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也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不合理的过分的要求。不过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办得到的话,还是办了吧。毕竟这岳父岳母从来都没见过面,一见面就是我搞大了你们女儿的肚子,你们把她嫁给我吧吗,不给点补偿怎么也说不过去。然后就是盘算怎么回国了,李穆没有一丝犹豫的就买了最快的回国机票,说都没说一声就跑了回国,甚至没有跟王国瑞王翎隼告别。
要是和他们告别的话又是各种纠缠不清,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艾莉丝怀孕的实情说了出来。这种事关血脉传承的事情,没有理由自己父母度还不知道,就告诉了舅舅和表弟。至于艾莉丝让李穆把伊娃三姐妹带上一起飞回去解决生理需要什么的,李穆当然坚决拒绝了。这一次可是回去告诉父母自己要结婚了啊,带个三胞胎洋马回去算什么意思。
艾莉丝看见勉强不了,还千叮万嘱,李穆可千万不要乱发情,空姐啊,空姐啊,还有空姐啊什么的,虽然很有诱惑力,可也千万不要乱*。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李穆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时候多了,还真没见过有谁在飞机上能当场泡到空姐还啪啪啪的。有些空姐的确是寂寞无聊比较开放,可那是不上班的时候才会乱搞,飞机上面那么多活要干,又要看行李又要倒茶倒水给毯子给枕头,时间长强度大,哪里有时间精力去搞什么外遇。
到了飞机上,李穆倒头就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回到了国内——国外的航空公司,多数不是空姐,而是空嫂,个个都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脸上的雀斑一团一团的,身上的香水味道能熏死黄鼠狼,能有什么兴致做那种事情啊。再说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有了后代这件事情,哪里有心思猎艳啊。
山南省国际化做得很差,省城虽然有飞机场,但主要飞国内的航班居多。多伦多自然也没有直飞山南省城的航线,要转机停一个城市才行。转机有好几个选择,最便宜的是从日本转,不过要耽误一天,在大阪住一晚上,李穆自然不会选这个。还有就是在韩国转机,也比较便宜,不过照样耽误时间。
还有就是从北京上海或者香港转机,时间都差不多。这一次李穆决定从香港转机,却不是为了看自己那十二亿美金,反正看不看都这样,而是为了美食——香港飞机场的餐厅比较好,北京上海的机场又贵又不好吃。结果从多伦多到香港的飞机早到了,从香港到山南省城又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了,李穆还是要在香港机场耽误大半天。要说世界上什么事情最无聊,等飞机无疑是其中一样。
主要的原因,就是没事情可以做,必须得不断的看屏幕,自己的飞机有没有来,有没有开始登机。李穆吃了好几家的餐馆,觉得也不过尔尔,虽然烧鸭烧鹅还是那么好吃,云吞面也很是*,卤水豆腐什么的也很香浓,不过远远比不上自家的雪花猪肉啊……当然这只是因为李穆妒忌自家的雪花猪肉虽然行销全国,却没能够打进去香港市场。
便宜的都吃过了,李穆打算去吃比较高档的。抬头看见一家阿二鲍鱼,李穆走了上去,人家却还没开门。李穆只得又走了下来,在楼梯上忽然有人叫住了他:“哎,这不是李穆吗?”声音又软又糯,很是熟悉。李穆转头一看,的确是熟人,还是一个美女呢,穿着空姐的服装,身后还拉着一个大箱子,但是李穆一时间忘记了人家的名字,只好打哈哈说了好几句,然后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你不是生病吗?”李穆很是奇怪,“怎么到这里来了?”说起生病,李穆顺便还想起了人家的名字,“韩美华小姐。”她父亲叫做韩公田,乃是一个积年老贼,在虹井路霸占了一个公厕为家,在李穆拆迁的时候韩公田号称要给女儿治病,非要勒索李穆几百万。后来李穆可怜韩美华,真的给了几百万出去,结果韩公田拿了这几百万自己跑了,把得了绝症的女儿扔在医院不管。
还是李穆去交了医疗费,让韩美华继续治疗(还顺便春风几度)。可就算是这么样,医生也说韩美华的病情不是很乐观,大概只有几年的寿命了。可现在看起来,韩美华虽然还有些瘦弱,但是脸色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还能拖着那么老大一个行李箱走来走去,明显体力也是变好了。正因为和以前形象差别太大,李穆才会一时想不起名字来。“你的病已经好了?”想到这里,李穆很是高兴,自己的穿越,难道又救了别人一命?
