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送来了毒气弹,却是不敢用的,如果只是那些北韩游击队,韩国军官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这其中还有法国将军,就不敢用了,那会引起国际纠纷的。周围还有好些法国军人,把他们的将军毒死了,恐怕会炸窝。
“还愣着干嘛,给我发射催泪弹,让他们一个个像狗一样爬着出来吧。”韩国军官高叫。
“不要,千万不要毒死我们将军,就是催泪弹也不能用,那是践踏国际法,破坏盟军的关系。住手——不许使用催泪弹——”周围那些赤手空拳,被俘的法国军人,扬臂高呼。
狗一样的韩国人竟然想让咱们的将军像狗一样爬出来,真是岂有此理,法国人愤愤不平,高声嚷叫起来,有的法国人还试图冲破韩国军队的拦阻,想要和准备发射催泪弹的韩国军人玩命。吓得那些韩国军人面无人色。
不是法军官兵有多英勇,不是他们效忠将军,而是忍受不了贱民的以下犯上。让乞丐一样的民族踩在脚下,这是对法国人的侮辱啊。
“好,你们够胆,想要解救你们的将军是吗?那你们有能耐地闯进去救人哪。现在敌明我暗,如何救人?就得这么做!不服我们的可以站出来,你们杀了美国人,我正可以替美国人报仇。”韩国军官叉着腰,大吼着。
“给我往里面发射催泪弹!”看着鸦雀无声的俘虏队伍,他冷笑着大声命令道。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里面的人还听不见吗?韩国将军以为里面真的是绝境,也不在意那些胆大包天的北韩赤匪能听得见,听得见又怎么样?还不是瓮中捉鳖嘛。
“嗖——轰——”“嗖——轰——”一连几发催泪弹发射进去,韩国士兵呐喊着冲了进去,谁都想着抢夺五十万美金的奖赏,这时进去,不就是痛打落水狗吗?
谁知他们冲进去,愕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处幽深的山洞,洞顶还有淅淅沥沥的溪水,像瀑布一样挂下来,将洞口遮蔽着。这本来是没有洞口的,可是接二连三的爆炸使得洞内薄薄连接的一处洞壁炸塌了,那些侦察兵早就顺着山洞逃得没影了。
洞里不是他们说的无路可通吗?其实这不奇怪,喀斯特地形就是如此特色,山洞相连,洞套洞,洞中还有洞。那些韩国人到这里来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挖掘山洞的,搞施工的。溪水极大地降低了催泪弹的效果,那些侦察兵没有受到损失,就逃之夭夭了。
韩国军队大叫可惜,为了那五十万美金,不顾一切地紧追不舍,追得那些侦察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个个气喘吁吁。他们携带的地雷,也不时地给追兵杀伤,可是韩国人却是越来越多,前仆后继,比他们和中朝军队打仗顽强多了。
“轰——”地一声,一个美式地雷被追兵踩中爆炸了,炸得几个士兵伤筋动骨,胳膊大腿飞到了几尺开外,号哭连天,可是接下来的士兵却是看都不看,径直从他们的身边越过,似乎对前面埋藏的地雷毫不在乎似的,人人都像来自暗夜的幽灵。这情景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侦察兵也看得毛骨悚然的。
“操,咱的军队何时变得如此铁血善战了,咱们可是遇上硬茬子了。”虽然是生死相拼,下手毫不留情,这些侦察兵还没有忘了他们也是韩国军人。面对这些如跗骨之蛆的同胞,真是大伤脑筋,难道咱们都要死在这里吗?
追兵越来越近,而这些侦察兵携带的弹药都快用完了,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让他们和自己的同胞决死一战,死后还要当作是北韩游击队被曝尸吗?可是不死,难道能选择投降吗?这时候,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就是头像,也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再坚持了一段距离,这些侦察兵的子弹都快打完了,谁也没想到这条涵洞竟然是如此之长,根本不知通向何方。有时脚下就是黑魆魆的哗哗的地下河,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冲到东海去了,尸骨无存。
当他们最后退到一处只允许一个人爬着过的独木桥的山涧时,人人绝望了,这说是独木桥,其实就是一块像独木桥一样的石笋,横躺在山涧上。要想爬过去,非得一个挨着一个爬,那上面滑不溜秋的,全是湿漉漉的水迹,稍不小心,就会葬身山涧,被地下河冲走。
想着根本不可能在追兵的枪口下安然通过,这些侦察兵停住了脚步。齐刷刷地望着队长。
一个侦察兵苦笑一声:“长官,咱们这次杀敌无数,这是咱们在以往从未取得过的大胜,死也早够本了,也算是给咱的侦察连扬名吐气了。”
“有啥值得炫耀的,那都是咱们自己的部队,杀自己的人杀了这么多,我们也该死了。”队长倒是不想欺骗自己,长叹了一声说道。
“队长,咱们还是投降吧,只要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我想他们会和我们的师座去争辩的,用不着咱们做替死鬼啊。”另一个不甘心就这么死的家伙大声嚷嚷道。队长看都没看,忽地一伸手,将他推进了深不见底的山涧,山涧中传来了长长的凄厉的惨呼声。
“看来咱都得死在这里了,没别的,死也不能被他们活捉,投降只会死得更惨。师座的命令,谁敢违抗?想想我们的家人吧。哥几个,都靠过来,我这里还有一枚手雷,咱们一起上路吧。唉,等不到师座来救援咱们了。咱们的力气也耗光了,可惜啊,师座的奖赏咱是看不到了。”为首的队长长叹一声,从腰里拔出了最后一枚手雷。
那些也是气喘吁吁的追兵追到了眼前,仰视着站在高处无遮无掩的侦察兵,狞笑着:“跑啊,小子们,看你们还往哪里跑,识相的乖乖地丢下武器投降,我们或许会绕过你们。”
