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任凭度郎怎么问，坐在他对面的刘世昌就是不开口，气的度郎大怒道：“你别以为自己不出声，保持沉默我们就拿你没办法，牢你坐定了。乖乖坦白，争取少坐几年牢，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刘世昌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告我好了。”
“你…”
“让抓我的人过来，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刘世昌说完就把嘴又闭了起来。
度郎气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当这是哪，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审讯室的门就开了，站在外面的人正是宋昊。度郎皱眉看向他，宋昊一边对他使眼色，一边小声道：“度郎探长，是局长让我进来的。”
局长？
听到宋昊的话，度郎忙朝单向玻璃看了过去，虽然从审讯室里看不到外面，可通过宋昊的话，度郎立马清楚，局长颂恩站在外面。
他拍了拍宋昊的肩膀，当即走了出去。
度郎要去怎么拍颂恩的马屁，就不关宋昊的事了，他朝萨莎点点头，就看向刘世昌道：“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
他的话音一落，刘世昌抬起被铐着的双手，指着红肿的额头道：“你把我打成这样，你觉得我会跟你说什么？”
这会儿已经到了外面，在局长身边“卑躬屈膝”的度郎说道：“局长，这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是故意在耍我们。”
“人是萨莎抓到的？”
度郎试探道：“萨莎探长这组虽然找到了关键的线索，但也离不开所有警员的不懈努力。”
“朱莉警司生了个好女儿啊，真是虎母无犬女，这句华夏古话是不是这么说的？”颂恩朝度郎问道。
是还是不是？
度郎显然不能说颂恩说的不对，但如果对的话，功劳岂不是都成了萨莎的了？
在度郎宛如个哲人，思考是还是不是的时候，审讯室里的宋昊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以为我们只是立场不一样，有很多想法却是差不多的，比如我也觉得ellen很漂亮，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一说完，刘世昌就把头抬了起来，盯着他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我说的不一定就是你们想听的，你确定要听？”
“你可以说了。”宋昊点头道。
“我会从去年夏天开始讲起，而且也不一定每件事都记得，你有耐心听吗？”
宋昊和萨莎默契的都把身子往后靠靠，想坐的更舒服一些。
看到他们的样子，刘世昌回忆道：“在去年夏天之前，我还很讨厌身边的人，尤其是医院里的同事，他们只会说无聊的笑话，我连跟他们讲话的兴趣都没有。”
“于是我就想换一个地方，看看其他地方的人会不会好一些。我是在教会的精品店里遇到ellen的。”
终于步入正题了。
宋昊和萨莎的身体，不约而同的直了一些，默契度依旧满分。
站在审讯室外的颂恩，知道刘世昌已经选择交代了，他看了向度郎道：“审问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度郎：“……”
他不知道颂恩在审讯室外面看了多久，但他在里面发怒，而刘世昌一句不说的画面，肯定都落在颂恩眼里了。
有那么一瞬间，度郎觉得他和颂恩的心远了。
“局长，我送你。”反应过来的度郎忙追上颂恩的脚步，陪着笑脸道。
审讯室里，刘世昌还在继续讲述。
通过他的话，宋昊他们清楚，他和ellen是在教会的精品店认识的，当时他身上的钱没带够，是ellen帮他付的。
而他当时买的东西，就是他每次放在死者手里的十字架。
ellen的出现，就像照亮他阴暗生活的一束光，在他眼里，善良漂亮的ellen犹如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虽然理解他的形容和感觉，但宋昊还是很想吐槽，那你还对她死缠烂打，是想亵渎天使？
所有事情的导火索，就是ellen不幸中流弹身亡，偏执的刘世昌觉得当时救治ellen的王医生没有尽力，还怀疑他是想用ellen的器官，去救更多的人。
他之后去停车场，想质问王医生，没想到劳累了一天的王医生，又被他一吓，结果心脏病发了。
在那一刻，刘世昌觉得这是神的旨意，也是ellen的意思，是让他替她报仇，那些人根本不配拥有她的器官。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崔明珠。
“那个女明星太不可一世了，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权，不到医院拿药，要人亲自给她送去。”刘世昌道：“我就假装送药到她家，她看到我的工作牌，没有一点防备，就让我进去了。”
“我杀了她之后，接着放她的血，这样她的器官马上就会坏死，没办法再给其他人用。”
听到这里，宋昊和萨莎，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杀人之后，还给死者放血。
宋昊冷声道：“你把人杀了之后，对她的恨意也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刘世昌诧异道。
“因为你给她换了衣服，还给她梳了头。”
等宋昊说完，刘世昌以一种看“知己”的眼神看向宋昊，让宋昊心里有点发毛。他说道：“她没了呼吸之后，就没有平时讨厌的表情，在我心里，她已经不是她了，反而更像ellen，可以令我温柔的对她。”
他口中的温柔，可不仅仅是换衣服和梳头，他还强女干了对方。
萨莎强忍着心底的怒意，等着他的下文。
刘世昌也没让她久等，缓了缓就继续道：“接着是那个姓张的太太…”
“等等，你杀死崔明珠之后，接着杀害的人应该是女记者万安宜，为什么要跳着说？”宋昊皱眉道。
听他这么问，刘世昌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说道：“是吗，我记不清了，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我不是每件事都记得的。”
命案侦破是件很复杂和严谨的事，即便警方把崔明珠等死者的案子，定为连环杀人，但万安宜的死，缺乏刘世昌的口供，还是不能算是破案。
尤其即便是有人承认杀人，警方也会确认凶器、杀人手法等等细节全都吻合，因为不乏有父母替孩子顶罪、丈夫替妻子顶罪等等的事情发生。
因此宋昊他们才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