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钱氏双雄?”曹震惊讶地低声脱口而出,看着两人微微含笑的熟悉眼神,不是他们是谁呢?两个人的心里热乎乎的,头儿没有忘记他们,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派来了帮手。
“头儿让我们援助你们来了,找了两件法国军服穿着,难怪你们会认不出来,我说二位的警惕性是不是也太差了,竟然谈得津津有味,还用中国话。呵呵,这可是在狼窝虎穴啊。”钱光笑着责备着。
两个战友窘的满脸通红,“别寒碜我们啦,你们是谁?高手中的高手,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自愧不如还不行吗?再说了,我们那么小声,细弱蚊吟。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听见?”孙小亮不服气地说道。
“好了,别说笑话了。”曹震正色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个设想,既然这批大炮有可能落到美国人手上,那不如就把它们全都毁了,一门不留,你们能办到吗?”
钱浩笑笑:“平时不敢说一定能完成,这可是数百门大炮,还有那么多眼睛盯着。现在却是一个好时机,那些大炮后面可是堆积着不少的炮弹呢。这一回儿不仅要炸掉大炮,还要连他们的物资仓库一起端上天去。”
放眼所及,大门的后面就是堆积如山的炮弹,只是每三十门大炮旁边有一组机枪组在守护着,这会儿全都人去楼空,刚才因为群殴,己方人手不够,他们都加入了战团,现在那里已是空空如也,整个地擅离职守。并非他们有意如此,而是看到自己人被痛扁,能无动于衷吗?那些军官还叫他们上去帮忙呢。
美法高级将领还在对峙着,保罗性格暴躁,威胁着说道:“我们牺牲了太多的人,葬送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中。娘的,中国和北韩人都顾不上,还得顾及这些南韩杂碎,我们消耗了无数的弹药,谁来发放抚恤金,谁给我们报销?你们美国人想要霸占我们的战利品,就要相应地做出对等的补偿,给我们相同数量、口径相同的新火炮和坦克。你们美国人不是财大气粗吗?何必在乎这一点?”
美军中校沉着脸说道:“假如我们不答应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那你们是想欺负我们,那是妄想,真要鱼死网破,谁也得不到。我宁可——”保罗恶狠狠地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保罗还是恶人,怎么能任由人摆布?
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天崩地裂的爆炸声,把众人都惊呆了,回首望去,那些大炮都在爆炸的火光中冲天蹦起,空中解体,零部件雨点般地坠落,炮轱辘满地乱滚,大炮的钢板像纸糊的一样卷起来,炮管也扭曲了,像死蛇一样耷拉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离着大炮稍近一些的美国人甚至被炸得粉身碎骨,离着远的也有人被炸得头破血流,那是满天飞舞的零部件砸下来造成的,那可是漫天飞舞的铁器啊。人的血肉之躯如何承受得住?
站在台上的美军官们更是无遮无掩,最前面拿着喇叭的军官被一根铁棒飞过来,正砸在他的背上,将他直接从台上扎进了台下的人群里。偏偏人们都在爆炸中趴下来,无人去接他。让他一个倒栽葱,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啊——”地一声惨叫,头颅可怕地砸进了颈项里。
美军中校被一个大炮轮胎砸在屁股上,轮胎正夹在双腿间。“嗖——”地一下,像骑着轮胎,在空中旅行。不像是军官,倒像是巫婆,只是骑着的不是扫帚而已。他自己也吓呆了,低头一看,身子向后一仰,凌空从天上摔下来,摔下来时还两手乱摇,想要抓住什么。自然是什么都抓不住。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呯——”地一下,自由落体,正摔在一群满地乱爬的士兵身上,“呕——”下面的士兵发出了一声尖叫,背过气去了。中校滚下来,脸朝下趴在了泥水里。这下他和保罗成了难兄难弟了。
那些台上的美军官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奋力从台上跳下来,像高台跳水一样跳进了人群中,下面是一阵惨叫哀嚎,也不知道踩断了几个士兵的肋骨。不等他们站起来,就被士兵围住了群殴,被揍得哇哇乱叫。
猛烈的爆炸还在持续着,那些火炮因为先前的射击,在它们的周围都摆放着炮弹,彼此间隔很近。一处爆炸,就会产生连锁的反应。整个火炮阵地像打铁一样:“叮叮当当”轰隆隆响个不停,比过年的鞭炮还热闹。
整个的火炮阵地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彻云霄,那火光就像是爆发了一场猛烈地大仗似的,到处都是火山爆发,到处都是蘑菇云在升腾而起。附近的任何生物都不能幸存,全都炸得粉碎。
一些担任警戒任务的美军,全都死于非命,可悲的是尸骨无存。好些美军因为占据着高处,监视法国人,这会儿像是把自己置身于熔炉之中,无处躲避。那些高高的了望台就被崩飞的炮弹炸得粉碎。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些美国空降兵平生第一次不用降落伞,就从高台上跳了下来。不过下来的姿势十分难看,那是手炮脚蹬,像在空中张牙舞爪。跌下来都不动了,摔得内脏出血,口鼻中都淌出来鲜血。
美军中校趴在地上朝着保罗大叫着:“该死的法国佬,你这是要我们好看的吗?好啊,你算是达到心意了,你这种行为形同反叛。你们法国人果然是心怀异志。我要向联合国去控告你们的无耻行径。”
