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宜城前往南漳的的路上,一直数千人的军队正大摇大摆的前进着,所过之处乡绅、百姓被逼着缴纳财物,美其名曰“剿匪费”。迫于这是支军队,被缴纳财物的家庭大多不敢吱声,因为吱声反抗的都被以“通匪”的名义给逮捕了。
没错,这就是驻守在宜城,准备剿灭南漳红军的湖北暂编第二师。这个师长姓赵,湖北荆州人,原来是唐生下面的一个独立旅旅长,在唐桂之战中,果断投靠了桂系,因此便被提拔为湖北暂编第二师的师长,因为是新近投靠桂系的,为了证明忠心,就被派来“剿-共”。
这个赵师长只是大头兵出生,今年已经30来岁了,因为战斗经验丰富、善于审时度势才慢慢爬起来了,不过却不是什么好鸟。他治军不严,部下的军纪较差,所以战斗不强,再加上之前收编了一些唐生智下面的溃军,所以人员也杂,至于这次派他来就是让他去祸害红军的。
“师座,我们刚才从一个‘通匪’的地主家里找到了这个,相信夫人他们对这个会很喜欢!”只见一个士兵拿着不少珠宝来到赵师长面前,谄媚道。
“不错,对于那些‘通匪’的一律不得手软,你做得挺好!”赵师长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部下的进贡,脸上还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这些珠宝该怎么分给自己的几个姨太太。
至于所谓的‘通匪’,是暂编师惯用的招数,他们知道若是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的抢财物肯定不行,若是给其加上‘通匪’的罪名,倒是把人一杀,东西一抢,就算被查出来也是死无对证。而且这次“剿共”大军的总指挥陶钧可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在武汉没少抓捕通共之人,其中不乏大量被冤枉的,用他的话说就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因此这个暂编师师长也现学现用起来。所以对于手下的胡作非为他也没有去管,反而纵容,因为抢来的财物大头都在他那。
就这样暂编师所过之处,哀嚎片野,不少百姓家里被抢,但又不能反对,所以他们心里便希望红军的队伍早日过来。
道路丛林里,十来个穿着普通农民服装、拿着乱七八糟武器的不明武装人员正在那激烈的讨论着。
“队长,我是忍受不了了,我们冲出去拼了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把比汉阳造还差的枪激动地说道。
“怎么拼?你动动脑子,敌人这么多,就凭我们这十条枪,能把这些‘土匪’(就是这些暂编师的士兵,行为跟土匪没啥区别)怎么样?出去只会白白丧失性命。我们得想办法抓落单的,不仅能报仇还能给主力部队消灭敌人做点贡献。”那个领头的队长理智的劝着激动地属下。
“哎,我真无能,乡邻被掠夺,我却不能把这群土匪怎么办!”知道自己队长说的没错,便在那捶了捶旁边的树干,气恼的说道。树上的树叶也被他的这几次重重的拳头给震落不少,旁边的几人也一样,脸上都是很气愤的样子。
没错,这十几个人就是红军的游击队,虽然之前宜城被李卫国的红四军放弃了,但是却让下面的部队建立自己的游击区,平时掩护队伍的行动。至于武器,则是红四军缴获的那些杂牌枪支,主力部队肯定不用,所以便给了游击队使用,虽然赶不上汉阳造、红四式步枪,但又不是打正规战争,游击战而已,所以也就足够了。这个游击队就是宜城附近的几十个游击队的一个,队伍不大只有十几个人,在之前部署战斗任务的时候就是让他们保护自己的条件下,尽可能骚扰敌人,威胁敌人的补给线。
“队长,刚才我看见几个敌人的士兵朝着一个村子去了,我们要不要?”就在一众游击队员在那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时,一个游击队员跑过来汇报道。
“队长,好机会!我们去收拾这几个杂种吧?”最开始有点冲动的那个游击队员急切的说道。
“对呀!队长我们去吧!”一众队员都建议道。
“好,就拿这几个开刀,走!”看着眼前一种报仇心切的队员,这个游击队长思索一会儿便同意道。
在队长一发话之后,一众游击队员便跟着悄悄前往那几个暂编师的落单士兵。
“你们这群天杀的,我们家仅存的钱财你们也抢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子就是王法!快松手,不然弄死你!”
