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虽然很轻,但那些军官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全都愕然地望着美军顾问,这是怎么啦,美军顾问何时会因为杀敌而骂自己人?这混蛋是指咱的师座吗?
“顾问先生,为何又产生如此悲天悯人的心肠。作为军人,对敌人的残酷,自己才有更多的求生的机会。战争就是杀戮哦。”林飞本想置之不理,但看到那些伪军官全都惊愕地望着自己,不得不做出反应。
“我说你是混蛋,他们都是混蛋。你这骗子,心太狠了!”顾问直视着林飞的眼睛,怒火中烧。
“混蛋,你竟敢骂我们师座,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别逼得我们造反,恐怕倒时你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了。我们可是忍你忍的太久了!”见到师座被侮辱,下面的军官全都不忿地怒吼起来。
“他不是你们师长,他是——”美军顾问冷笑着,他本不想揭露林飞的身份,但看到林飞对美国人无情的杀戮,他的心里深深滴自责着,顾不得一切了。
这时一个身影闪到了他的面前,一个耳光将美军顾问下面的话打回了肚子。美军顾问惊愕地捂着脸颊,看着面前杏眼圆睁的李怡宁。这女子看起来温柔纤弱,可是一出手,就打得他眼冒金星,脸上五个手指印,牙齿都快脱落了。
“你想说我们师座是屠夫是吗?你这混蛋,难道你们美国人到我们韩国来是游山玩水旅游的吗?你们在这里杀了我们多少人,干了多少坏事,现在却敢骂我们师座残暴。像你这样的娘娘腔,不如早些滚回你家去找你妈吃奶。”
李怡宁眼见林飞就要暴露在这老美的嘴里,激怒之下,这一下手上用力极狠,将他的话打断了。她怒视着美国顾问,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她几乎要一刀结果了这家伙。
韩国军官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大为解气痛快。这是很正常的。在场的韩国军官都有民族心,他们自己在朝鲜国土上烧杀淫虐,为所欲为也不为怪。但是换做外国人来干这事,他们就觉得这是在欺负韩国,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以此同理,中国人民志愿军屡屡打败韩国军队,朝鲜人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不痛快的,到底是一个民族,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不是证明朝鲜人不如中国人吗?韩国人自己干坏事,那是在自己家里,拿点什么,破坏点什么,就像是家里闹纠纷,砸坏了什么,并不在意。换作外国人干这事,那就是强盗。李怡宁算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人人心里喝彩。
“打得好——”“好——”本来只是一个人说着这话的,但不知为何人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同样的事,结果一个人说出,人人跟着喊好,群声回应,震耳欲聋啊。那个“好”字甚至盖过了远处的爆炸声。
“你敢打我——你这共匪的婊子……”美军顾问捂着脸,愤怒之下,说出了李怡宁的身份,但因为牙齿被打得松动了,他说话不清楚,牙齿跑风。
“妈的,你敢说我是婊子?老娘揍得你连你老妈都不认得。”李怡宁大惊之下,一巴掌扇得美军顾问原地转了三圈。牛高马大的美军顾问忍受不了这种殴打侮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默默地注视着,谁也不来相搀,都在看他的笑话。
伪军军官愕然发现这小姑娘原来是身怀绝技的高手,高出她那么多的美军顾问,在她的面前就像是被教训的小孩,全无还手之力。至于美军顾问含糊说出的“共匪”,他们没听清,即使听清了也不会相信。这老美不是连师座都骂成了“屠夫”吗,还有什么不能胡说的?
“你们都受骗了——”美军顾问还不死心,还想要挣扎着呼喊,李怡宁紧跟着一脚,踢在他的肝上。老美捂着肚子,身子缩得像虾米,痛苦的难以自制,鼻涕眼泪横流,只剩下唉唉的惨叫声。
“师座他为什么如此反常啊,还说我们受骗了?”有军官奇怪地问着林飞。林飞的心里也产生了杀意,真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他正要下狠心,下令秘密地处决这不识趣的家伙。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林飞下令两个营分别向两处烈焰熊熊的高地试探进攻,当然即使是战斗力强悍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到现在也无力阻止伪军的进攻,剩下的不是伤痕累累,就是神智不清,灰头土脸的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伪军是见着人影就开枪,将那些苟延残喘的美军打成了马蜂窝,当他们忽然发现这驻守高地的部队和他们常见的朝鲜游击队使用的武器截然不同,清一色的美式装备,而且服装也不同,全都惊呆了。莫非我们杀的是美国人?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他们还没有向山下的师指挥部发送情况的汇报,天空中就出现了十几架美式野马式飞机,围着高地打转,嗡嗡直响,像要看清占据山头的是哪支部队,今年竟能把美军强悍的陆战队全歼了,靠的是什么样的武器。
因为看到高地上站立的人群手里都是美式装备,不清楚这是哪支部队,他们也不敢贸然下手,得飞低了仔细观察。机翼上卷起的阵阵旋风把伪军刮得东倒西歪。伪军站在那里任人观赏,心里别提多恐惧了,而不是尴尬。
