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追就跑出去两三里地,我累成条狗,茅山道长一直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还一边催我:“你能不能跑快点?”
快得起来吗。前面根本没路,蛊蜂仗着自己会飞根本不选择路走,所以我们不断地钻灌木,过田野,那根本不是人走的路,难道蛊蜂追的这家伙也会飞?
沐家的别墅已经是相当郊区了。再远离大路,环境可是越来越阴森,据说以前这一带全都是荒地,沐家收了下来打算做开发。却一直没动工,导致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荒凉。
关于这件事沐叔晚上说过。政府原有开发这一带的计划,但由于往这边过去靠着林场,要保护森林,所以开发计划放弃,改成了另一个方向,沐家的计划也因此被搁置下来。叉估边巴。
终于蛊蜂悬停了下来,我喘得跟风箱似的,估摸着已经跑出了五里地,这还不是慢跑,又没路。人家部队搞武装越野都得选条小路呢。茅山道长却脸不红气不喘,开始观察周围情况,我很羡慕他。如果有他这能耐的话,去哪里一趟也省车钱了,嗯,都给小古攒着。
“这里煞气很重,看来是有问题。”道长沉着脸,开始扩大搜索范围。
反正我现在是没力气干什么,先恢复点体力再说,否则一会儿再蹦出个僵尸什么的就抓瞎了,可是我还没坐多久,后面的人也赶了上来,擦,基本都来了!
王莫见、沐清、沐五还有那个杨森,杨森是护着他们来的,反正家里老沐也不会缺人照顾,没了保镖还有保安,没有保安还有专门的家庭医生,还有一些东南亚海外雇工,专业伺候三十年,反正我家里要堆这么多人我是不放心的。
市郊哪怕是有些远,晚上都不会太黑的,城市灯光散射出来,只要没有夜盲症的人都能看清路,然而那几位却带着强光手电,刷刷地冲我脸上照,我累成那样都恨不得撕了他们。
沐清上来问:“找到什么没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不知道,应该就在这里了,你们四处找找,但不要分得太开。”
这里是一个小土坡,再往前走杂草很高,多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很是荒凉,一般在这种地方很容易滋生出蛊来。自然界的转化是有规律的,生命腐朽,就必须孕育出新的生命,否则容易出事,枯枝腐叶要能培养出一片森林,那就是生机勃勃,相反就是死气沉沉。
沐清很不自然地挨过来,我很疑惑:“怎么了?”
她低声对我说:“听说,这里很多年前是乱葬岗,没人要的地,我们家低价收了,还做过法事,却一直没有开工。”
怪不得呢,腐气积累得太多,不能及时转化成养分提供给植物,结果郁结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的吧。
我安慰她:“没事,那个道长在呢,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比我强,但没我细致。”
让沐清留在开阔的地方,我也向前寻找,茅山道长正在吩咐其他人展开搜索呢:“这边是我的,你搜那边,两人在一起别分开,遇到事情就喊我,有妖气!”
擦,这么吓人真的好吗,这些牛鼻子就会一惊一乍的。
继续找我自己的,其实我找比他们找更有效,因为在老沐的藏宝室里我已经中过蛊了,身体又是处于失血虚弱的情况,极易被微弱的蛊影响。所以我成了最敏感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是我最先发现的,那位道长想要发现什么,靠的就是自身功力了。
我一路寻找,在高高的杂草从里越走越深,还听见后面道长乱喊呢:“天眼开……”
虚弱敏感的我很快觉察了周围情况的诡异,毕竟对蛊也是有所了解的人,有多次中蛊经验,不是那种一遇到特殊情况就慌慌张张的普通人。勇敢无畏有两种,一种是无知无畏,另一种是掌握了所有的情况,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无畏。
那就好像两支球队德比战,哪怕一支豪门一支弱旅,也会斗得不相上下。
没别的,你什么尿性我都明白,谁能唬得住谁啊?
似乎……我闻到了一股很给力的气味?
拨开杂草从,我就看见了前方的一个小土墩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大晚上的,在这样的地方,碰到一个只披着轻纱一样衣服的女子,还背对着我!
我想,这种场景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往什么地方联想。
娇柔的身躯歪坐,柔软的背部略微弯成一个弧线,头发高高扎起露出细白的后颈,我甚至能看见那柔嫩的耳垂上闪烁着露水的珠光,只是一个背影,当时就让我硬了……
呼吸仿佛停顿,我心里纠结,喊她转过来吗?万一转过来很失望怎么办?
她转过来了,她转了!
我擦,好漂亮,虽然总感觉没有小古那么完美,但是女人嘛,你懂的,漂亮到一定程度比的就是气质了,哪怕是小古更完美,也没有这位身上的那股子……劲,没错,似乎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柔媚。
特别是那双眼睛,眨动间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她说话了:“公子,奴家受伤了,能否帮奴家一把?”
公子?奴家?还穿着古装?
一瞬间我就明白是咋回事了,要放一般人身上这时候就被迷晕了,而血丝玉一直在为我保留着一丝清醒。得,既然她这么入戏,我就配合她一下吧,起码我得弄清楚怎么回事。
“你是想……让我怎么帮你?”
“过来,扶奴家一把。”
我还真过去扶了,擦,身轻体柔……还别说,家里养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儿还是有好处的,现在我对很多美女都免疫了,无论你找谁来,小古都能在颜值上更胜一筹,不过那种很“女人”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杀招。
赶紧想想小古,找回点父亲的责任,让那股火苗消退。
旁边的女人仿佛要挂在我身上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重量。
忽然她“噗哧”笑了一声,我扭头看她,然后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我自己的身下……
脸皮召唤!
我咳嗽了一声,问道:“小娘子现在如何了?”
她轻声漫语:“多谢公子,感觉好多了。”
“不客气,请叫我雷锋。”我正色道。
忽悠谁呢,就扶了一把,脚上的伤就能好了?
果然,女子又说:“只是行路尚且困难,刚才又蹲坐许久,脚都有些麻了……”
嘿嘿,来了吧,下一步就该叫我抱你了,我打断她:“你是什么人?”
“奴家就住在附近的庄子里,父亲生病需要看大夫,所以赶夜路去请……”
她说了一大通,我压根没注意听,听这些废话没用,鬼才知道真假,我得利用这个机会看清楚她是怎么回事。蛊蜂虽然虚弱,但提供一些力量让我解掉身上的蛊还是可以的,不过我也不能惊动身边的女子,只能慢慢来。
那红润小嘴一张一翕,我却看清楚了她的原型,扶她的手臂上,居然抱着一只白色狐狸!
狐狸精!
擦,总算让我遇到了……不,竟然让我遇到了,见过狗中蛊的情况,所以再见狐狸中蛊我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就在这时,白色狐狸惊慌起来,从我手上挣脱,跳下地就跑。
草丛里钻出了那个茅山道士,手持一把剑,怒目圆睁地大喝:“孽畜,快快受死!”
我擦,在手里还没焐热呼呢,这不解风情的牛鼻子就出来砸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