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师主力并不知道林飞已经歼灭了他们的影子特别行动队,还策反了他们的首领,反戈一击,照葫芦画瓢,奔着他们的指挥部去了。还在拼命地想要突破七师指挥部的前沿阵地,双方为了争夺这块阵地,厮杀的极为惨烈。
韩三师师长正在举着望远镜观看着,两处指挥所仅是隔山相望,距离并不远,三师求胜心切,师长亲临前线指挥,将指挥所延伸到可以用望远镜观察的距离上。七师没有像样的火炮,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他的指挥所也设置的极为隐蔽。
看着这块面积不大的小小阵地,三师师长不住地皱着眉头,脸也不回地问参谋长:“怎么回事,他们难道还没有得手吗?这块阵地易守难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啧啧,我还要损失多少兵力,才能拿得下来啊?”
他看得出七师拼杀的十分顽强,自己的士兵一排排地倒下,横尸山坡,让他心痛不已。佯攻就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这是赔本的买卖啊。这种攻击只是为了吸引七师的注意,策应他谋划的擒贼先擒王决策。
参谋长苦笑着:“师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七师的老棒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狡诈多端,不可小视的。过去我们都小看他了。如果我们不能将他打痛打怕,恐怕他不会从别的地方调动兵力,他的阵地就还是固若金汤啊。”
“不行,人比炮弹值钱,炮弹打完了,还有联合国军为我们补给,士兵消耗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人去?命令所有火炮群给我抵近轰击,就是把他们山口崩塌了,把他们全都掩埋了,也要拿下这块阵地!”
既然师座都不预留炮弹,那些火炮群像排山倒海般地发射炮弹,七师驻守的前沿阵地顿时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火光不断,卷起的烟尘铺天盖地,声势十分的骇人。
如果林飞没有亲临前线指挥,驻守前沿阵地的伪军就会遭到灭顶之灾。林飞也在等待着敌人倾尽全力的进攻,一直密切地注视着前线的动静。他发现刚刚撤下去的三师队形并没有混乱,而是加大了重机枪等自动火力的威力,枪弹打得阵地上尘土飞扬。那些伪军在距离阵地三百米的位置上呐喊声像海潮般,一浪高过一浪,可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并不急于进攻。
林飞脑筋咯噔了一下,对着电话大喊着:“一团长,立即率部撤出阵地,运动到阵地两侧的山林里,将阵地留给敌人!”
一团长早就支撑不住了,只是林飞亲自督战,他不敢撤退。这时听到了这撤退的命令,虽然欣喜万分,却是提心吊胆:“师座,我们一撤,阵地的正面就大开了。敌人将潮水般涌来,你可怎么办呢?”
“少说废话,执行命令!到山里隐蔽待机出击!”林飞虽然大喊,心里还在想:这韩国棒子也不是都是冷血无情的家伙,这家伙还有一点忠心。
“是——”一团长不敢争辩,立即将部队率领着,有序地撤出了阵地。就在他们撤出阵地没多久,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铺天盖地的炮火就将阵地淹没了,看着阵地上像火山喷发一样,一团长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了。稍晚一点,咱可就归位了,不,是一团残余的人马都要死绝了。师座真是精明过人哪。
三师的主力团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顿时群情激奋,士气大振,这种炮火的攻势,即使是中国人驻守的阵地,也会伤亡惨重,剩下的人都会是遍体鳞伤,没有战斗力了。凶猛的炮火足足持续了三十分钟,整个山头都被削低了两三尺。除了美国人有这种声势,韩三师可是倾囊相授了,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冲——啊——”三师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向着七师指挥部前沿阵地猛扑过来。他们相信这次猛烈地轰击之后,阵地已是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了。这些自以为得计的家伙,竟然竖起了太极八卦旗,像中世纪的冲锋陷阵似的,狂呼乱叫。
听着前方传来了喊杀声,林飞站了起来,举着望远镜一看,突入山谷的那个营的伪军已是溃不成军,不仅遭到正面阵地的打击,还遭到了来自两侧山林里的射击。伪军像洪水一般的蜂拥而来,又像退潮般地溃败下去,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这些三师的士兵冲上了脚底灼热的阵地,果然发现这里到处是破碎的尸体,到处是散成了零件的武器,连一个活的都找不到了。这些都是先前奋勇战死的七师的官兵,余下的人在撤离阵地时,没有精力再将尸体带走。战争毕竟不是演戏,还能像后世的电影《集结号》一样,将战友牺牲的尸体都藏起来,谁也没有那种力气。
三师这个营攻上了阵地,竖起了太极八卦旗,还向后方发射了信号弹。那就是向指挥部表明此地已是我们的,我们顺利地攻占了阵地。七师指挥部的大门被我们打开了。
本来这些三师的官兵应该驻守在原地,修整阵地,等待后方的接应。可是一些官兵眼尖,发现了在他们前方三百米之外,还有一些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艰难行走的七师溃兵。
“营长,他们在那里!”营长早看到了,更让他欣喜的是,只见几个伤重的官兵被同伴丢下了,任他们在地上爬着,那些伤重的还在惨呼着:“别扔下我——救救我——”同伴却是头也不顾地慌乱地跑着,真像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这在韩国军队里,已是屡见不鲜的。
哈哈,老子攻上了阵地,连个俘虏都没抓到,回去如何向师座交代?鬼才知道那个让我们损兵折将这么多的老鬼藏在什么地方。这会儿好,这不是送给咱们立功的机会吗?抓住他们,我们就可以逼着他们带我们去找那个老棒子。
这家伙立功心切,大喊一声:“抓住那几个杂碎,老子要活的!别给我揍死了。”
他当先挥舞着手枪,就跳出了残破的战壕,向着那些残兵败将追过去,嘴里还在大喊着:“我们缴枪不杀,韩国人不杀韩国人——”士兵们谁不想抓俘虏,那就是钞票啊,乱哄哄地一走而空,留下了空空如也的阵地。
等到他们距离这些地上爬着的伤兵不远的时候,营长忽然发现,这些家伙竟然不知滚到那条沟沟坎坎里去了,全都躲得无影无踪了。见鬼,难道他们是打了鸡血吗?
