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情杀，不是熟人，也就是说陆宛媚是被凶手盯上，先女干后杀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也是这种，排查难度是最大的。
没有线索的话，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大雄阿南，你们查查，各区有没有相似的案子。小雄阿媚，你们再查一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看有没有遗漏什么。”
吩咐完之后，萨沙看向宋昊道：“阿昊，你和我再去案发现场走访一下。”
调查了两天，几乎没有任何头绪。
案发现在的公园没有监控，周围路段的监控，早已被宋昊他们看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眼睛都快看花了的宋昊几人，还没等到餐厅送食物过来，萨莎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等她接完电话，就听她说道：“帕拉路的一处大厦天台发现了尸体，出发。”
又发现了尸体？
宋昊等了等，发现没有触发新的任务，难道还是连环杀人案吗？
案发现场。
“萨莎探长，是大厦的管理员发现了尸体，怀疑是女干杀，死者颈部有瘀痕。”萨莎他们一到，守在现场附近的警员就朝萨莎汇报道。
萨莎点点头。
法医已经到了，正在做尸检。
一到现场，宋昊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凑近了一点，就发现味道是尸体身上的。确定了之后，他朝一边的阿媚问道：“知道这种味道，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吗？”
他之所以不问萨莎，是她肯定不会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香水？”阿媚试探的闻了一下，皱眉道：“好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闻过一样。”
宋昊没有隐瞒，当着他们的面道：“是在陆宛媚身上，这名死者和陆宛媚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不会这么巧吧？”阿南惊讶道。
“这应该不是巧合，因为杀人的手法都是一样的。”听到声音，众人立马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因为说话的人是布塔。
见众人看向他，布塔说道：“死者有被非礼的痕迹，怀疑是女干杀，除了脖颈，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凶手的手法，几乎和上一起命案一致。”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同一个人？”萨莎问道。
布塔摇头道：“萨莎探长，这些需要你们去调查。”
手法一样，而死者又用了同一款香水，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或许是这种味道，激起了凶手的欲望？
阿媚尝试着闻了闻，说道：“我也闻不出是哪款香水的味道。”
宋昊点点头，各个牌子的香水那么多，她不可能每款都清楚。而且她也不像宋昊，有灵敏的嗅觉。
“大雄，先确认死者身份。香水也确实是条线索，阿媚由你…”
萨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昊打断道：“探长，香水还是由我去查吧，我的鼻子比较灵，我已经记住香水的味道了，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萨莎当然不会拒绝，说道：“好，那就交给你。”
宋昊接连跑了几个专柜，终于找到了这种叫ENVY的香水，就是两个死者用的。在寻找香水的过程中，宋昊也买了些香水备着，打算当成礼物，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他当然没买ENVY这款香水，虽然概率很低，但他也不想真的发生这种事。
警局。
等宋昊把香水的大概情况说了，萨莎皱眉道：“这么说这款香水不算小众，用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宋昊无奈点头。
“大雄，第二名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大雄立马道：“查到了，死者叫蔡晓彤，是一名大学生，她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晚上很少出去。”
“根据尸检报告，她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的八点到十点之间，同样是先女干后杀，颈部有瘀痕，证实是被凶手徒手掐死的。体内同样找不到死者的**。”
“死者的死亡时间段，大厦的住户几乎都在吃饭看电视，很少有人出门。死者是参加完朋友的生日趴体后，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我们问了大厦的住户，只有一个住户，因为出差刚回来，在下出租车后，忽然被人从后面撞倒了。那个人撞到他就跑了，他没能看清对方的脸，但那会儿时间差不多是九点半左右。”大雄说道。
小雄道：“九点半，那不就和案发时间差不多？”
大雄点头。
和大雄一起调查的阿南补充道：“正常来说，撞倒人都会回头看一眼的，但那个住户十分肯定，对方当时头也没回的就跑掉了，好像很紧张。可惜当时路边的光线太暗，他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总归是好事，如果找到嫌疑人，可以让他过来认人。”萨莎说道。
