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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姨母“丢”进花厅后,乔薇便离开了,二人都不算脸皮太厚的人,自己留在那里反而徒增尴尬,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乔薇不仅自己离开,将院子里的下人也全都遣散了,花厅静得只能听见屋外那棵大树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

夜罗王后站在靠门的地方,距离胤王是不知不止,她一下一下地揪着自己手指,局促不安到了极点。

胤王看上去比她要平静一些,只是是内心当真毫无波澜还是刻意压下了心头的紧张,不得而知。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

还是夜罗王后鼓足勇气打破了彼此的沉默:“那个……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胤王在地牢的伤势早已稳住了,也就是没话说了才这么问。

胤王面无表情地答了她:“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夜罗王后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一双琉璃一般的瞳仁里闪过不安的波光。

胤王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她再次开口了:“小薇都和我说了,她……她和你说了吗?”

“嗯。”胤王淡淡地应了一声。

夜罗王后鼓足勇气朝他走了几步,约莫停在一米之外:“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胤王敷衍地说道。

夜罗王后听了这句敷衍的话,却非但不失望,反而眸子里遽然闪过一道亮光:“你不讨厌我?”

胤王:“……”

夜罗王后整颗心都要飞起了,他不讨厌她,他真的不讨厌她,嚯嚯嚯嚯……

胤王起初对夜罗王后的误解主要来自她总一副对自己别有企图的样子,眼下知道那种企图为何而生,自然也就不会去反感她当初的举动。

更何况最危难的时候,她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饶是个陌生人,胤王也断没去讨厌的道理。

只是,不讨厌归不讨厌,不代表他就能欣然接受她的身份。

察觉到了胤王的冷淡,夜罗王后敛起面上的笑意,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弄丢的……我也没有去找你……你不想认我是应该的……”

胤王没有说话。

夜罗王后低声道:“我理解你,如果你……”

胤王打断她的话:“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的呀!”夜罗王后激动地说道。

“我是说……”胤王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父亲。”

“啊……”夜罗王后被问住了,她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哪里晓得胤王是她与谁生的?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来认我。”

这是一个多么委婉的拒绝,可夜罗王后不这么想啊,只要想起那个男人是谁,就能把儿子认回家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

夜罗王后简直不能更开心了,笑眯眯地说道:“一言为定啊,你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胤王压根儿不觉得她能想起来,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此时的胤王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啪啪啪打脸了。

……

本次会面圆满结束,夜罗王后心情大好地回了小雨轩,胤王去青莲居,与她顺路,二人肩并肩地走着,一个脸色深沉,一个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到了青莲居,就见自家三个小崽子把景云那小子扑倒在地上一阵狂亲。

胤王简直没眼看了……

把三个小崽子摘了下来,肩上扛着一个,一手牵着一个,面色铁青地回了府。

景云可怜巴巴地回了房,特别幽怨地坐在椅子上。

乔薇看着儿子那张几乎被亲肿的脸,一个没忍住,笑了,这么小便这么招姑娘喜欢,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哎哟,这祸国殃民的娃呀!

“娘亲你怎么还笑?”景云郁闷地问。

乔薇忍俊不禁道:“娘亲高兴啊,一高兴当然要笑了。”

景云嘀咕道:“有什么好高兴的?我都被人非礼了。”

哎呀,都知道非礼了,乔薇被萌翻了,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嗔道:“非礼了又怎么样?你是男的你又不吃亏。”

娘亲你这么教你儿子真的好么……

乔薇忍不住打趣道:“她们这么喜欢你,你最喜欢哪一个呀?”

景云不假思索道:“不知道。”

“不知道呀?”乔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要不你把她们三个都娶了吧?”

景云小脸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行?我不是已经娶了娘亲了吗?就不能再娶别人了。”

乔薇眉梢一挑:“啊,差点忘记这事了。”

景云一本正经道:“是啊,所以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乔薇扶额,朝三暮四都会了,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小尼姑们走了,金雕终于可以着陆了,飞了一下午,毛都快飞没了,急需吃三次小白补充体力。

大白窝在自己吊篮的被窝里,抓着帕子,捂住心口,像个被蹂躏过的失足少貂,无声地抽泣。

珠儿被傅雪烟施展轻功救下来了,小猴猴受到了十分强大(并没有)的惊吓,今晚都要和大人一起睡了。

夜色幽幽,姬冥修自地牢出来,坐上马车回了姬家。

乔薇刚洗完澡出来,穿着一套杏色寝衣,刚出水的肌肤本就白皙剔透,再被这寝衣的颜色一衬,更多出了几分柔美与娇嫩。

她的肩上搭着一块厚厚的棉布,湿漉漉的长发散在棉布上,像一汪静止的黑色瀑布一样,珠光轻轻一照,光泽流连。

她坐到了梳妆台前,将光泽黑亮的长发轻轻地拢到一侧,用棉布细细地擦干。

寝衣的领口上,可见她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

姬冥修看着那一截纤细的脖颈,眸色都深了一分。

乔薇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过身来,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姬冥修的心都被她的笑意填满了,不自觉地微弯起唇角,迈步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

“等你呗。”乔薇顺嘴说道。

姬冥修似是而非地哼了一声:“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见长。”

说罢,自她手中接过棉布,轻轻地擦起了她的湿发。

她头发看着柔软,摸起来更软,仿佛能让人的心都变得软乎一般,姬冥修擦着,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乔薇从铜镜里看着他:“你去见容妃了?”

