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刚刚直起身子,“呯——”地一颗子弹飞过来,正打在他的大腿上,打得他一下摔倒在地。他紧紧捂着大腿,哀嚎着:“救救我,别扔下我——”换做平时大家伙儿会将他一块带走,可是现在不行,没有更多的人手。
所长眼珠子转着,哀叹一声:“兄弟,我会给你家人一笔丰厚的抚恤金的,我们不能让军警和美国人发现我们的身份,你是自裁还是我们帮忙?”
那警察惊慌的连连摇头,不住地摆着手:“所长,别扔下我,我不想自裁,我家里还有老母和妻子女儿,我怎能抛开她们?求求您带着我一块逃出去吧。”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他的眼睛像求援似的望着周围的警察,望着谁,谁都将眼睛撇过去。现实摆在这里,想要将所长救出去都难,再增加一个伤员,头顶上是美军飞机的狂轰乱炸,谁也跑不出去的。
所长叹息一声:“兄弟,我们没有办法带着伤员逃跑,就是老哥自己受了伤,也只能是自杀。我们不能让军警和美国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否则我们的性命难保,我们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你也看到了,这一回仇可是结大了,美国人绝不会罢休。我们只能是牺牲小我,挽救大我了。”什么小我大我的,说的自己好像很高尚似的。
那警察苦苦哀求没有结果,忽然抓起身边的手枪,打开了保险,对着警察所长悲哀地说道:“所长,你的心思我明白,兄弟先走一步了,请您照顾好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流落街头,让他们有口饭吃。”
所长不住地点头,催促道:“兄弟,你放心去吧,有我吃的,就有他们吃的。快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我得亲眼看着你走,也算是为你送行吧。”
那警察惨笑一下,忽然转动枪口,照着警察所长的大腿上就是一枪。所长根本没有防备,痴呆呆地看着那枪口喷出了火光,然后就感到大腿上一阵剧痛。痛得他哀鸣一声,翻身倒在地上,他大叫着:“杀了他,快杀了这混蛋!”
没有反应,再看那些警察早就大惊失色,逃的远远的,鬼影都不见了。谁也不想和一个重伤员较劲,他是必死之人,其他人如果被他打伤了,还得跟着他一块赶赴黄泉地狱,那不是亏大了嘛。
那警察大笑着:“所长,你是想牺牲我,现在我们都受伤了,不分彼此,也轮到你该牺牲了。我正想和你一块结伴同行呢,到了下面,你还是我的头儿,我依然是唯你的马首是瞻,会尽心地服侍你的。”说完,他再次转动着枪口,想要一枪打爆所长的脑袋。所长惊得魂不附体,不住地哀求着饶命。
“你也该像个头儿的样子,竟然如此贪生怕死。你说过受伤就要自杀,就请履行你的承诺啊。嗯,下不了手?既然你难以决断,还是我再次替你效劳吧。”那警察冷笑着。
警察所长魂飞天外,连滚带爬,这时候就是口头求饶也没用了,他从部下的眼中看到了杀气。那警察笑声更大了,“所长,你平时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看看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救你。啊——”他忽然大叫一声,扔下了手枪,双手不住地揉着眼睛。
警察所长趁他不注意,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扬在他的脸上,针扎一样的难受,他的双眼都蒙住了。警察所长一脚蹬在他的胸口,将他蹬翻在地,从地上捡起手枪,狞笑着:“你小子就是贱种,竟然想要决定我的生死,看看谁先死吧。”说着就要开枪。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声大喝惊醒了他们,所长一惊,手枪掉在了地上。
警察所长扭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站立着很多的美国人,个个荷枪实弹,横眉竖目。在他们的后面赫然出现了很多的装甲车,看来美军这次是动真格了。那些装甲车和轻型坦克上的炮管转动着,就像对待战俘一样对他们虎视眈眈。
在他们的身后还低着头站着很多的军警,还有他的部下,那些将他弃之不顾的警察没有跑出多远,就被增援而来的美军团团围住缴械了。军警则是美军从血泊中和泥泞的土地上拉起来的,很多人早已面目全非。重伤的都被就地解决了,美国人将他们推进炸弹炸出的弹坑里全部活埋。
美国人的报复手段也是很残忍的,那些还有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被喷火器烧成了焦炭,伤员在火海中挣扎着蠕动着,惨不忍睹。军警万万没想到,他们好容易躲过了天上炸弹和燃烧弹的攻击,却被地上的美军装甲化部队包围缴械,然后是痛苦万分地处死。
那些警察更是倒霉,他们见到军警受到的残忍待遇,手忙脚乱地脱着身上的军服,露出里面的警服。可是换来的全是更暴力的殴打,不用说,美国人也看出这是警察从中捣鬼。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及时,将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这些混蛋早就逃出生天了。
美军这次死伤的很多,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他们的身上,用枪托和皮带揍得这些家伙满地翻滚,不住地惨叫。他们为了保命,将自己的头目供出来,并且带着他们找到了所长藏身的地点。因此美国人一下就围住了警察所长。
菲利普这时带着一群伤痕累累,缺胳膊断腿的美军也上来了,一看到这些韩国人,他的心中就燃起了无限的怒火。一个胖大的美军上校推开了众人,扑到韩国人面前大吼着:“混蛋,你们竟敢绑架我的太太,还杀害了她,我要你们全都偿命。”那些警察和军警全都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军警头目哭着说:“误会,这全是误会啊,我们怎么会冒犯盟友?这是敌人的特工在暗处捣鬼,诱使我们自相残杀,还有就是这些警察,他们肯定和北韩游击队有勾结,长官您要报仇,就把他们全杀了吧。”
美军上校根本不去理睬他,而是怒视着警察所长喝道:“我再问一遍,是谁绑架了我的太太,是谁杀害了她?你们不说出来,我保证这里的韩国人谁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警察暗暗叫苦,他们只知道绑架了一个贵夫人,却没有想到她的后台这么硬,她的丈夫还是一个上校。他们暗自埋怨所长,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现在这么多人要替她陪葬。他们无言地齐刷刷望着所长。
所长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尘土,惨笑一声:“上校先生,你不用再去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是我派人劫持她,只是我事先不知道她是你的夫人,否则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干的。我只想劫持少尉的情人,是他被派去受理此事。我想借他的手,来向军警报复。这些混蛋欺辱我们的妻女,作为男人,谁能忍受?”
