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军官为之一愣,继而爆发出阵阵的笑声,唯有参谋长满脸流汗,他不时地瞄瞄林飞身旁早已是面色铁青的美军顾问。美军顾问的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气得浑身颤抖。
参谋长心说这回试探真是没想到的太多了,师座竟然将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带进了作战会议室,她们年轻,没见过世面,自然经不住这骇人的景象,可是师座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话说出来呢?
参谋长毕竟是老狐狸,见多识广,他强装着不以为然,“杀人如麻的女特工,还在乎这点小事吗?真是太奇怪了,难道她们见到的血腥还少吗?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少见多怪。”
美军顾问忽然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跃到了参谋长的面前,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好啊,没想到你们一直在我面前干着这种灭绝人性的勾当,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这些畜生!”
他怒吼着,像头狮子,一拳将参谋长打得倒飞了出去,用的力气也太大了,竟然将参谋长打得肋骨断了三根。参谋长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像惨遭酷刑的人民军战俘那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向上一翻,昏厥了过去。
美军顾问动手,谁还敢上前阻止,更没人敢去搀扶参谋长。老美没想到他平时合作的竟然是这么一帮人面兽心的家伙,怒吼着大骂着,连连飞起几脚,坚硬的大头皮靴,照着躺卧在地上的美军顾问的肋下连踢几脚,踢得他不住地翻滚。开始还有惨叫声,后面连呻吟都听不到了。
林飞端坐不动,那些韩国军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向来文质彬彬的美军顾问发起怒来,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像跟参谋长有着血海深仇似的。本来还有人想要上前拦阻,美军顾问横过了一双充血的眼睛怒视着,这些家伙只得乖乖地缩了回去,低头不语。
美军顾问这次真是气急了,原先对于李怡宁的劝说,并不以为然,可是这次却愕然发现,自己竟是和一群野兽朝夕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些家伙还是人吗?无耻至极,灭绝人性。
想到这里,他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糊涂至极,真是瞎了眼。跟这些人在一起,却无视这些人的暴行,外人还以为自己也是沆瀣一气,和他们同流合污哪。我的上帝,将来我会升天堂还得下地狱呢?
他早就在怀疑这场战斗的正义性,此刻更是深恶痛绝。任何有正义感的军人都知道,为了非正义的战争,死了也不光彩,还留下了千载骂名。中国人的精神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是刻骨铭心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才是战无不胜的军队。
任何一个将领都希望自己的部下有一大批这样优秀的部下,美军顾问也是如此。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战场上那对生死恋人不离不弃,暗中流泪,还硬逼着伪军收敛他们,好生安葬,用军礼埋葬他们。这是给予军人的最高的荣誉。
和这些英勇的军队对阵,美军顾问觉得光荣,虽败也荣。可是和伪军这群畜生共事,他觉得活一天都是耻辱的。他在深深自责的同时,也在悄然幡然悔悟,脱胎换骨。这些比李怡宁对他的教育效果强多了。
林飞冷眼旁观着,他意识到参谋长是暗藏的隐患,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会喷出致命的毒液。看着美军顾问对他痛揍,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心说死了才最好呢。干脆吸着烟,来回踱步,像看古罗马奴隶搏斗般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美军顾问将参谋长踢得口鼻流血,满身尘土,估计没有去掉一条命,也得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没有三两月是起不了身的。像参谋长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人又不在年轻,将来能不能复原,还在两说。至于想要监视他,试探他,对不起,还是另换别人吧,至少他现在是人事不省的。
也有参谋长的亲信向林飞哀求:“师座,在座的只有你能说上两句,再不救援,参谋长可就骨断筋折了,像这样都是严重的内伤啊,很难好的了了。恳请师座看在共事的份上,向美军顾问美言几句吧,求求你了。”
不是一个人这么说,几个人围着林飞不住地哀求鞠躬,看来参谋长还挺有一帮子人的。这家伙更得死了。他死了,这帮子人就群龙无首了,不然林飞的麻烦更大了。
林飞装着为难的样子说道:“我也说不上话啊,不过我可以试试。唉,都是参谋长不开眼啊,竟然在这种时候,将这种埋汰的东西弄上来。气坏了顾问先生倒是小事,吓坏了我的小美人,老子的形象可真是塌台了。这家伙受点折磨也该有些教训。没法子,谁让他过早地老年痴呆呢?”
几个人张口结舌,面面相觑,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着他的美人?真是见色忘义。不过师长向来如此,他们倒不认为异常,还以为师座真的为难。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美军顾问在对人事不省的顾问痛下杀手,个个面色如土。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林飞才丢掉了烟蒂,假惺惺地站起来劝说道:“顾问先生,请看在参谋长一把年纪的份上,放过他吧。即便有错,也有军队内的惩处啊,不能只顾个人痛快,而罔顾我们两国伟大的友谊。”
美军顾问霍地扭过头来,怒喝着:“我和你们这些畜生有何友谊?那是对我人格的最大的侮辱,可悲啊。我竟然不知道你们天天干着这种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的事情。你们不仅是屠夫,还是禽兽。”他在怒气头上,忘了林飞是假扮的,还以为这是真的伪军师长。若不是顾忌这师长的身份,早就跳上来老拳相向了。
林飞心中暗暗喝彩,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误会,这是参座和我开的玩笑,您别当真。我们都是文明人,是有身份的人,能干这种事吗?那些北韩棒子死了活该,但也是人,难道我们是茹毛饮血的生番吗?”
