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众人的老者听完后,身体不由得一颤,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位前辈,难道就是当年曾经孤身一人从万法图腾逃出来的那位?”
陈涛看着背对众人的千山老者,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唐门主微微点头,说道:“不错,千山师叔是唐门的英雄,当年他孤身一人闯入万法图腾,取得他们的信任,将唐门失传已久的秘术拿了回来。”
“白落,不要再说了,二十年前,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唐门也不至于遭受劫难,更不至于避世隐匿,这一切都是因我一人而起。”
千山苍老的声音响起,更多的是对唐门上下的愧疚。
“千山师叔,世事难料,你九死一生,夺回了唐门的嫡传秘术,是拯救了整个唐门。”
唐门主似乎有些激动的说道:“此事,已经压在我心底二十栽了,这些年,我们试过那么多次,都没有人能够将湮灭修炼成功,可只有湮灭才是唐门真正的传承。”
”千山,白落说的不错,你叛徒的污名背负了这么久,该是还你清白的时候了。”
另一侧,一直枯坐于石台上的白眉老者,睁开双眸,淡淡地说了一句。
“千山师叔,你宁愿一直背对唐门,来偿还自己的罪孽,可是当年之事,不应该你一人来承担,没有湮灭秘术,唐门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唐门主的声音变了几分,然后看向陈涛说道:“年轻人,看在你拼死争取来的那一刻钟的份上,你可以询问千山师叔二十年前的事情,至于他愿不愿意告诉你,我就无能为了。”
陈涛苦笑一声,看着面前那个背对着自己老者,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前辈,我想知道万法图腾究竟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人?”
枯坐在石台上的老者听完陈涛的话后,没有任何的动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说道:“据我所知,万法图腾既是一个人,也是一个神秘可怕的组织。”
千山的回答,和陈涛猜测的几乎一样,看来这个万法图腾,确实是那个幕后黑手。
“您见过万法图腾的真面目么?”
陈涛继续追问了一句,这一次,老者没有沉默,陈涛并没有等多久,答案就来了,“没有!我想这个世界上真正见过他的人,应该都已经死了。”
“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万法图腾这些年,一直都在谋划着什么吗?”
陈涛想了一下,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因为这事关他的生死存亡。
“其实,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很有限,只知道这些年,万法图腾一直在不停地收集世间的各种禁忌秘术,至于他要做什么,恐怕无人知晓。”
老者的话,让陈涛的心头不由得一跳,这似乎和他的猜测越来越近了,要是万法图腾真的和修真界有关的话,那事情恐怕就大条了。
“年轻人,这个万法图腾当年亲临唐门,要不是上一代唐门众人拼死一战,恐怕今日的唐门已经不存在了。”
唐门主的眼皮微微一挑,说道:“要不是你当时和护法生死相见的话,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知道,你身上可能有万法图腾想要的秘术,或许你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来的。”
陈涛点头说道:“前辈目光如炬,确实如此,我此来唐门就是想要知道万法图腾的一切,如何能够找到他。”
没想到陈涛刚说完时,背对着众人的千山突然转身。
唐门主和身边另外一位唐门辈分极高的强者,也都惊诧不已。
千山转过身时,陈涛终于看清楚了他那张脸,面容枯瘦,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似乎随时都会油尽灯枯一般。
千山那深陷的眼窝里面,就像是两团鬼火一般,在打量着陈涛。
片刻后,千山忽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万法图腾修为深不可测,二十年前举唐门上下之力,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如今,他的修为只怕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你想要找他,只有死路一条,恐怕到时候,也用不着你去找他,他会来找你的。”
陈涛清楚千山说的没错,因为万法图腾想要他身上的元气秘法。
“世间之事,从无绝对,即便万法图腾修为如何高绝,我也不能坐以待毙等死吧?”
陈涛知道躲是没有用的,而他想要活着,就必须尝试如何去解决这一切。
“我二十年前,未曾看到希望,如今还是没有。”
千山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落,说道:“门主,湮灭秘术,我也已经全部传授给你,唐门将来,就靠你了。”
“千山师叔,将湮灭秘术修炼到巅峰境界的,二十年来,唐门唯你一人而已,这门主之位,本来就是你的,我只不过是暂时代为执掌而已。”
白落在千山的面前,极为恭敬。
千山摆了摆手,说道:“白落,你不用再说了,我修成了湮灭又如何,终其一生,也不敢再踏出山洞一步,我留着这口气,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万法图腾,亲手替当年死去的同门报仇,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可怜的懦夫而已。”
“唉!”
旁边的老者叹息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千山,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想不到你还是无法解开这个心结,它已经让你困惑了二十年,该放下了。”
“想要放下,谈何容易?二十年前的一幕,始终在我心头萦绕,我苦修湮灭秘术多年,又有何用处,可曾换回当年唐门的那些人?”
千山从二十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心魔已经深重,无法根除,他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的折磨。
“千山,你糊涂哇!”
旁边的老者厉声叫道:“你将当年之事加罪在自己一人身上,这又是何苦呢?要是你肯放下这一切,敢于踏出那一步的话,或许你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也不至于让自己煎熬至油尽灯枯的地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