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同凡响,在这种危急时刻,他竟然成功滴拉开了舱盖,“呼——”地一下,舱盖不翼而飞了,他感到腿上一阵剧痛,耀眼的火光从他的两条腿上闪耀上来,那是飞行皮裤着火了。他顾不得许多,拖着两腿熊熊的火焰,跳伞了。
“呼——”风助火势,两条腿上的火苗竟然被猛烈的狂风席卷着,燃烧到了他的腰上。这队长浑身闪着金光,冒着浓烟,用惨绝人寰的声音呼叫着,隔着半空,都能听到他那变形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天使在哭泣呢。
“哗啦——”一下,降落伞降落到了山半腰,将美军飞行大队长都快摔进山半腰岩石里去了,好在还有厚厚的茅草做铺垫,他摔在上面,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那些欢呼的志愿军战士都看到了天上掉下来一个火团,惊讶不已,纷纷围了上来,上来之后,还得帮着扑灭火苗救人。这火幸好是从脚下烧起的,如果是烧着降落伞,美军队长就得摔成了肉泥。
“咦——你们是——啊,你们是中国人?完了,完了,我成了俘虏了。”美军飞行大队长泪如以下,却又不服气,“我不是你们打下来的,我是被你们的飞行员打下来的。”战士们谁也听不懂,只见到美国人哇啦哇啦大叫,全都哈哈大笑。
180师的师首长也目睹了全部的过程,惊叹不已。郑其贵又惊又喜,“这两架轰炸机上真是自己人,再次为我们解了围。我们还在这里呆着干啥,赶紧撤吧。都撤过汉江了,再被敌人狂轰乱炸,岂不是亏大了?快走吧——”
吴成德站在那里像尊雕塑,一动不动,郑其贵奇怪了:“老吴,刚才一路你都是风风火火,现在脱离险境已是一步之遥,你还在看啥风景啊?美国人的飞行员被抓住了,我也看见了,老子们又不是没看过美国佬的大鼻子,有啥稀罕的?”
吴成德摇摇头:“不是的,那救了我们两次的轰炸机恐怕会遭到美国人的疯狂的报复的。他们会很危险的,可惜我不知道再怎么去帮他们一把了。”
郑其贵甩甩脑袋:“你操那份闲心干啥?美国佬早就吓破胆了,还敢再找他们的麻烦?我看他们是自不量力哦,不用担心,他们自有解决的办法。”
他边走边兴奋滴说道:“嘿,我真没想到我们的那些棒小伙子这么出色,就凭着缴获的几杆破枪,还能接连揍下来几架美军的战斗机。呵呵,这可以写进我军的军史了。我180师虽败犹荣,老吴,回去我请你喝一杯。”
吴成德长叹一声,对于郑其贵这种自私的想法不以为然,别人救了自己,却对别人的生死不闻不问,为人太冷漠了,但自己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能做的都已做了,不可能送佛送到西。他只得跟着大部队向北走去,回头再次望望,那两架轰炸机却飞的不见踪影了。
在心里,他对这无名的英雄非常好奇,志愿军的特工能够在夜间不开车灯驾驶,已是难得的了,还要驾驶飞机作战,志愿军什么时候,资源有如此的丰富?国内将民用司机都征调来了,哪有那么多的飞行员,就是世界上这时也没有能力培养这种尖端的技术人才啊。
他所料不差,林飞他们驱赶敌机是乘着他们慌乱的时候,扩大战果,但也是想着将敌人引开,他准备了逃生的道路,不能呆在自己的部队上空作战,那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
美机确实被他们的勇往直前的精神吓得东躲西藏,逃之夭夭。要论逃跑的功夫,轰炸机可比不上轻巧的战斗机。加上群龙无首,美军这些四散的战斗机想要翻身作战,还没有组织协调能力了。
林飞他们追出了一段距离,就向海面上飞去,他们只是飞出了一段距离,就再次遭遇了敌机,一共是十六架战斗机将他们的去路截断,这些战斗机是在搜索时,接到了那带队长机的呼叫,匆匆赶来的。
林飞想要掉头,却发现被自己涮了一把的那几架美军战斗机正从后面飞过来,想要堵住自己的退路。现在时间已近黄昏,视线不是很好了,这才使得他们在一二百米外,才能看清对方。
“林飞,我们怎么办?”克利娅也紧张起来,战斗机前堵后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虽说视线不是太好,但这么近的距离,轰炸机想要逃脱战斗机的追击,势必登天还难。
“没有关系,执行第二套方案。”林飞很平静,低声回答道。
“好叻——就这么办!”克利娅答应一声,她这时想起了林飞事先就向她交代的第二套方案。虽说有些过河拆桥,但战争就是如此残酷,谈不到什么仁慈。
她就把何晓玲叫来,“去把那几个美国人叫过来。”说着动手把机载电台破坏了,只要拆下几个零部件,这电台就报废了。
“长官,你找我们啥事,这是要解决我们吗?”几个瘦高个的美国人走过来,当头的一个上士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战斗机包围上来,但丝毫没有喜色,反而忧心忡忡。他们担心中国人会杀了他们,然后和自己的同胞你死我活地拼了。
克利娅心硬如铁,丝毫不会对敌人怜悯。她看了他们一眼,这一场战斗中,他们也功不可没,为克利娅他们打下几架同胞的战斗机立下了功劳。
“不要误会,我们志愿军优待俘虏,不会杀你们的,鏖战这么久,我觉得挺疲劳的,请你们继续驾驶吧,我要到后面去休息一阵子。”这几个美国人全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将飞机交给咱们,就不怕我们带着你们回到基地去吗?