美军顾问冷笑一声:“竟然你这么说,那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那碗汤喝下去。啊,我忘了,你向来喜欢喝这汤滋补,不能给你喝,我得拿那碗汤去检验。假如真是人脑汤,对不起,我会将你们这些畜生告到联合国去的。”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满脸横肉的卫士一伸手,将那碗汤抓起来,向着空中一泼,全都撒到野外的路沟里去了。检查个毛啊,都随着河水流淌到不知何处去了。
那些伪军军官全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有的则是不以为然的神色,还有人暗笑美军顾问真是多管闲事。我们丢脸,你能洗脱的那么干净吗?谁相信你会洁身自好啊。不就是一碗人脑汤吗,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嘛。
美军顾问以为这是林飞授意的,朝着他大吼一声,呼地拔出手枪,对准了林飞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喝道:“狗杂种,我恨不得一枪崩碎了你的脑瓜壳,看看你的脑浆是红的还是白的。”他说着,搬开了大机头,子弹上膛。
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对军事主官动枪,形同叛变。如果是盟友,那就是决裂,反目为仇。美军顾问没有这权利,能擅自枪毙军事主官。在场的韩国军官也跟着拔出抢来,围拢在林飞的身前,把林飞遮蔽的风雨不透。想要动他们的主官,不是想要反上天去吗?
有个伪军官还冷笑着:“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们的枪多,没听说我们的人屡次将你们杀的血流成河,屁滚尿流吗?逼反了爷们,就是天王老子,爷爷照样揪下他的两根老杂毛。更别说你了!”伪军们狰狞地哄笑了。
他说的是韩国人多次对美国人反水,杀的美国人叫苦不迭。不是美国人战斗力不济,而是毫无防备,被杀的措手不及。当然那是林飞在其中搞鬼,但他搞完了,就走了。查无实据,死无对证,那些美国人对韩国人进行的报复,就不是林飞关心的事了。
韩国人想着这些,既觉得兴奋,又觉得害怕。被逼急了,就忍不住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做奴才的敢对主子下手,还将主子的威风扫地殆尽,能不兴奋吗?但他们被美国人的凶狠报复,又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美国人算个鸟啊,惹火了我们韩国人,老子也挖出你的脑浆,给各位长官品尝。啧啧,看看你吗美国猪脑和赤匪的狗脑有何不同,说不定你们块头大,脑浆也是别人的两倍不止呢。”又是一阵哄笑,美军顾问气得浑身发抖。
那满脸横肉的伪军卫士从身后拔出了杀猪刀,恶狠狠滴喝道:“瞧着吗,就是这把刀挖的,看你气得这么厉害,那脑浆子挖出来可像开锅的水,咕嘟咕嘟的,我保证到那时,你还没咽气。”哄笑声更大了,肆无忌惮啊。
美军顾问闻听此言,更是目眦尽裂,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家伙就是亡命之徒,狗仗人势,欺人太甚,或许这凶狠的卫士是仗着人多势众,以为美国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周围的军官都拿着枪对着他,动一动就会千疮百孔,被打成筛子。这才敢跳出来,公然侮辱美军顾问。这家伙是师座的死党心腹,看不得师座被欺负。只要林飞一发话,他真的敢干那种恶行。
“shit!婊子养的!”美军顾问已是血灌瞳仁,一咬牙,“呯——”地一枪,将那口沫横飞的卫士打得脑浆迸裂,满脸是红的白的混合物,一声没吭,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周围人全都吓呆了。
美军顾问喜欢打猎,他的配枪不爱用,腰中挎着的是长管的勃朗宁,还是他参加二次大战时,从一个德国高级将领的手中获得的,是他的战利品,也是他一生的骄傲。枪管是平常枪管的一倍半长,可以用来打野猪,这么近距离射击,那卫士的天灵盖都被轰得没影了,脑袋壳像解开盖子的酒葫芦,呼噜呼噜地往外倒着脑浆。
“啊——”周围的伪军官见状,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瘢痕的家伙,大骂一声:“狗娘养的,你竟敢杀我的兄弟。弟兄们,做了他!砍了他的脑袋!”他当先就朝着美军顾问举起了手枪,眼中冒出了杀气。
“哈——来啊,我还会怕你吗这些杂种吗?有本事的开枪试试,看看你们这些人还能猖狂多久。想要砍下我的脑袋,我保证将来我们的人会将你们的脑袋剁下来,堆成你们说的京官。”美军顾问毫无惧色,朝着这些伪军官掉转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