队长笑了一声,把那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的法国将军推到了前面,“看到了这家伙吗?他可是价值连城啊,你们非要鱼死网破,我们就先把他推下山涧去。然后与你们同归于尽,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他说着,一手抓住葛高利将军的胳膊,一手高举着手雷。追兵顿时投鼠忌器,双方怒视着对方,却是一动不敢动。
忽然,一声枪响,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颗子弹,正打在那侦察兵队长的肩头上,打得他身子一栽歪,胳膊一软,那法国将军也是浑身一哆嗦,身子往下一蹲,竟然从侦察兵的掌控下钻了出来,就想逃进下面追兵的人群中。
眼看他就要滑到下面去了,谁知这些侦察兵反应很快,一哄而上,几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衣领,几乎要把葛高利拽的背过气去,要大卸八块了,他就是他们的保命符,怎么能让他逃走呢,不知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呢。法国将军的双脚悬空踢腾着,大叫着:“快来救我,我不想死啊。”
那些追兵有心抢救,却有心无力,也不敢再开枪,那可是五十万美金啊,眼看着侦察兵将将军拽上去,藏到了背后。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韩国军官也紧跟着进来了,见到此景,铁青着脸,扭头对身后的狙击手说道:“可惜了,你难道没有机会再次出手,把他救出来吗?事情办成了,你可是首功一件啊。”
谁也想不到这狙击手竟然是一个女子,虽然蒙着黑面罩,却从嘴里吐出了银铃般的声音:“我不能冒险,再次相逼,恐怕他们鱼死网破的,那时我们真的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我这次就是奉命前来解救法国将军葛高利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这家伙有着重要吗?不就是一个将军吗?朝鲜战场上将军何止上千,每天也有不少将军或死或伤,为何对他网开一面?”军官低低地问道。
“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不知道任何事情,也不能透露任何内情,请恕我无法相告。”银铃般的声音小声说道。韩国军官恨得直跺脚,他想着不顾一切杀了这些人,只要不把将军打成了筛子,赶紧抢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得到重赏的机会。他指望这狙击手能够击毙靠近葛高利将军的所有人,可是她却拒不配合。
“你可是总部派来的,就这么两下子吗?哼——我当你有多厉害呢。”
“我向来不干没把握的事,你用不着激我,刚才我已经施展了一次本事。是你的人没有配合好,不能怪我,要想再找机会,还得等待。你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狙击手倒是没把这军官放在眼里。语气强硬。
“呵呵,何必弄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啊。我们对于你们的小命,并不在意,只要你们放过了这法国的将军,今后奖赏我们可以二一添作五嘛。谁也不吃亏,你们得到的还是更多的呢。”伪军官镇定了一下,不再理睬狙击手,仰视着上面说道。
“呵呵,你在骗小孩呢,别说是二一添作五,就是你三我七,我也不干的。这买卖没法做,你们的人随时可以将我们杀光,将将军抢到手里,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队长包扎好了伤口,冷笑着说道:“不要再让你的那个神枪手开枪了,不然我真的会先杀了这将军的。”
“那你想怎么办?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我们都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嘛,这里可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啊。”
“办法是有,那就是你做我们的人质,我们安全之后,就把将军还给你,也会释放你。赏金我们两家平分,呵呵,给你多一点也无所谓啊。”队长大笑着。
“你——你混蛋,竟想拿我当人质,我——”下面的话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了,还不就是抓住了你,我会千刀万剐的,还想赏金,我要拿你的肉去喂狗。
侦察队全都放声大笑起来,谁也不会相信这贪婪的将军,更不相信他会放过他们。他们也在等待机会,那就是等待着师座从外面救援他们。师座说过的,这是一招回马枪。
谁也没想到,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忽然从侦察兵身后山涧的对面传来了枪声,那些站在下面仰面观望的伪军猝不及防,像飓风卷过的稻草一样倒下,一时间血流成河,场面大乱。一个声音大叫道:“同志们,快过来,我们掩护你们!”
随着话音,几个身影从山涧的对面跃了过来,因为是居高临下,一下就跳到了目瞪口呆的侦察兵的身边,将几个弹夹交到他们手上,同时对溃不成军的伪军凶猛地扫射、投弹。
侦察兵全都惊呆了,“同志——?”这些人是北韩游击队还是人民军,看他们的装束,那是正规军,那就是人民军了。晕哪,咱们成了人民军的同志,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同志?人人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