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的伪军长叹一声:“我真是朝鲜地下党的特工,你们怀疑这个女人为何没有被认出吧,那是因为我用了易容术,我杀了一个伙伴,将她假扮成他。那些人一时间,哪里会辨认的出呢?”
这些中国人更是大奇:“你还会易容术,你是跟谁学的?”易容术不是简单地化装,而是更高明的技术,这不是一般的特工学得来的。
“我是东北抗联的朝鲜同志,曾参加过远东国际第88旅,后来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打过辽沈、平津,湘西剿匪前,我们朝鲜同志三个师齐装满员地抽调回国。我则利用一次战斗机会奉命潜入了南边,加入李承晚的军队。”
远东国际第88旅是中国特种兵的前身,官兵个个身怀绝技。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战士会有这么不平凡的经历。但战士们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身在险地,人心隔肚皮,谁能信任谁啊,谁又敢相信谁?
“你有什么证明?”杨柳青厉声喝问道。她已经孟浪过一次,再也不敢得意忘形了,全然不记得刚才别人还救过了她的命。
“我认识你们的克利娅,她曾经是我的教官。他现在就在你们的那个队长的身边。”他说的是队长,而不是师座,众人全都惊呆了。会易容术的人自然能认出易容的人,原来他早就认出了林飞不是他们的师座,看来这事真是险之又险啊。
不用说了,这真是朝鲜同志,但李怡宁还不甘心,“你还没有向我们说明这小个子的士兵的真实身份,我想他也不会是你发展起来的地下党员吧?说——他到底是谁?”
韩顺昌诧异地瞧了一眼李怡宁,闭目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因为她就是我要营救的对象,为了她,我迫不得已,将她冒险带进了警卫营,又冒险带出了警卫营。她的身份极其特殊,我想你们也知道这纪律,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
杨柳青大怒:“你还跟我们玩心眼啊?你有所保留,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谁知那韩顺昌大喝道:“你也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难道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清楚吗?你们红军长征时,不是迫不得已杀了一些知道绝密情报的自己人吗?为了胜利,我们牺牲个人算的了什么,但我们不能违反组织纪律。”他说得义正言辞。
“算了,我们相信你了!还好有你们两个,不是,是有你能够证明我们的战斗经过,不然都死光了,七师那帮子混蛋该怀疑我们的身份了。”侯德健挥手制止了两个冲动的女孩。韩顺昌感激地看了一眼他。
说话的功夫,小金已经将装甲车开到了安全的地带,伪军的指挥部已是溃不成军,两个团的七师主力将他们团团包围,大砍大杀,杀的伪军三师师指挥部血流成河,横尸遍地。七师已经全线发起了反攻。
林飞和麦克森在远处的山头上用望远镜观望着,看着攻击他们前沿阵地的伪军三师忽然像潮水退潮般地溃退下去。只见他们丢盔卸甲,连伤员都不要了,那些重装备也都丢在原地,四散而逃。
残阳如血,阵地上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那些浴血奋战的七师官兵站了起来,欢呼跳跃着,很多人衣衫褴褛,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他们知道三师很强悍,都以为顶不住了,都以为要全军覆没,要与阵地共存亡了,没想到最后时刻,他们竟然打胜了,这种情景他们见过多少次?真正是以弱胜强啊。
林飞跳下岩石,走到行军桌前,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大喊着:“一团长,现在是你们全线出击的时候到了,冲上去,彻底打垮他们,杀光他们的军官。三师已是过去的历史了,再也不会有三师这个编制了。”
麦克森这时连忙上前制止道:“师座阁下,你们确实打得很漂亮,以弱敌强,竟然打败了仅次于首都师的大韩第三师,我会向上面如实地禀报你优秀的指挥才能。请不要赶尽杀绝,我们不想裁撤这个第三师,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这就是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存在世上的道理。”林飞放下电话,笑呵呵地回答道:“一山不容二虎,三师既然这么强悍,如果让他们有机会恢复了元气,你认为我们七师还能仰首挺胸做人吗?我们会时刻担心着他们的报复,与其如此提心吊胆,不如斩草除根。”
“岂有此理,师长先生,难道你不清楚上面是想看看你们哪个的战斗力更胜一筹吗?你们用实力证明了你们胜过了他们,为何要将他们彻底消灭?难道他们不是你们的同胞吗?”麦克森也发急了,一叠声地质问着林飞。
林飞耸耸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既然看到了我们自相残杀,却像看古罗马斗兽时代武士争杀,毫无怜悯之心。只为了证明我们谁强谁弱,难道你不觉得太过冷血了吗?现在却来干涉我们的行动,不觉得太晚了吗?请恕我不能答应。”
“你,你这是公然抗命,难道你想背叛盟国吗?你这样做,只会亲者痛仇者快。”麦克森感觉到林飞咄咄逼人的气势,头上冒出了冷汗:“来人呐——”
一群美军将林飞和他的指挥部人员全都包围了起来。麦克森摇头晃脑,“对于居功自傲,桀骜不驯的将军,我只得出此下策了。呵呵,师长先生,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吗?”
