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去后，就发现有人开着冷气躺在车上睡觉。
阿媚伸手拍了拍车窗。
熟睡的司机被惊醒，降下车窗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先生，你开着冷静躺在车里睡觉很危险的。”阿媚提醒道。
“……”
以为有什么事的司机吐槽道：“好不容易睡着了，每次都被人吵醒，上次两个女人吵架把我吵醒了，现在又来个多管闲事的。”
一听他的话，宋昊飞快问道：“哪两个女人吵架，什么时候的事？”
被吵醒的司机不满道：“你管什么时候呢，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宋昊只好亮出证件道：“我是警员，下车，有话要问你。”
看到宋昊手里的证件，司机愣了一下，急忙推开车门下车，说道：“警官，你想问什么我说就是了，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不认真你也不说啊。
阿媚想笑但是忍住了，而从车上下来的司机，在看到阿媚的胸口后，瞳孔猛的一阵。他开的是小货车，车身稍微高一点，刚刚坐在车上，还真没看到阿媚的身材原来这么火爆。
不然他的态度说什么也会好一点的。
宋昊将照片再次拿了出来，放在司机面前道：“照片里这个女人，是不是你那天看到的其中一个？”
司机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十分肯定道：“没错啊警官，她就是那天被骂的那个女人。”
“你们听到她们在吵些什么？”
司机回忆道：“我记得那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我在打瞌睡，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两个女人吵架。”
“我就爬起来看热闹，就听到其中一个女人一直纠缠着照片里这个女人，还说什么只要照片里这个肯道歉认错，她女儿的死她就认命了。”
很明显，纠缠袁天丽的女人是曹兆贞。
她不知道是通过自己的调查，还是私家侦探那边给她的线索，让她在这里找到了袁天丽。
“但照片里的女人明显不想理会她，哦，我想起来了，那天照片上这个女人，还被对方打了一巴掌。”
“后来呢？”阿媚追问道。
气的打人，证明曹兆贞当时的情绪，可能已经有点失控了。
司机摇摇头道：“我也很想再看下去，可是时间到了，我得赶着去送货。饭碗要紧嘛，我就开车走了。”
“……”
这感觉就像，裤子都脱了，就这？
宋昊想了想道：“你能想起来，那天是几号吗？”
“是十八号。”司机想也不想道。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哦，我那天中了彩票的三奖嘛，不会记错的。”司机回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得走了，我还要去送货呢。”
宋昊点头道：“暂时没有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和你联系的。”
“哎，好的，好的。”
等司机开车离开后，阿媚又重新挽住宋昊的胳膊，幸好宋昊不是靠手臂呼吸，不然早就窒息了。她说道：“袁天丽十八号见过曹兆贞，这么说，凶手真的是曹兆贞？”
宋昊没有说话。
警局。
回来之前，宋昊还是挺担心，害怕阿媚会露馅，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想多了，阿媚的演技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这么说在车上的半个多小时，是白花了。
从青松湾回来前，宋昊为了不让阿媚心心念念的想抱着他，除了最后一步，两人该做的都做了。
光是她的胸口，宋昊就花了十七分五十四秒去照顾。
“证人已经认出，在案发当天，跟袁天丽起争执的女人，就是曹兆贞。”宋昊把这趟的调查结果，大概说了一遍。
他的话音一落，阿南就开口道：“我早就猜到了。”
“从袁天丽死亡时间来看，曹兆贞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见到袁天丽的人。”小雄也“不甘示弱”道。
明白他们的意思，大雄说道：“但是曹兆贞和袁天丽发生争执后，又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英哥，证人都说看到曹兆贞打了袁天丽一个耳光，也就是说，曹兆贞因为女儿的事，当时应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一个没了理智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她一气之下杀了袁天丽，又放火烧了她的尸体。”阿南飞快道。
小雄还要说什么，却听萨莎道：“现在这种情况，曹兆贞的嫌疑确实很大，不管怎么说，先全力找到她，将她带回来问话。”
“是，探长。”
晚上。
宋昊到了林晓叶这儿。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林晓叶的电话，说他好一阵没来看薇薇了。
“宋爸。”从宋昊手里接过礼物的薇薇开心道。
“去玩吧，我去厨房帮你妈妈端菜。”宋昊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
他一进厨房，就被林晓叶白了一眼，冲她嗔道：“每次一来就给她买玩具，难怪她盼着你来了。”
宋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又伸手在她的肥臀上捏了一下，说道：“这是给你的。”
“讨厌，当心被薇薇看到。”
来这里，宋昊一般就是单纯的吃饭，真有什么，是去厨艺教室找她。但现在课程越来越多，店里又有阿香在，宋昊确实有好几天没去看过她了。
难怪她打电话。
“薇薇，一会儿吃完饭，你玩会儿玩具，就早点洗澡上床休息，妈妈要和你宋爸商量一下工作上的事。知道吗？”替女儿夹了一片鱼肉的林晓叶说道。
看着面前的补汤，宋昊：“……”
八点多。
从薇薇房间出来的林晓叶回到宋昊身边，小声道：“薇薇已经睡着了，你一会儿动作轻一点。”
宋昊表示他还行，她不要太吵就行了。
看得出来，林晓叶已经很克制了，但她都大汗淋漓了，偶尔发出一些动静，也确实情有可原。
“警局最近很忙？”一个多钟头后，缓过气来的林晓叶问道。
