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老疯子。黄历脸上不露声色,脑子里却飞速转动,一个苍蝇坏了一锅汤,如果南韩军队真的越过三八线,不管是胜是败,绝对会影响到停战的大局,把两个势力再度搅和进来。
开始,黄历还想摆摆道理,让这老家伙的头脑冷静一些。可他发现,要同这个固执的老家伙讲道理,要他理解美国和联合国军不会为了朝鲜统一而冒着打世界大战的危险,简直令人筋疲力尽。正如后来美国远东事务助理国务卿亚当斯所说的那样,“和李争论,比和gcd讨价还价还要更为伤脑筋,更为使人灰心丧气”。
算了,让老美和老李谈吧,相信美国会向这个倔强的老头子进一步施加压力的。黄历不想浪费唾沫了,他礼貌地送走了这个满腹怨气,而又对南洋联邦军队的战力极为羡慕钦佩,想聘请军事教官的老家伙。
现在黄历已经与布莱德雷达成了共识,依照联合国已经通过的决议,将可靠的军队集结于三八线。即使据飞机侦察报告,北朝鲜已经紧急迁都,也不为所动。布莱德雷很清醒,新中国在东北三省的军事调动说明军事干预的阴影已经出现。
其实在六月份华盛顿给第七舰队发布命令,使台湾中立化的时候起,这种干预的可能性就一直存在。原来驻防在中国中部沿海的两支强大军队正朝北向满洲移动,毫无疑问,现在是一个敏感的时期。在布莱德雷看来,红色中国的加入会代表新的形势和一场完全新的战争,这是个不愉快的事情。
事实上,美国士兵并不想继续进行战争,从国内调来的想回家,从日本调来的还想回到安乐窝,享受日本女人和美酒,所以由南洋联邦和美国军队挡在三八线上,比用韩国军队更加保险。
就在与李承晚会面的同一天,黄历接到了一封电报,是来自杜鲁门总统的,来电称:“我殷切地盼望着能在短时间内见到您,并由我亲自对您的辉煌战绩表示诚挚的仰慕。希望我们能在十月七日在檀香山会面。如果由于朝鲜的局势关系,届埋您觉得不便离开去作这样一次长途旅行的话,那我仍然愿意改在威克岛与您会晤。热忱地向您问好。”
黄历回电说:“我很高兴于七日上午在威克岛与总统先生会晤。”
会议的目的能够大概猜到,但黄历所要谈的可不只是朝鲜战争的问题,对日和会即将召开,必须申明南洋联邦的坚定立场。琉球问题在对日和会上要有一个明确的划分;争取美国的技术和资金援助;购买新型军舰和飞机;印尼共和国问题、印度支那问题、政经分开问题等等,黄历想在此次会晤中趁热打铁全部解决。
虽然是非正式会晤,但美国方面似乎很重视,已经提前公布了前往参加的记者人数。但对于东京方面一些美国记者的要求却予以否决,只有南洋联邦合众国的几个记者被批准随行。
对这些细枝末节,黄历并不在意,他着重地是召集了几名高级顾问,细致地将此次会晤要谈到的问题加以分析和研究,并对杜鲁门的性格爱好进行了熟悉和了解。
十月七日,黄历乘坐美军提供的飞机,由布莱德雷陪同,在五架战斗机的护航下抵达了被称为“太平洋踏脚石”的威克岛。
南洋联邦情报部门提供的资料中说杜鲁门脾气急躁、粗暴,并有成见,但黄历却没有这种感觉。在会晤期间,杜鲁门除了表现出有礼貌和情绪好之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他有敏捷和机智的口机动船,似乎对自己的历史知识也非常自豪。但在黄历看来,尽管杜鲁门曾看过许多书,但这些知识是肤浅的,包含着一些事实,而缺乏指导这些事实的逻辑和推理。特别是对于远东方面,他了解得很少,给人的印象是被歪曲的历史同模糊的希望的离奇结合。
而对于随同杜鲁门一同前来的美国防部长马歇尔,黄历印象颇佳。一个有着英勇精神和宏伟魄力的军人,一个从未亲自带兵打仗而仅仅凭藉在作战图上挥动小小一支红蓝铅笔,就众望所归地获得了五星上将最高军衔的厉害家伙。
会面仪式很隆重,甚至为黄历的到来,威克岛还鸣放了二十一响礼炮,并升旗致敬。而两位总统的首次握手也引来了闪光灯的一片耀眼光芒。相比于杜鲁门的年龄,黄历实在是年轻得过份,但他的沉稳和老练却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又有着辉煌胜利的英雄,身经百战,未尝败绩,还亲手缔造了南洋联邦那勇猛善战的雄师。而黄历在中国大陆的孤胆历险,则更符合美国人的胃口。
两位总统握手寒喧之后,面对记者分别发表了即席讲话。
杜鲁门很兴奋地说道:“一个国际组织对抗侵略者,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联合国军的将领和士兵奋战之下,特别是在黄总统的奇妙指挥下,所有自由国家,不管或大或小,现在都比以前安全,因为集体安全这个理想已经实现了。朝鲜战争是个光辉的胜利,美国己在朝鲜证明,它说的话和它的契约一样有效——甚至比契约还好,因为当初并没有什么契约。历史将会把朝鲜引为它是集体安全试验场的例子。到这次为止,集体安全只不过是似乎可以成立的一种理论而已。历史将会把它引为是对抗共产主义的世界性斗争的转折点的例子……”
黄历则说得比较新颖,有让人耳目一新,甚至是震惊不已的感觉,“感谢杜鲁门总统的夸奖。我下面要说的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我希望大家能冷静思考其中的道理。”
环视了下四周,黄历稍停顿了一下,继续大声说道:“朝鲜战争已经结束了,是的,对我来说,对南洋联邦合众国来说,是这样的。时代在进步,战争的理论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战争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政策工具,那么导致双方同归于尽的政策就是无法想象的。核时代的战争必须是有限的,至少在核大国已经卷入或者可能卷入的情况下必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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