姬冥修嗯了一声:“看看她的下场,究竟有没有想象中的凄惨罢了。”

“就为这个?”乔薇眨巴着眸子问。

姬冥修擦着她的发,动作极尽轻柔:“皇上让她气坏了,都懒得问她是来什么的了,如今她被刺激得疯疯癫癫,便是想问什么也问不出了。”

“其实有些事不用问也能猜到,她是夜罗的细作,来大梁的目的不是王宫就是皇位,又或者两者都是。”

容妃是真心想过让胤王继承皇位,却并不是为了胤王,而是为了夜罗与她自己,只要掌控大梁的朝廷,那么许多事做起来便容易多了。

她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无非是太子背后有皇上与姬家这座靠山,胤王不论哪方面讲都不是太子与冥修的对手,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只不过这个时机没等到,反而被他们灭了一波又一波夜罗的细作,就连容妃自己也暴露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容妃走投无路,才不得不破釜沉舟,与他们提前对上了。

“可她为什么要第一个杀我?觉得我最容易对付吗?”

姬冥修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

乔帮主可以说是非常郁闷了!

不是因为你最好对付,而是因为你最重要,不论对我,还是对隐族。

姬冥修擦干了她的发,放下棉布,手臂绕过她的后膝与脊背,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老夫老妻了,被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还是会心跳加速。

乔薇抬起纤细的手指,捂了捂他的眼,他长长的睫羽自她掌心扫过,掌心像是被烫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姬冥修起身压了上来,只是虚虚地压着,独属于他的淡淡幽香与男子气息瞬间将乔薇笼罩,乔薇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了。

姬冥修轻轻一笑:“姨母那边怎么样了?”

“嗯?”

都压床上了,你给我问这个了?

乔薇像是忽然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似的,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明,脸上却还残留着不正常的红晕。

姬冥修安抚地吻了吻她柔嫩的唇瓣,可劲儿撩着她,却就是不给她,还使坏地问着一些一本正经的话:“姨母与胤王相认了?”

“算……是吧。”没叫娘,却也差不离了,姨母想不起来没关系,他们不是还能查吗?

乔薇的手抚上了他胸口:“伤势好了?”

姬冥修轻声道:“好了。”隐族带来的药效果奇佳,几乎一晚便痊愈大半了,“要检查吗?”

乔薇被他挑逗的话撩拨得一阵面红耳赤,虽不愿承认,可这几日禁着的又不是只有她,她每天躺在他身边,对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也是需要很强的自控力才没把他吃干抹净的好么?

姬冥修拉过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腰带,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乔薇耳畔徐徐响起,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解开。”

乔薇缓缓解开了他的腰带,他的衣衫散了下来,乔薇轻轻地剥落,露出他健硕的肩膀与胸膛,以及伤口上缠绕了一圈的纱布:“我拆了啊。”

“嗯。”

乔薇拆开了纱布,伤口愈合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好上一些,只是到底伤得太深,想不留疤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完美的身材,自此都有了一道难看的疤痕,乔薇就恨不得再把那家伙踹下茅坑十七八次!

姬冥修捏住她精致的下颚,吻了吻她唇瓣,在她唇上轻轻地说道:“过段日子,我可能需要闭关了。”

乔薇一愣,所有的旖旎都在这一瞬被打断,她往上挪了挪身子,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闭关?”

姬冥修道:“九阳掌的前六重都还算容易,自第七重开始便有些费神了,第七重是一道分水岭,有人一辈子都被挡在了这里,慕秋阳便是如此。”

乔薇若有所思道:“那家伙只练到第七重啊,怪不得解不了你的掌毒了,话说回来,我们手里还差最后一重的功法。”

让那该死的猎鹰叼走了。

乔薇寻思道:“猎鹰是苍鸠的,苍鸠与容妃像是一伙儿的,你说……最后一页会不会在容妃的手上?”

姬冥修摇头:“我找过了,没有。”

“难道还在苍鸠手里?”乔薇问。

“应该是。”姬冥修道。

乔薇咬牙:“狗东西,敢偷本帮主的秘笈,下次见到他就是他的死期!”

“乔帮主,专心点。”

“到底谁先提的?”

“我。”

“那你还——唔……”

唇瓣被堵住了,霸道而强势的亲吻落了下来,床钩轻轻地晃动起来,帐幔中交缠的身影,粗重的喘息,令人羞耻的声音,在夜色中层层叠叠地漾开,一室旖旎。

------题外话------

哎呀,吃个肉不容易啊!

小二胎:我怎么还没出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