刚走近,一行游击队员就听到前面传来的争吵声,看样子就是那几个敌兵在为非作歹了,这让十来人游击队员非常气愤。
“别冲动,这会容易伤着乡亲们,等几个士兵出了乡亲的家,我们再动手。”看着手下的人非常激动,便出言劝阻道,而此时几个抢完了东西的士兵便离开了刚才那个乡亲的家里,只剩下凄惨的哭喊声、谩骂声。
“老哥,今天我们收获不少啊!”几个暂编师士兵边走边看着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
“是不少,不过回去还得给上面的人孝敬,不可能都是我们的。”旁边的士兵搭上话茬,不甘心的说道。
“算了,给点就给点,打好关系才是王道!”旁边的人劝道。
“砰!”就在这个人劝着一旁的战友时,一声枪响响起,只见那个暂编师的士兵的胸口开始往外渗着血,嘴里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有敌人!”听到枪响之后,几个暂编师的士兵马上反应过来,对着枪声传来的地方开着枪。
“给我打这些狗日的!”而在不远的地方,游击队队长正指挥着自己的队员攻击着几个抢完财物的敌兵。
“快撤,有埋伏!”几个活下来的暂编师士兵听到枪声较多,便意识到中埋伏了,赶忙撒腿就跑,抢来的财物也不管了。
“别追,打扫一下战场,把东西还给乡亲们,我们撤!”在打死几个敌人后,还是有漏网之鱼跑了,游击队长赶忙制止自己队员想去追的想法,来到刚才死去的的敌人身边,开始收刮他们的财物,至于尸体就拖到一边不管他了。
就在游击队员缴获了几支枪之后,把财物还给了被抢的乡亲们,吩咐他们躲好,便撤离了这个村子,因为敌人肯定会报复的。果不其然,就在游击队撤离之后不久,几十个士兵便杀气腾腾的赶来,就看见自己这边被扒光的士兵尸体,而伏击他们的游击队员却不见了,只能发泄一番便作罢了。
游击队虽然力量不大,但它的存在却让红军在附近的名声大作,即便不去争相投靠,也不会出卖有恩于己的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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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都到哪了?”正在指挥部队修筑伏击阵地的黄公略问着身边的参谋。
“报告师长,敌人已经过了武安镇,离我们不到8公里了。”旁边的参谋去询问了一下电报员后,回来便汇报道。
“让下面的士兵抓紧点,敌人马上就到了。”黄公略看了一下地图,分析了一下形势说道。
“是!”旁边的参谋敬了一个礼,便下去了。
看着眼前数千士兵正在忙碌的地方,这是一个叫作暖身岗的地方,是宜城通过武安镇前往南漳的唯一之路。这是一个河谷地貌,中间是一条十来米宽的河流,旁边则是有着一条宽敞的泥土路,黄公略跟贾恩溢二人商量之后决定在这给来犯的暂编二师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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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红军这边在暖身岗给暂编二师准备大餐的时候,远在几公里外的暂编二师师长正在破口大骂道。因为之前几次被游击队给袭击,虽然打死几个人,不过自己这边也损失不少,而且都是落单的时候被伏击的,这已经影响到了士气,作为师长的他能不生气吗?
就这样这个师长边走边骂,就这样心情不好的赵师长就这么离着红二师给他准备的伏击圈越来越近了,但他却在伏击圈外被自己的副师长给拦下了。
“潘副师长,怎么回事?”赵师长看着拦下自己的副师长,语气不爽的说道,平时这个潘副师长就跟他不对付,加上他现在心情也不好所以语气也就有点差。
“赵师长,前面就是暖身岗,是比较险要的地方,我怕敌人会有伏击,所以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吧!”忍住心中的不满,这个潘副师长耐心的劝诫道。
“伏击?共匪能有多少军队,除了派几十个人来骚扰我们,还能干什么?就算有伏击,我这有着5000人,我怕数量不多的共匪,我让他来多少死多少!”听到伏击二字,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加上这个潘副师长平时就跟他不对付,所以对于他的劝阻也就不大乐意听。
“赵师长,凭我的经验,还是谨慎为妙!”潘副师长继续忍住心中的不满,耐心劝道。
“潘副师长,你多心了!”赵师长着重强调一个‘副’字,就是说对方只是一个副师长,这个不对还是他赵师长说了算。说完便就不搭理他了,指挥着部队继续前进,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踏入了黄公略精心准备的伏击圈。
“不听劝告,迟早吃亏!”见自己师长不听劝告,潘副师长便不屑的说道,最后为了以防万一便让自己实际掌握的那个营的部队小心前进。不过他这仅仅一个营的几百人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