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罗的会面在一种相对平和的情况下结束,谁也没有是柯默和煦罗都清楚,这个时候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事情还没有到公开决裂的地步,都还需要时间来缓和和调整,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柯默和煦罗都是聪明人,不会轻易走出这一步。
比雷埃夫斯显然已经被暗黑圣教渗透了,暗黑神庙随处可见,腓尼基和斯巴达也有了一些这样的苗头,不过也隐讳得多,民众的狂热一旦被调动起来,即便是统治者也不敢轻捋其锋,顺应潮流因势利导才是明智者所为,居鲁士这个老狐狸显然很能够把握其中尺度,暗黑圣教在斯巴达的发展固然是不可阻挡,但是节奏却牢牢掌握在其手中,相比之下比雷埃夫斯和腓尼基人的统治者就要迟钝得多。
柯默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变化,自己离开南地中洋这短暂的时间里,暗黑一脉就能取得如此大的进展,不能不说与暗黑一脉长期积蓄势力的结果,厚积薄发,如星星之火燎原大地,一发而不可收拾,光明教会本来就在这个地区不太厚实的根基顿时岌岌可危,即便是在伊比利亚王国的佛兰德,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也可以清晰感受到。
柯默走马观花一般的与多个国家的统治者进行了会面,彬彬有礼之下隐藏不住疑虑和戒惧,柯默能够理解,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柯默的到来持保守态度,至少在诸如腓尼基和提洛这些因为各种因素而举步维艰的国度和城邦希望看到南地中洋的局面能够有一个巨大的变动,也许只有那样,他们才可以摆脱目前的艰难处境,无论怎样变化,至少都要比他们目前地处境要好。这一点他们坚信。
柯默并没有轻易表态,作为北方尼科西亚势力的代言人,他需要保持一个稳重的形象,言必行,行必果,他希望自己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出现在南地中洋地区时能够留下这样一个印象,来日方长,他相信自己有很多机会与这些潜在盟友的合作。
从帕特雷港出来的船只来往如梭,南地中洋上的海风为它们带来无尽的动力。柯默悠闲的躺在甲板上,沐浴着南地中洋初冬的阳光,煦暖而又柔和,就像情人地目光,让人情欲盎然却又婉转慵懒。
菲妮茨仍然穿着那一身百褶竖裙,不过柯默可以肯定她内里不会在身无寸缕,那样的故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这个丫头的身体素质还不是一般的好,虽然南地中洋温暖。但是这样单薄,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一艘中型快船迎面而来,虽然航道宽阔,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让道的意思,对方的旗出了让己方回避的旗语,柯默有些惊讶,什么人会如此特殊?要知道在南地中洋不像北方,贵族的权力远远不如,这种肆无忌惮地特权只会遭来议会的抨击。
“圣女出行,请让道。”
来自海雷丁手下的船员们大多都是混迹于南地中洋的老水手们了。经历了太多起起伏伏的他们虽然知晓对方来头,但是柯默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就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柯默甚至可以看见对方船头甲板上那位气宇轩昂的武士一脸愠意,不过也许是骑士的风度让他仍然保持着克制。
两船缓缓的靠近,水手们相互用撑竿抵住,避免了两船的轻微碰撞。气氛却显得说不出地怪异,没有人主动招呼对方。
“为什么不避让?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圣百合花徽么?”英挺的武士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他也意识到对方好像并不是寻常角色,无论是谁,只要他是在南地中洋上航行的船只就应该知道圣女的地位,虽然没有特定的法律规定,但是尊崇的地位和约定俗成让诸船回避已经成了习惯,而这一次似乎却遭遇了例外。
“对不起,我们似乎没有义务要为什么船只让路,难道说南地中洋有这样地法律?是科林斯同盟议会还是斯巴达王国新出的法令?”
柯默目光已经锁定英俊武士背后的两名女性。婷婷玉立,婀娜多姿,其中一位年龄稍长却面带面纱,而那一位年轻者却已然有过一面之缘,圣女海伦娜?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
英俊武士同样是熟人,凯泽伦骑士,亚里士多德的得意门生,噢。这个世界还是太小,柯默没想到会在这里一下子遇上昔日的熟人。只不过当时的他是以卡拉丁的名义出现。
“无礼?我们有么?我们外乡人难道就这样受歧视么?”柯默微笑着站起身来,漫步在甲板上,温润的笑容却总似夹杂着淡淡的讥讽,“我实在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位骑士先生想要在两位美丽的女士面前展现一下子你地昂然不凡,就一定要那我们这些可怜虫来作为垫脚石么?”
凯泽伦竭力想要让自己心情冷静下来,如此美妙一个上午,如此好的心情,一下子全被眼前这个惫懒的无赖给破坏了,而当着克莱珀小姐和海伦娜,尤其是对方言语间诸多不恭,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轻盈的踏空而起,两船三丈多的空间竟然视若无物,凯泽伦竭力让自己面部表情表现正常,剑并未出鞘,但是淡淡的斗气已经浮起。
对方敢于这样放肆,他也不敢小觑,但是他不信有谁敢在这片海域上如此放肆,无论他是谁,哪怕他是卡特琳娜乔装打扮也不行!
柯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异芒,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真的以为自己地斗气就所向无敌了么?
“滚!没有礼貌的东西!难道你们长辈没有教过你未经允许,不能随意进入私人领地么?”柯默态度骄狂地怒叱,心中默念的咒语陡然释放,左手手势悄然一顿,一道幽蓝色的光幕倏地从空中悬垂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