平时韩国官兵见着美军飞机丝毫不在意,都是盟国的军队嘛,美军的飞机就是我们的保护伞。可是这回不一样,他们刚刚杀光了高地上的美国人,现在看见了美军飞机,个个魂飞魄散,想着美军有仇必报的心理,他们一窝蜂地向着山下狂奔而去,气势就像非洲的野马群在没命地奔跑。
有的伪军因为慌不择路,没有注意脚下,一下被绊倒,翻着跟斗向下轱辘着。摔得骨断筋折。一个两个伪军逃跑顿时引发了集体的狂奔。其实他们站着不跑还好,美国人不会轻易下手。这一跑无疑是不打自招了,“就是他们干的!”美军恨得牙根痒痒的,手心都是汗。
“哒哒哒——”机翼上六管机枪发威了,所到之处石块乱飞,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打在石头上,石头上火星直冒,碎片乱飞,带着啸音“柔柔——”地刮倒了一片伪军。打在伪军身上,伪军顿时身首异处,成了血沫四处飞扬。
一个伪军被打中了脑袋,脑袋成了烂西瓜从颈脖之上齐刷刷割下来,飞到了几丈开外。那无头的尸体还在随着惯性狂奔,直到撞上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才贴在上面,鲜血映红了冰冷的岩石。
另一个伪军被打中了双腿,双腿齐齐地从腰下切断,上身漂移出去,摔在地上。那时他还感觉不到疼痛,但身子摔倒还是让他回头一望,顿时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眼泪汪汪,两手撑在地上,拼命地向前爬,试图远离那冒出汩汩鲜血的双腿,似乎那双腿是瘟疫,是死神的魔爪。
山下观战的伪军军官全都惊呆了,怎么回事,美国人瞎了眼吗?不来支援咱们,却把咱们当成了敌人痛扁?还杀伤了这么多的兄弟,这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们韩国人的性命也是爹妈生父母养的。站着的伪军官就破口大骂,有的还奔向重机枪位置,想要夺过重机枪,狠狠地教训一下美国飞贼。
报务员就现在这时,向林飞来报告了:“师座,盟军总部来电——”她凑近林飞的耳边悄声说道:“他们质问我们为何要对盟军开火?”这电报太骇人了,报务员小姐只敢悄悄地跟林飞一个人说。
林飞装出了惊异的神情,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说大点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美国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滥杀一气,怎么成了我们杀了他们的人?”
报务员小姐惊疑地望了林飞一眼,犹豫了一下,大声说道:“报告师座,我们刚才炮击的是美国人的海军陆战队,上面来电质问我们为什么要对自己人下手?”
这一下,周围的伪军官全都吓呆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难怪美军顾问大骂他们,原来上面是美国人哪。可是为什么事先不说呢,莫非他早已知道真相。让他们大骂美国人已是出格的事,真要和美国人反目为仇,还得掂量掂量,没有心理准备啊。
林飞装作恼羞成怒,大声喝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他们事先不和咱们打招呼,这是误伤,不能全怪咱们。美军顾问就在身边嘛,可是他除了大骂我们,什么也没说明。这能怪我们吗?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许多了,先把美国人的飞机赶走,才能保护我们的主力部队。”
“师座,咱们已经错了一次,这次真的要对美国飞机动手吗?可以对空联系啊。啊,啧啧”这不是夸奖,而是惊得上下牙齿打颤。伪军官都要懵了,咱师座向来做事犹犹豫豫,仰美国人鼻息,这次怎么敢和美国人撕破脸呢?真是见鬼了。
林飞冷冷一笑:“既然错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即使联系上了,美国人会轻易放过我们吗?不把这些美国孙子赶走,我们会损失更大。错了又怎么样,难道他们没有杀我们的人吗?美国人的命值钱,我们的命就是蝼蚁之命吗?干了,先把这些家伙揍下来,然后咱们撤走,让其他国家的部队来顶缸。”
伪军官本是忧心忡忡,听到林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个个扬声大笑。
这四周确实有不少其他国家的部队,朝鲜战场上可是有十八国的联军哦。他们听到了这里的枪炮声,已经有不少国家的指挥部打来了质询的电话,参谋按照林飞的吩咐,含糊其辞地回答着,这让这些国家更加疑窦丛生,不是有好处,韩国人怎么会这么卖命?在不到五公里开外,就有法国的部队正在向这里赶过来。
“还愣着干嘛?像被美国人收拾干净吗?还不赶快命令你们的机枪手将机枪调整到高射位置,准备对空射击!”
林飞大喝一声,众军官轰然答应,长官让干啥,咱干啥,就是对着杜鲁门这老小子开火也敢哪。出了事,不是有师座顶着吗?伪军可没有志愿军那种上下同心的品德,落井下石的事情还是很乐意干的。韩军师长所作所为并不得人心。
林飞暗暗一笑,他心里明白这些韩国军官想的是什么,但他正希望他们这样做。
美军的飞机正在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韩国的军队,忽然见到山坡上奔跑的韩国军队全都像老鼠钻洞一样,个个隐藏起来了。草丛里、岩石缝里、山洞里、树丛中,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全都藏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