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的热情可嘉,而且几位抗团的领导人物都视死如归,以殉国为最高的光荣,黄历无法说服他们。而且,他又接到了天津曾澈传来的消息,请他去天津一趟,有重要的行动需要协助。
该与曾澈面对面好好谈一谈了,黄历在这之前曾提出留在游击队,好与程盈秋在一起。但被曾澈拒绝了,那时的他还没恢复记忆。现在,他已经少了那种报国救民的大理想,因为他知道没那个能力。虽然他有着历史的记忆,但却没有改变历史车轮的能力。
不知道那封信送没送到凌雪的手里,就算她是个糊涂的女人,象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但黄历还是觉得有义务让这个行事不通过大脑的家伙,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
这些自以为是的日本人,弄来的衣服样式太乡巴佬了,慕容凌雪毫不客气的咒骂着她的合作伙伴。她在这里呆得愈久,心里愈加迫切的想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她为此做着准备,钻石珠宝是她能想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但这一切都要等四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想到回去的办法,从而结束这里该死的一切。
也真该去新地方来些刺激了,在这个破房子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慕容凌雪倒了一杯酒,轻轻抿着,把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正恭谨立在一旁的年轻设计师身,日本人,长得有些象木村拓哉,还算顺眼,她点了点示意他继续。
设计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翻阅了大量的世界各地明星的演出服装,又查看了世界各地乐队的演出服,专门为慕容姐精制了几套,您要看看吗?”
“当然。”慕容凌雪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沙,“你来坐。”
设计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文件夹,将设计稿递给慕容凌雪并解说道:“姐,您看,第一套以黑色为基调,大胆地配这几种颜色使人出乎意料,而第二套则采用米色为基调,配戴这种帽子,别具一格的装束会让人耳目一新。”
慕容凌雪喝了口酒,说道:“在我见过的设计师中,你比较让我满意,你必须把设计与艺术溶为一体,设计出有极端特色的服装,在与那个什么,对,李香兰同时出场时,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是,姐,我会让您满意的。”
“是吗?”慕容凌雪站起来,含着笑走过去,头巧妙地在设计师耳边擦了一下,“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女装。”
“好的国香水味扑进了设计师的鼻孔,他有些局促。
“你会量尺寸吗?”慕容凌雪仰起头,半睁着眼,姿势很妩媚。
“我会的,姐。”
“那你还等什么?我想做一套特别紧身的衣服。”慕容凌雪看着设计师拿出软尺,她脱去了外衣,一套透明的丝质套裙生动地勾勒出她xing感有余的身材,她的领口开得极低,高耸的胸部能勾引起任何男人的情欲。
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流直冲设计师的脑门,他想如果他不是男人该多好。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量了。”慕容凌雪很平静的说道。
设计师控制着自己,竭力不去看慕容凌雪裸露的部位。他觉得:要是再看一眼,他肯定会被点燃。他量着她的手臂、肩……,他心翼翼,生怕碰到慕容凌雪的肌肤。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一个女佣走了进来,恭敬而又敬畏地说道:“姐,有您的一封信。”
“放在桌子!”慕容凌雪随手挥了挥,眼睛瞟了设计师一眼,设计师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拿着皮尺慢慢凑了过来。
信被女佣轻轻放好,慕容凌雪随意地扫了一下,目光便停住了,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过去,信封象涂鸦似的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动物,带着一个围脖,眼睛大大的。
这——慕容凌雪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了信,设计师呆呆地站着,分明听到了慕容凌雪倒吸了口凉气。
“混蛋,混蛋,你脑子进水了,竟然和日本人搅在一起,我要踢你的屁股,踢得你哇哇叫。唉,没知识真可怕,你不知道日本人叫什么嘛,你不知道你在当汉jin嘛,没学过历史,还没看过电影啊!你给我老实地呆在海,好好赚钱,都换成钻石、宝石、黄金,哦,黄金不要,太沉了,不好拿。等我有空儿了就去找你,要是不听话,算了,那咱们就永远不要见面了。”
林明,落款是林明,慕容凌雪睁大了眼睛,使劲看了看,没错,她不由自主地急道:“别,我听话,你得带我走啊!”
“慕容姐,您在说什么?”设计师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雪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看了一遍信,不由得翻了翻眼睛,日本人,现在又叫日本鬼子,我当然知道。汉jin?切,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我就做出个姿态来,让你能快点来找我!
想到这里,慕容凌雪的嘴角抿了抿,露出几丝有些冷酷的笑容,招呼着设计师来量尺寸。
贴近了慕容凌雪,设计师又闻到了那醉人的香气,心跳得快了几分,手脚也慌起来。
“你量尺寸的顺序有些混!”慕容凌雪轻声说道。
“对不起。”设计师有些忙,他开始量她的腰围,然后是tun围,他始终记不起那尺寸到底是多少,于是他又量了一次。
“你忘了量胸围了。”她提醒道,象在叹息。
“是计师说道:“对不起,姐,我常常爱遗忘。”
“你是第一次给女人量尺寸吗?”慕容凌雪的语气中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
设计师为这种宽容而感动,赶紧解释道:“不,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凡脱俗的中国女人量尺寸。”
设计师把软尺从慕容凌雪的后面围过来,在俯下身去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的眼前一片白,白得耀眼,顺着白闪闪的深不见底的ru沟往下移,那是一座白色的坟墓。所有的男人一旦落下去,肯定再也不愿起来,在那里安眠,永不想轮回。设计师感到头热,口干舌燥,他想喝水。当他把软尺丢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慕容凌雪酥软的胸部。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慕容凌雪的默许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设计师抱住了慕容凌雪,手在慕容凌雪的身体留连攀沿着……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设计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慕容凌雪脸带着厌恶的表情,她把设计师的情绪调到最高,然后再用最温柔的声音,最残酷、尖刻的词语羞辱他、折磨他。直到这个年轻人痛哭起来,捂着脸冲了出去。
酒精是鞭子,情欲是猎枪,你必须要顽强的抵抗。慕容凌雪用随心所欲的游戏把这个日本设计师置于尴尬、难堪的境地后,感到非常得意。她扬着手里的信,使劲喝着酒,大声而兴奋的笑着……
杀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起来,人的身体真的十分脆弱,对于黄历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只要轻轻一下,便足以致人于死地。在杀手的武器之下,生命根本没有伟大和渺之分,一颗子弹命中了太阳穴,不论这个人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个看门人,结果也完全一样。但杀人不是炫耀你的手段,而是你的目的。黄历深知这一点,也希望别人能认识到。
“有张有弛,有高潮也必然会有低谷。”黄历语重心地对王二柱说道:“你呢,也要懂得这个道理。现在已经出了名,你就不必那么连续的,不间断的继续下去。可以歇一歇,仔细观察,用心琢磨,然后再找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目标下手。”
王二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黄历的话,除了骂康八的之外,他都赞同,都同意,黄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象康八一样不可动摇。
“好好练枪法,还有,去天桥看把式,也能学到点东西,那招什么哪咤探海,打架管用,杀人还差点。”黄历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笑道:“有钱了,也别象个暴户似的太招摇,让人告,你就只能去吃牢饭了。”
“这个我懂,叫财不露白。”王二柱难得地记住了评里的一句话,看样子挺自豪。
“得,你回去,我该走了。”黄历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便走到路旁。
“黄大哥,一路走好。”王二柱拉起车把,顺着土道,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什么话,一路走好,这象是对要砍头的犯人说的。黄历皱着眉头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知识真可怕,太可怕。
不远处,李倩心站在树下,望着黄历,天津,要去天津看看如何安定下来,可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矛盾,既带着几分憧憬,又有几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