林飞哈哈大笑:“为什么不可以?将军阁下,别忘了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看看你周围是些什么人?你更别忘了,这是我们韩国的土地,不是你们指手画脚的地方。”
两人剑拔弩张,寸步不让,麦克森浑身一颤,扭头一望,在他们的人身后站着一大群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了。每个美军士兵身后都站着三四个韩国大兵,个个脸露杀气。只要林飞一声令下,这些美国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麦克森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师长阁下,我们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呢?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我们更是同一战线的战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你我双方兵戎相见吧?”
林飞冷笑着:“如果是逼上梁山,那也顾不得许多了。好了,你陪着我指挥到现在,也会觉得饥肠辘辘,筋疲力竭了,请下去休息吧,这里的事由我来安排。这毕竟是我们韩国人的事。”
麦克森向克利娅偷偷地使着眼色,那意思让克利娅上前劝说,谁知克利娅似乎是全然没有看见场上的紧张气氛,没有看到两个人像斗鸡似的脸红脖子粗,而是打开自己的小挎包,掏出口红来,细细地描着本就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目不斜视。
麦克森这个气啊,使了几次眼色,克利娅却都没有反应。他只得开口说道:“克利娅少校,难道你对此情此景无动于衷吗?你为何不上来说上两句,你不是向来很欣赏师长阁下的吗?”
克利娅这才收住了口红,小心地放进了挎包,对着麦克森嫣然一笑:“将军阁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光棍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吗?七师长是优秀的将军,我们应该相信他有能力驾驭全局,我想他会做的很完美的。不如我陪您喝上两杯咖啡吧,啊,我刚刚为两位准备了热腾腾的咖啡,味道好极了。”
麦克森虽然是贵公子出身,但也不是糊涂虫,克利娅一说,他马上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事既然不能压制,那就只有找机会再说了。他苦笑着:“克利娅,希望你的手艺能和你的美貌一样的出众。”说着,看也不看林飞,伸出臂膀,让克利娅挎着,旁若无人地走进了他的帐篷里去了。
他一走,林飞可没有那么客气,立刻下令将这些美军的武器全都缴械。美国人向来看不起韩国人,这时见到韩国人竟敢强行收缴他们的武器,个个勃然大怒,就想要动武。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打死韩国人,不也跟碾死一个臭虫差不多嘛。
“胆敢抗拒不服从的,立即就地修理。”林飞还算是客气,没有下令格杀勿论,他还没有到和美国人翻脸的那一步。即使要翻脸,也得等美国人先动手,他才有号召力,呼吁那些软骨头和他们的主子决死战斗。
“混蛋——别碰我,离我远点!”一个一米九的美军士兵大喝着,将上来夺枪的韩国士兵推出了一丈开外,那就是用拳头说话。他也不是傻瓜,不敢动枪,只敢用拳头。
另一个美军则抬起大脚,将一个韩国士兵踢得连翻几个跟斗,口吐鲜血。这些美国人太骄横了,目中无人啊。
“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我的命令吗?动手!”林飞叉着腰站着,冷冷地喝道,他不开口,那些韩国人还真的不敢公然和美国人翻脸,对方毕竟是一个将军,还是什么麦克阿瑟的侄子,有来头的。
听到林飞的骂声,新任的警卫营长想要在林飞的面前显摆一下,跳起来,空中踢腿,正踢在那个踢他的部下的美军的胸前,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强撑起来,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肋骨都被踢断了两根哦。下手真狠!
“你敢动手?”其他的美国人哇哇大叫,正要扑过来,那些包围他们的伪军警卫营士兵顷刻间围了上去,拳打脚踢,将这些剽悍的美军打得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好汉架不住人多,寡不敌众嘛。
有的被欺负的韩国士兵趁机报复,照着这些美军的胸肋狠踢,踢得美军发出了杀鸡般的惨叫声,惨叫声最后变成了哭嚎声:“别打了——我们缴枪——”
正在这时,一个韩国士兵为了替他的兄弟报仇,抬起美国人装备的皮靴,照着一个滚地葫芦的美军,跳起老高,抬起了大脚。那美军的头盔都被打掉了,双手搂住了肚子,皮靴就狠狠滴跺在他的脑瓜上。
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劲,重力加重量,再加冲力,只听“噗嗤——”一声,那些韩国人都惊呆了,因为美国人的脑袋被跺成了烂西瓜了。完了,出人命了,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