宋昊把袁天丽的案子说了一遍。
大概是也存了回顾一下案件细节的心思，所以宋昊说的还算详细，相应的，也花了一些时间。
他刚刚说完，就被林晓叶按在了枕头上，而她自己则坐到了他身上，说道：“我才不管是袁天丽杀了曹兆贞，还是什么曹兆贞杀了袁天丽，你自己数数，你都多少天没去看我了？”
“嗯~”轻哼了一声后，林晓叶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不管之前说的多好听，到手了之后……”
啪的一声。
宋昊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晓叶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嗔道：“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喜欢打屁股。”
宋昊笑道：“我看过一篇研究，说人经常被打屁股，会变得聪明。”
“胡说八道。”
“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有一套完整的理论，说人被打屁股之后，会大量分泌肾上腺素和内啡肽，这两种物质混合之后，将会打通一个人之前没有打通的神经通路，这样就能有效提高一个人的智商。”
“肾上腺素，是一种激素和神经传送体，由肾上腺素释放。肾上腺素分泌后，人体会呼吸加速，心跳与血液流动也会加速，简而言之，肾上腺素可以让身体兴奋起来”
“内啡肽，是脑下垂体分泌的一种激素，具有减轻疼痛，以及调节体温、心血管功能和呼吸功能的作用。除此之外，内啡肽还被叫做快感荷尔蒙又或是年轻荷尔蒙，人体在内啡肽分泌时会感到愉悦。”
“被打屁股之后，人体收到外界刺激，感到威胁，分泌出肾上腺素和内啡肽来缓解痛楚，让身体更兴奋，注意力更加集中，大脑神经中的神经元末梢连接更加紧密，这样记忆力就可能会有所提升。”
听到他侃侃而谈的林晓叶：“……”
她是真的服气，为了心安理得的打她屁股，他竟然背下了这么一大段“歪理邪说”？
怎么说呢，也许这个理论是对的，但激素分泌带来的记忆力提升是短期的、不连续的，同时“聪明”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我们常说的“智商”包含数字、空间、逻辑、词汇、记忆力等等多个维度，仅仅是短时间提升记忆力，并不能称为“变聪明”。
宋昊也没有像她想的，需要花很大的精力，才能将这些背下来。拥有过目不忘的他，看一眼就够了。
不过就像上面说的，拥有记忆力不代表就变聪明，就像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没有立马变成神探一样。
这之间并不能划等号。
记性好和有经验、会推理等等，是两码事。
从林晓叶家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个点，他当然不准再去哪了，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再次之前，他先拨通了萨莎的电话。
“这么晚？”
萨莎的话锋还是一贯的简洁。
宋昊说道：“想到了一些事。”
“和案子有关？”
和案子无关，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难不成还是和你讨论拳法吗？宋昊说道：“我在想，我们从头到尾，确认那具尸体的身份是袁天丽，都是因为从尸体身上，找到了一条刻有tL字母的项链。”
“你想说什么？”萨莎连忙问道。
“袁天丽去青松湾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和马成昌偷情。那名司机虽然看到袁天丽和曹兆贞争吵，但这并不能排除，马成昌不在附近。”宋昊说道。
萨莎惊讶道：“马成昌？”
“我想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很可能会一前一后赶到或者离开。这才导致曹兆贞只看到了袁天丽。她和袁天丽的身材差不多，想杀死对方并且将尸体运到废车场进行烧尸，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没有卖关子，宋昊继续说道：“但如果反过来就不同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萨莎不敢置信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死的人不是袁天丽，是曹兆贞？”
“这可能就是我们一直找不到曹兆贞的原因。”宋昊道：“她和那只猫相依为命，如果真的要跑，就算不能带着它，起码也会把它放掉。不会让它活活饿死。”
“而且她如果真的失去理智杀人，她一年前就教训过袁天丽了，还去她所在公司大闹，却没有杀人。反而找私家侦探，暗中调查。她怎么看，也不像会失去理智杀人的人。”
“如果死的不是袁天丽，有马成昌的帮忙，他们处理曹兆贞的尸体，无疑会合理很多。”
等他说完，萨莎皱眉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且马成昌的妻子不是可以证明，马成昌有不在场证明吗？”
想到阿媚的演技，马成昌的妻子，见得场面更多，真要说谎，恐怕比阿媚还要像真的。宋昊说道：“原则上来说，他的妻子是不可以做他的不在场证人的。”
“你说他的妻子作伪证？”
“探长，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继续找曹兆贞，但也可以试着找袁天丽。”宋昊说道。
沉吟了片刻，萨莎说道：“好，袁天丽这条线就由你负责，还是让阿媚帮你。不要大张旗鼓，免得打草惊蛇。”
阿媚？
哎，宋昊担心，再让阿媚帮他，两人就该一起起床了。
“好。”
“还有事？”宋昊应了声好，竟然没有说“那先这样”之类的话，萨莎又问道。
宋昊哪还有什么事，他只是想到阿媚，有点分神而已。他正在脑子里盘算，明天找什么时间去见Lily，好合理的安排时间，听到萨莎的话，他说道：“探长，还是要早点睡，晚睡对皮肤不好？”
“我皮肤很差吗？”萨莎反问道。
好像也还行。
宋昊苦口婆心道：“这是因为你现在年轻，身体扛得住，等年纪再大一点，问题就会慢慢暴露出来了。”
“那就问题出现再说。”萨莎满不在乎道。
有些人真就是持靓行凶。
挂了电话，宋昊开车往家赶。
“所有的年轻人，年轻人，年轻人，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