文明礼仪丢进了粪坑哦。难道他们在自己的家中,和老婆干这事,也得先鞠躬吗?
“住口!不许这么无礼,老师说的是对的,战争本就是残酷的,这也是我不愿意招手女队员的原因,但是我们的任务有时必须要女队员参与,她们能完成我们男人完成不了的任务。这是有目共睹的,难道别人说了真话,还要引起你们的愤怒吗?”
林飞大声喝止,不然这两个日本人真要无地自容,只有卷铺盖走人了。林飞虽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这两个日本人另当别论,那是对中国人怀有深情的,也是有良心的日本人。何况这两个日本人还救了他。
“对不起,两位,我们的国家刚刚经历抗日战争,这些年轻人的父辈都和你们的国人打过仗,中国也遭受了你们国家的侵略,民族仇恨一时难以化解,但不是针对你们。请别介意,我相信日久见人心,你们会成为生死战友的。”
林飞是大度的,宽容的。抗日战争时期,也有很多的日本士兵变成了反战同盟的战士,他们在抗战中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四野就有很多的日本女护士,还有日本军医。直到淮海战役中,还有大批的日本医生救死扶伤,东北剿匪时,作家曲波当时任团政委,受重伤生死未卜时,就是日本军医救过来的。
那些战士可没有林飞这么好的觉悟,侯德健用胳膊肘碰碰孙小亮,细弱蚊吟地说道:“将来有机会到日本,我也要好好尝尝日本女人的味道,哼,还要一钱不花,先奸后杀。为咱们的中国妇女出气。”孙小亮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