上校眉头一皱,大骂着:“混蛋,住嘴,不许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少尉是奉我的命令前去迎接并安排我夫人的住所,他们之间是很纯洁的,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警察所长只是冷笑着不做声。美军上校的怒气更盛了,“我不许你玷污亡人的清白,我无须向你证明什么,只是警告你,不许乱嚼舌头。你的罪行够重了,就是死上十次,也不够偿还你的血债。”
警察所长一指菲利普说道:“是他揭穿了他们的苟且关系,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他。如果我说的有一句瞎话,我愿意被你任意处置。千刀万剐我也毫无怨言。”
美军上校带着惊慌的眼神瞥了一眼菲利普,菲利普正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神。上校明白了,这是真的,他恼羞成怒,咆哮着说道:“即便我的夫人不是贞洁的女人,但你们绑架盟国女人,挑起战祸,死伤了这么多的士兵,你就该坠入炼狱,遭受千般的痛苦。”
警察所长大笑着:“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废话了,能够借助你们美国人的枪炮,狠狠地教训着这些欺侮我们妻女的畜生,我们死得其所。我们韩国男人,决不能容忍妻子被玷污,我们会向那些畜生报仇的,哪怕付出我们的生命。”言下之意,你们美国人别看耀武扬威,你们竟可以容忍妻子偷情,我实在是瞧不上你们。
美军上校尴尬地环视四周,发现很多人在偷偷地捂着嘴笑,就连那些军警也在低头偷笑。气得他晕头转向,这种时候,决定他们生死的时候,他们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少尉呢,他在哪里,给我带上来!”他一把抓住了菲利普的衣领喝问道。
菲利普这时沮丧万分,哀求着:“长官,你不要怪我们,是夫人在神智失常的时候,自己和盘托出的,她被劫持,受到了惊吓,胡言乱语,将自己的私情全都说出来了,我们这才知道。我已经将少尉打昏过去,没想到在激战的时候,他竟然偷跑了。”
上校本希望菲利普证明韩国警察所长是在胡说八道,夫人哪会干出这种肮脏的事情。即使他不明白,少尉常年跟着他,也会明白他的心思,这种时候,他会抵死不认帐的。
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警察全都绳之以法,最好能将警察所长枪毙以泄心头之恨。没想到菲利普被自己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这还用少尉出来证明吗?美国人丢脸丢大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吃屎?”他大喝道,一拳将菲利普打翻在地,连踢几脚。踢得菲利普不住地翻滚,不住地惨叫。他本想取代少尉的官职,可是他确实不是这块料,压根不懂上司的心意。
他喘息着转身看着警察所长,眼中冒出了杀气。那军警头目连忙爬上来说道:“长官,您非常清楚,我们是被陷害的,请你放过我们吧。这笔账该算在这些混账的警察头上。”
上校冷笑着指着附近卡车上美军堆积的死尸喝道:“你和你的部下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你用我们给你们的武器杀我们的人,却让我放过你们,真是痴心妄想。你,还有你——”他用手指指点着两个呆若木鸡的韩国头目喝道:“全都要死!给我的部下陪葬!”
不容分说,他亲自带着行刑队,将这些韩国军警和警察全部押上卡车,将他们拉到海边的悬崖上,一路上,军警头目不住地叩头求饶,倒是警察所长镇定自若。
他鄙夷地说道:“你省省吧,他有这么丢脸的丑事被我们知道了,还会让我们活着么?哈哈,我以为美国人有多高贵,其实就是王八,看来他们戴绿帽子还是挺自在的。我们敢向你们复仇,他们呢,却只敢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