“好什么啊!”韩美华掩着嘴笑着说,就好像普通小女孩说笑一样,“我这个病是绝症来的。哪里有可能治得好。李大哥给我交了几百万的治疗费,不过是延长几年寿命罢了。虽然李大哥大概是把我忘了,不过我在医院里面可是一直都在看着李大哥的啊,后来看到李大哥大发神威,把省政法委书记何林然都拉下马了,我在为李大哥庆祝的同时,又得到了灵感。那个何林然可以靠着止痛药硬把身上的病痛压下去,我自然也可以,于是我就和医生要求了,叫他给我止痛药。医生说止痛药对我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还会抽取体内的生命力,反而会让病情更加恶化,要是我靠着止痛药到处跑的话,可能活不过两年。我说这没有关系,李大哥你又把我给忘记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医院吧?就算只有两年也够了!所以我就硬逼着医生给了我止痛药,然后就跑出来找工作了。开始的时候没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后来我拜托了李大哥你那个经理王平,他帮我弄到航空公司去当空姐了。虽然很辛苦,不过很充实呢,大家都说我干得很好。”
听到这里,李穆就有些愧疚,他的确是吧韩美华完完全全的抛在脑后了。“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李穆劝她说,“何林然现在都躺在医院里面,话不能说,动都不能动,连拉屎拉尿都没法子,浑身插满了管子,生不如死,你不会也想落到这个境地吧?赶紧把工作辞了,回医院住着去,止痛药也不要随便吃了。”
“我宁愿轰轰烈烈的在工作中死去,也不要一事无成的躺在病床上面苟延残喘!”韩美华对这一点很是坚持,她已经不知道会说服了多少人,也不差李穆一个,“反正我这个是绝症,活两年三年和五年六年,也没有什么区别。人家说生了病是度日如年,我在病房里面,则是度年如日,每天打针吃药,毫无区别,回忆一下过往,每天和每天毫无区别。这种日子,过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李穆可没有这么轻易被说服,“活着就是最大的意思。”李穆说。曾几何时,李穆也认为自己的人生毫无希望,就是每天混吃等死吃房租和理财收入,只能陪着李富贵在一个小岛国终老,不能回国,没事业可以干,娶老婆还得防着人家是直奔金钱而来。后来事情不是起变化了吗,李穆都穿越了,韩美华说不定也能碰上什么奇迹呢。
不过韩美华也是非常固执的人,她在病床上面躺了十几年,自诩早就把生死给看透了,哪里有这么容易说服。两个人在在楼梯上说了一会儿,韩美华激动起来,指手画脚的。李穆一来怕她发生什么意外,而来在楼梯上面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于是只好找了个咖啡屋,一边喝茶一边谈。
“你不要灰心失望啊。”李穆劝她说。刚才说了这么好一会儿,他也口干舌燥了,拿起丝袜奶茶就喝。这是香港的特殊品种,据说以前真的用了丝袜,当然现在没有了,也不是把丝袜加进奶茶里面,而是用丝袜隔着杯子,把奶和茶倒来倒去,据说特别的香浓顺滑,原理大概是经过丝袜间隔的时候,奶和茶都被分成更小的单位,然后混合得更加彻底吧。
“我没有失望啊,相反,我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韩美华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了,一口气能上五层楼!以前别说上五层楼,上一层楼梯还要休息三四次呢。人始终是要死的,有质量的活一天,比没质量的活一年更加好!当我临死前回顾过去的时候,我希望记得鸟语花香,希望记得辛勤工作,希望记得各地风情,希望记得朋友同事。我可不希望生活中每一个点点滴滴,都是躺在医院里面打针吃药。”
奶茶很好喝,饼干也很香脆,音乐很舒缓,让人不禁的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李穆险些就把自己穿越前的事情说了,幸好话到嘴边留一半,换了一个说法,“我有一个朋友,他那个做生意失败了,只好把公司破产,自己的存款现金房子车子也全部都被债主抢走了,还被人上法院控告,被法院宣布执行,以后除了生存必须的物资之外,只要有一点点余钱,就会被法院给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