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钦把她放在床上,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镜片下的眸子光泽耀人,那里似乎立着一个人。
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尾处有颗细小的泪痣,嘴角轻扬,神情很勾人。
他凑得越近,瞳仁深处的影子越清晰。
萧梦曦的腿绕上他的腰,让两人贴合的更近了些。呼吸交融,所有感官被带离,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充斥全身。
都不是重欲的人,可到这刻谁都想在彼此身上找寻到突破口。
傅玉钦挑起她的下巴,偏头亲了上去,沿着她的脸颊,到了她的耳后根,耳垂被含住的那刻,她轻溢出声,上半身情不自禁弓起。
窗外雨声依旧,房间内温度渐渐升高,灯光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暗,氤氲的灯光下,有衣服掉落到地毯上。
萧梦曦身上的浴巾垂在床边,一角被她压在身下,那双修长细白的腿印上了淡淡的痕迹。
是激情难耐时的放纵。
萧梦曦想:她好像要……
完。
傅玉钦折腾的太狠了,虽然迟迟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但变着花样的折腾了够。
她甚至怀疑,他刚才不理人其实就是玩的欲情故纵,要的就是她主动。
狗男人太坏了。
跟她还玩心机。
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些,她手指也没闲着,情难自控时抓上了他的背,舒服一起舒服,痛一起痛吧。
不过,有一点萧梦曦还是承认的,狗男人撩人的技术好像又、又进步了。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太他妈……
磨人了。
她想要他快些,可是又不想开口催,只能让腰肢来回摆动几下,以示她的意思。
也不知是摆动的频率很符合他的要求,还是能更加满足他,总之——
她期待的“快点”没有到来。
反而更慢了些。
越慢越磨人,越磨人身体越不受控制,萧梦曦觉得,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边感受着所谓的“快乐”一边提醒自己,要挺住。
热浪袭来,她咬住下唇,死死没有发出声。
傅玉钦见状,哑着声说:“张嘴,不然我要吻你了。”
这招超级管用,刚说完,她立马张开嘴,随后便是一连串动听的声音。
傅玉钦满意地笑了笑,低头吮上她的锁骨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不许再咬唇。”
这是他第三次提醒。
萧梦曦心想:你这怪癖还挺多,我咬我的关你屁事。
她这人冒坏水时,习惯性眼尾上挑。
傅玉钦盯着她的眸,用力撞了一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
萧梦曦闷声吭了一声:“你干什么?”
傅玉钦掐上她的下巴,“再不专心,你今晚都不要睡了。”
萧梦曦:“……”
不睡就不睡,难不成你还能一夜二十次。
初时她是上面的想法,等过了一个小时后,她开始求饶。
“我、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好累啊。”
“躺着也累?”
“……”
第二个小时
萧梦曦摆摆手,哑着声说:“我、我真的不行了。”
傅玉钦:“乖,马上就好。”
她以为的“马上”和他以为的“马上”,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她以为几分钟就完事,实际上,还是个未知。
萧梦曦昏睡过去之前,在心里狠狠骂了傅玉钦一通:这他妈就是个狼人!
不就有几天没做吗?
他这是疯了吧??!!
哎呀,她的腰。
她的腿。
……她好困。
-
次日,萧梦曦从梦中醒来,看着窗外黑乎乎的样子,以为还没亮,换了个方式继续睡。
傅玉钦亲吻了下她的脸,“起来吃饭。”
萧梦曦摆摆手,把头埋进枕头里,“困。”
傅玉钦没再叫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临出门之前,他给她做好了早餐。
萧梦曦睡得太死,没听到开门声,中途想上厕所,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回来后又睡着了。
再醒来,窗外依旧是黑的,她睁开迷蒙的眸子,颤着眼睫想,这夜过的好长啊,还没亮。
伸着胳膊摸索到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半眯眼看着绽亮的手机屏幕,以为自己穿了。
二十号??
不对啊,不应该是十九号吗?
她用手擦擦眼睛,又看了眼日期,周三,确实是二十号。
萧梦曦:……卧槽,睡了一天一夜。
言下之意是:她被傅玉钦折腾完后,一天一夜没下床。
啊啊啊啊,太要命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待她彻底清醒过来,一看来电显示,也吓了一跳。
二十多通电话,从早上延续到了晚上。
她妈打了三通,她哥打了一通,齐雪打了两通,夏萌萌打了两通,傅琳雨打了一通,剩下的是傅怜爱打的。
——一共打了十一通,挺有规律,隔半个小时一通。
不知道的还以为梅超风和她关系有多好,这么想她。
但让萧梦曦比较介意的是,这么多人都给她打了电话,唯独一个人没有打。
就是——
傅、玉、钦!
昨晚都把她折腾成那样了,好歹你今天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即便是塑料夫妻也不能提上裤子不认人吧。
都说男人薄情,看来他是薄情中的榜首了。
萧梦曦坐起,拿过身旁某人的枕头,对着它一阵捶打,完事还是不解气,又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踩完,顺势一踢,直接来了个投篮。
随后,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泡澡泡到一半,手机响起,她拿过接通:“喂。”
“你在哪里?”
“姑妈我在家。”
“那好你给我开门,我找你有事。”
“开、开门?”
“嗯,我在你家门外。”
“靠……”
萧梦曦急急挂断电话,简单冲洗了下身上的泡沫,头发也没擦,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梅超风亲临,肯定没好事,严重的话容易凶多吉少。
她琢磨着还是先给傅玉钦报个信的好。
高贵的白天鹅:[赶快回家来救驾,梅超风来了。]
狗男人:[???]
高贵的白天鹅:[你姑妈来了。]
高贵的白天鹅:[你要是不回来救我,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狗男人:[你不知道跳楼死的人容易变厉鬼吗?]