葛高利早已牙齿哆嗦的像打机关枪似的,“这,这,这不是,不是我们干的。”
美军中校早已狂怒的难以自制,咆哮着:“无胆的鼠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是男人吗?男人做了事,为何不敢承担?亏你们还是将军,法国人真是偷鸡摸狗,就是这副德行。”
保罗冷笑一声:“看来我们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是吗?那这件事就是我们做的,怎么啦?你们美国人欺人太甚,我们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哈哈,你们可以将这些破铜烂铁捡回去卖破烂了。”
美军中校气得要吐血:“反了反了,你们太大胆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干的。算你们狠,这事没有完,我们以后会跟你们算账的。”他看到自己的部下寡不敌众,也不想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小的中校也敢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来人呐,给我将美国人上上下下全都请到帐篷里去,和南韩三师的战俘关在一起,等到明天上方来人了,再做处理。”保罗扣着美国人不放,是不想让他们先去告状。
“你们竟敢绑架我们?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美军中校大声叫道,想要反抗,那如何能够,顿时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围住,绳捆索绑起来。美军空降兵这时早已是兵无斗志,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长官被拘禁起来。他们也跟着走进战俘营。
“兄弟,这么做恐怕不妥,你想美国人向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没有被欺负的道理,这件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不要结仇,不要惹出必要的麻烦。唉,对了,我没有让你派人去炸掉大炮啊,你为何如此鲁莽,这件事真是你做的吗?”
保罗摇着头说道:“不是,我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我作为将军,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我是想让人去切断火炮阵地的电源,黑灯瞎火的,我们正可以抢夺大炮。这也是我们商量的事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现在好了,大炮都成了零碎了,谁也得不到了。”
“咦——那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的部下听错了命令,他们那些人呢?”葛高利一听急了,这要是那些部下也在爆炸中全体玉碎,那不是死无对证了吗?感觉上好像事情有蹊跷。
“不可能,我的部下全都是我的亲信,也是百里挑一,跟我南征北战的,怎么会听错了小小的命令?这不可能。”保罗摇着头说道,但他的心里还是很担心会因为传错了命令,酿成大祸。
“那几个死鬼还有活着的吗?”保罗向着部下询问着,但谁也不清楚他说的“死鬼”是谁,因为当时没有人注意到他派人出去,美国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保罗懒得理睬他们,反正这些家伙是要被关进临时的监狱的,听见听不见都都不管。
终于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被众人架着进来了,一见到保罗,就泣不成声,一头跪倒在地,呜呜痛哭,看这家伙的胳膊都断了,浑身衣衫褴褛,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狼狈的连鞋子都掉了,好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保罗认出了这就是他派出的心腹之一,只见到一人,他意识到其他人全都回不来了,强忍着郁闷,低声喝道:“好狗胆,你们竟敢违背我的命令,将这些大炮全都炸毁了,还炸死了这么多的美国人,这下子我们和美国人的仇结大了,你们真是英雄。”这当然是反话,保罗当时的心情真恨不得一枪把他给毙了。
“将军,都怨我们啊,您责罚我们吧。我们也没想到狄更斯会这么做事,公报私仇。他临出发前说了一句:老子得不到的,你们美国人也别想得到,大不了鱼死网破。当时谁都认为这是在说笑,没当回事,没想到他真的将整个火炮阵地全毁了。”
“胡说,这只是一句怨言,如何能当真?狄更斯和我征战多年,即使有抱怨,也不会这么做的。我还想将美国人的大炮炸毁,把他们这些目中无人的空降兵摁倒粪坑里呛死呢。可是我们是军人,不会干违反纪律的事。我没有下这道命令,他怎么敢擅自行事?”保罗不相信自己的部下会这么胡来。
“是真的,我们分别派到各处电源处执行任务,狄更斯的那一块忽然电光闪动,火花四射,这不是将电线置入汽油中,然后点燃汽油,引爆了所有的炮弹吗?接着火炮阵地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狄更斯这兔崽子人哪?我要剥了他的皮。”保罗怒不可遏,红着眼睛喝问道。
“不,不知道,但是其他的火炮阵地相继发生了爆炸,我身边的人都猝不及防被炸死了。我腿脚灵便,跳进了一处粪坑,这才捡到了一条命。”那人说着,从脖子后面抓下一块大便。众人一见,脸色大变,人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