“长官,我们不会驾驶飞机,我们就是一些勤杂人员,搬运弹药的。”当头的那个说道。
“呵呵,你还想蒙我吗?你们是技师,机场遭到炮击时,你们正在检修飞机,怎么会不懂得驾驶飞机呢?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不会开飞机也行,那就请你们从飞机上跳下去吧,我说的是不带降落伞。”克利娅冷笑着,眼里露出了杀气,真要这帮混蛋推三阻四的,那说不好,就地解决得了。
下面就是浩瀚无边的大海,不带降落伞未必会死,但那么高跳下去,人会被海浪拍昏的,那可不是高台跳水。高度越高,水面的撞击力越大,到了一定程度,水面会硬得像钢板,没有掌握技巧,跳水是很危险的,飞行员不是水兵,多半下去九死一生。
这几个人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们不是对驾驶飞机一窍不通,而是不明白中国人为何要将主动权交给他们,因此假意推辞。见到克利娅的眼神,他们顺理成章地接过了方向舵。
当头的美国人向余下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心中暗笑。看我不把你们的头转昏,转的你们上吐下泻,涕泪长流的,等你们全身瘫软如泥,再用绳子把你们全都捆起来,我们就立下了大功了。几个人会意地各就各位。
克利娅将这一切都看到眼里,佯装不知,笑着拍拍当头的那个美国佬的肩头,“这就对了,好好干,我们可在后面监视着你们哪。万一你们想要耍花样,你们也见识到了我们的本领,你们就是找死。”当头的上士浑身一震,连说不敢。
什么叫不敢哪,鱼死网破的时候到了,克利娅刚刚跨出驾驶舱门,舱门就被“碰——”关的严严实实的,克利娅假装大吃一惊,连连用手拍着舱门:“你们想干什么,快开门——”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侯德健不明真相,也在吼叫如雷:“我杀了你们这帮王八羔子,还想造反啊?”他“碰碰——”两脚上去,踢得驾驶舱门都快踢穿了,要不是钢制的,早就门户打开了。就是这样,钢制的舱门都被踢出了两个脚印,从另一边都能清楚地看到。
“上帝——这还是人吗?”美国人一见,魂飞魄散。那驾驶飞机的上士狰狞地一笑,“看他们还能猖狂到几时,你们坐稳了。”说着操纵着方向舵就耍起了特技,直上直下,还将笨重硕大的轰炸机做起了空中横滚的动作。
听着座舱内的“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几个美国人得意地笑了,你们这几个笨蛋,这是你们自找的,“上士,那两个女兵还真漂亮哦,到了基地,我们也要尝尝鲜啊。怪了,中国人怎么会有长相和我们无二的人?”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上等兵满脸的淫色。
话没说完,就被上士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混蛋,那是女英雄,我们几个大男人被他们几个女人制得动惮不得,你还以为是光彩的事吗?男人欺负女人,那是可耻的。这是他们的疏忽大意,不是我们的功劳。”
他骂完后,就想打开电台,他可不想和自己人发生了误会,可是摆弄了半天,却发现电台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冷汗冒了出来。“你——快去后面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一指那猥琐的上等兵,那上等兵都快尿裤子了“我不敢。”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晕头转向,“你再拖延时间,没准他们全都跑光了,我们可能是上当了!还有你们几个都去,他们现在要在,也都昏过去了,没有战斗力,别怕。”
这时外面的机枪子弹已经像雨点般地扫射过来,上士急了,“别让他们逃了——”那几个家伙才如梦方醒,操起手边的铁家伙,战战兢兢地打开了变形的舱门。侯德健的两脚都快把舱门踢掉了,整个地变形了,如果不是众人合力,想要打开,还真的很难,最后是用铁杆撬开的。
冲进了座舱,几个美国人看着空空如也的舱内,面面相觑,再看舱门大开着,中国人早已不知所踪。“喂——别藏着啦,我们优待俘虏,我们看见你们啦——”美国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座舱大叫着,希望中国人还在飞机上。
那猥琐的上等兵走到了舱门口,外面射进来一梭子子弹,贴着他的头顶飞过,他吓得一个虎扑,卧倒在地板上,眼睛无意间向外一撇,登时目瞪口呆,他见到了几朵雪白的伞花向着海面悠悠地飘落。
“头儿——他们跳伞了,他们逃走啦——”他顾不得危险,跳起来大叫,其他人纷纷涌到了舱门口,向下一看,都惊呆了,中国人离他们的视野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们也跳伞!”上士站在驾驶舱口大叫着,他也没兴趣在管风机了,飞机还能凭着惯性飞行。美国人就想去寻找降落伞,降落伞却一顶都不剩了,全都不翼而飞。中国人自己用不了,就把多余的都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