“给我搜——他们就躲在这附近!”营长大喊着,话音刚落,就有一发子弹呼啸着飞来,正打中了他的眉心,天灵盖带着一块带血的头皮飞走了,死尸呆立当场,好半天才晃晃悠悠地倒下去了,他是死不瞑目啊。
那些围在四周的伪军全都吓呆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营长完蛋了,这里有埋伏!”顿时整个队伍像炸群的野马一样,朝着来路狂奔起来。这一跑可不得了,只听得周围都是爆炸声,再看整个队伍竟然从后面炸到了前面,火光不断,人仰马翻,他们遇上了中国人的蝎子雷了。
其实不是蝎子雷,林飞就是知道这些技术,也不会传授给韩国人的。那是电击发地雷在连环地爆炸。那些最后撤离的不是什么伤兵,而是林飞的警卫营,他们担负着诱敌和埋雷的活儿。在三师火炮波及范围之外埋雷,等到追兵进入了地雷阵,再激发。
那个营的伪军全都笼罩着烟熏火燎中,哇哇乱叫,已经无法组织有效的还击,他们连敌人在何处都没看到,就遭到了重大的损失。余下的惊魂未定,也不敢到处乱闯,而是聚集在一起,想要就地抵抗,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轰轰轰——”树林两侧发射出两排火箭弹,顿时将他们严密的队形打得千疮百孔,到处是漏洞。固守的伪军是顾得前顾不了后,溃不成军,成了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只听一声呼喊:“杀光了三师这帮杂碎,为死难的兄弟报仇!”就看到一团长率先挥舞着战刀,带着一帮兄弟,从树林里闪出来,个个嗷嗷叫着,像是原野上的浪一样,向着惊慌失措的败兵猛扑过去。
那些七师的士兵早就对这些混蛋分外眼红,上去就是乱跳乱刺,刀刀见血,连跪地求饶的都不放过。一团长更是在人群中,准确地说是在跪倒一地的战俘群里,挥舞着战刀,像闪电般带着寒光,砍下了一个个的人头,杀的三师的士兵哭爹叫娘,哀声遍地。七师当官的都喜欢玩战刀,这是不是跟他们的那个死鬼师长学的呢?林飞不住地苦笑着。
距离原先出发阵地不远的三师伪军见状大惊,哪敢救援同伴,掉头就窜进了战壕。他们在残破的战壕里,龟缩着身子,头都不敢抬,像鸵鸟一样吓得浑身抖索。任凭同伴被七师屠杀着,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更别说开枪支援了,害怕枪声会引来杀身之祸。
林飞不住地摇头:“真是败家子啊,这么匆忙就进攻,连老本都没有捞回来啊。一团长这家伙真是沉不住气啊,再让他们深入一些,不是更能扩大战果吗?”他当这是志愿军的部下了,恨铁不成钢哪。
这时后续的三师官兵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想到杀入纵深的兄弟几乎都成了刀下之鬼,看着七师的官兵个个杀的像血人,浑身上下都在往下滴血、淌血,人人面颊都是红的。一团长那柄战刀都砍缺口了,脸上成了关公,像裹了红布似的红艳艳的。
谁见过这么杀人不眨眼的部队啊?三师虽然战斗力不俗,但不习惯白刃战,这时见到了如此惨景,人人都像失去了知觉,呆呆地看着,浑身发抖。再看那些跪地求饶的三师遭遇伏击的部队,竟然毫无抵抗之力,束手待毙。
“哇——七师上下都是砍人脑袋当球踢的主儿啊,要想逃命的,快跑啊——”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七师这种二流的部队,拼起刺刀来竟然如此玩命,可是他们的师长喜欢砍人脑袋,喜欢喝人脑滋补汤的恶名却是如雷贯耳。只有疯子将军才能带出疯子的兵。谁不害怕?
伪军也不想固守阵地了,但是想要撤退,也不容易,遭到了林飞布置的火炮的轰击。一团长杀心大起,竟然大喊一声,挥着砍刀,向着溃败的敌人猛扑过去。
“乱弹琴,这仗不能这么打!这不是想连本都赔光吗?”林飞急的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啊。他险些将这些伪军当成过去的老部下了。
“轰轰轰——”为了使得一团避免孤军深入,林飞不得不调用了一批火炮轰击,就看到那里烟雾弥漫,火光熊熊。一团长如梦方醒,带着手下的人连战利品都没有打扫,灰头土脸地就逃回来了。
“你他妈的想害得老子连本都赔光吗?”不等他的气喘匀,林飞就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一团长是心有余悸啊,不是师座反应得快,老子没准真会杀上他们的指挥部去了,那可是有去无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