高贵的白天鹅:[没跟那边通过灵,这边领域不太了解。]
高贵的白天鹅:[你有空跟我在这叨叨,还不如快点回来。或者,你的本意是想给我收尸?]
彼时,傅玉钦正在和一家公司谈合作的事,谈判已经进入尾声,那边要求他们再降一个百分点。
其实,这就是场心里战术,就看谁能扛到最后。
要是没有萧梦曦这通微信,傅玉钦还打算陪他们耗耗,他也想知道对方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他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可他现在……
没那个心情了。
他对着孙雷耳语几句,站起身:“我看今天还是先到这吧,等刘总有诚意了咱们再谈。”
被称作刘总的男人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都说傅玉钦是生意场上的黑马,很少有人能从他眼皮底下讨到便宜,他以前也不信。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能有什么作为,也就是小孩瞎蹦跶。
不过,通过这三个小时的谈判,他对他真是刮目相看了,他哪是黑马,他就是头狼。
专门捏紧对方的命脉下手,知道他们公司急需资金,便弄这么一手,他能等,可他们公司已经不能等了。
刘总伸手拦住,“别呀傅总,再谈谈。”
傅玉钦理了理西装,冷声说:“下次吧,我有事。”
刘总笑着讨好,“那要不这样,您只要再让一点我就签。”
傅玉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要不贵公司还是考虑考虑吧。”
他姿态傲慢,别看说话的时候在笑,其实神情很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耐性耗尽的前兆,聪明的呢,会赶着把合同签了。
显然,刘总也是聪明里的一员,他招呼助理道:“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傅总忙吗,赶快把合同签了,好让傅总去办事。”
“哦,是。”助理被骂的一脸懵。
孙雷把两份合同放到桌子上,“刘总请。”
刘总咬着牙签下字。
傅玉钦坐也没坐,大笔一挥写上自己的名字,边走边说:“刘总,合作愉快。”
声音落下的同时,他人已经出了会议室。
孙雷拎着公文包快速跟上。
傅玉钦:“备车,回兴莱苑。”
孙雷一边走一边安排,片刻后,“车子在楼下等着。”
-
萧梦曦开门之前换了身衣服,她原本是可以不换的,但想到傅怜爱那张爱说教的脸,还是换了,一身粉色休闲装,穿上去好像邻家小妹妹。
她开门后,冲着傅怜爱笑了笑,“姑妈。”
傅怜爱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打扮,一时有些愣住,不过也就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冷着脸走进来,身上带着“太后娘娘降临民间一股子兴师问罪”的气息。
萧梦曦把门关上。
傅怜爱随意瞟了一眼,看到卧室门口处那只枕头,眉头微蹙,冷着脸问:“那是干嘛呢?”
萧梦曦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回:“哦,不小心掉下来了。”
傅怜爱看看床的位置和门口的位置,阴阳怪气道:“掉的还挺远。”
萧梦曦摸摸鼻尖,“嗯,可能是长脚了吧。”
傅怜爱:“……”
萧梦曦忽略那道死亡视线,指着沙发说:“姑妈您坐,我去给您倒水。”
她走到吧台前,拿起水壶,拧开盖子,对着杯口倒下来,很不凑巧——
没热水。
她眯眼说:“没热水了,您等一下。”
傅怜爱翻翻白眼,“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连口热水也没有。”
萧梦曦弯着眉眼说:“热水没了可以重新烧嘛,不耽误事。”
“热水没了是可以重新烧,可是做错了事,不见得能重新来过。”傅怜爱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摔在了茶几上,努努嘴,“看看吧。”
停了一下又说:“看看你做了哪些好事。”
萧梦曦想了想,最近做的“好事”也就昨晚去酒吧的事了,看样子她是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
撕破脸呗。
隔着吧台,她皮笑肉不笑地问:“姑妈您什么意思呀?”
“你们结婚那会儿我就不同意你们出来单过,年轻人嘛,性子不定,还是和老人一起过才行。但你们坚持我也就没说什么,想着你们能过好就行。”傅怜爱冷着眸说,“事实证明,你们还真不能过好,既然这样,就和玉钦搬回家里来,以后有个什么事,我也好教教你。”
傅怜爱一口气说了好多,说完直勾勾凝视着前方。
萧梦曦站在吧台的后方,头顶上亮着两盏白纸灯,灯光绽亮,在她发丝上打下耀眼的光晕。
光晕折射间,衬的她脸明暗参半,狭长的眸子隐匿在暗处,连眸色都深了些许。眼尾下垂,神情不算太好。
心情也不好。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习惯性想骂人。
只好把傅玉钦拎出来,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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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傅玉钦冷不丁连打几声喷嚏,孙雷关系地问:“傅总,您没事吧?”
傅玉钦摆摆手,“没事。”
他拿过纸巾擦了擦鼻子,无意中看到一家蛋糕店,让孙雷停车,他下去买了些甜点。
有人……
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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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曦把人骂完了,扬唇笑了一声:“姑妈,要不等玉钦回来了咱们再说,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好。”傅怜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傅玉钦到家。
萧梦曦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贴近他的耳朵说:“一会儿你姑妈问你问题,你不许同意。”
傅怜爱见到傅玉钦当即换了一副脸面,笑的很慈祥,“玉钦,姑妈想跟你说件事情。”
傅玉钦把蛋糕放下,走上前,“姑妈您说。”
傅怜爱:“你和曦曦还是回老宅住吧,家里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你说呢?”
傅玉钦看看傅怜爱,又看看对他使眼色的萧梦曦,没什么表情地说:“好。”
萧梦曦:………拆台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