“探长，从手法上看，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并案调查？”
萨莎看向大雄几人道：“你们的意见呢？”
几人全都点头。
相同的香水，相同的手法，这实在太明显了。
不过即便确定了凶手可能是一个人，也并没有让萨莎他们松口气，反正觉得更头疼。因为陆宛媚是卡拉oK陪酒女，经常上夜班，而蔡晓彤却是大学生，平时晚上都不出门。
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
这意味着凶手杀害的对象，可能就只有使用ENVY香水这一点。这无疑会给调查带来极大的难度。
只能继续排查，大海捞针。
两天后。
警局再次接到报案，又有一名独居女性遇害，死因还是女干杀。
一连三起，而且凶手作案这么频繁，萨莎他们的脸色，全都非常难看。
“探长，死者是一名单身女租客，是管理员上来巡逻的时候，发现的死者的尸体。现场没有打斗和搜略的痕迹。”
冲说话的警员点点头，萨莎又快步走到布塔身边，问道：“怎么样？”
“照初步情况来看，死者的致死原因，跟之前的两起案子极为相似。”布塔开口道。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真的听到布塔的判断时，萨莎的脸色还是凝重了一些，她随即又看向宋昊。
明白她的意思，宋昊摇头道：“没有那种香水味。”
没有？
“探长，在卫生间发现一件潮湿的游泳衣，死者很可能是刚游完泳回来。”阿媚从卫生间出来，朝萨莎汇报道。
萨莎点头道：“继续搜查，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是。”
听到阿媚说死者刚刚游完泳回来，可能是因此身上没有香水味，宋昊想了想，去到了死者的房间搜查。
一进去，他就凭借灵敏的嗅觉，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空的香水瓶。
正是ENVY这种香水。
两次是巧合，但三次就绝不是了，而且ENVY这款香水，并不是什么畅销款，这样的概率就更低了。
将香水瓶放进证物袋中，宋昊环顾房间里的情况，忽然在死者床头看到一幅艺术照…嗯，是正经的艺术照。
不露的那种。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张照片，是因为照片拍得确实很好，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当时在陆宛媚家里，也找到几张艺术照。
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拍照，宋昊也不确定，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警局。
会议室。
“连续发生了三起女干案，媒体全都在盯着，局长那边催的很紧，我想在抓到凶手之前，大家不用想着休息了。”萨莎说了一句，又道：“有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
阿媚说道：“凶手每次都有备而来，而且非常谨慎，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三个女死者都是擦同一款香水，ENVY的味道比较特别，并不畅销。所以我敢肯定，凶手对擦ENVY香水的女人，有着特殊的癖好。”
宋昊的话音一落，小雄就猜测道：“这么说凶手是闻到了味道，所以跟踪目标？”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动物和动物之间，有时候为了吸引对方，会发出一种奇特的味道。像凶手这种变态，因为香水的味道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不奇怪。”
阿南说完，小雄立马质疑道：“可是第三名死者刚刚游完泳回来，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气味。”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凶手肯定是在作案之前，就闻到了死者身上的香水味。”阿南立马说道。
宋昊补充道：“第三件凶案和前两件凶案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它是发生在死者家里。而且没有打斗，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死者很可能和对方是认识的。”
大雄想了想道：“可是之前的两起案子，凶手和死者之间完全没有交集，难道凶手会转变选择目标的方式吗？”
“三个死者的背景完全不同，第一名死者陆宛媚，是卡拉oK的伴唱女郎，第二名死者蔡晓彤是女大学生，第三名死者莫韵儿是公司白领，不光身份，就连性格也不尽相同。完全没有共同点。”
在听完他们的话后，萨莎说道：“如果凶手在行凶前，以什么方式和这些死者接触过，就能准备的找到他要选择的目标了。”
大雄皱眉道：“可是凶手会以什么方式和死者接触呢？除了香水之外，难道还有其它的共同点？”
“也许还真有。”宋昊忽然说道。
他一开口，众人立马朝他看了过来，萨莎也急忙问道：“是什么？”
宋昊道：“我也不确定对还是对，但我曾经在陆宛媚家发现她拍了一组写真，不仅拍得很好看，摄影师的风格也很明显。”
“而我在莫韵儿家里，也看到一张艺术照，现在想起来，摄影师的风格似乎差不多。”
摄影师？
众人全都眼前一亮，如果凶手是摄影师的话，来找他拍照片的人，根本没什么规律，或者说共同点。
而在和这些客户的接触中，凶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们是不是用了ENVY香水。
这也就不需要像阿媚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凶手是跟踪死者又或者是闻到味道后，立马激起心理的变态欲望，开始行凶。
这也可以解释，凶手为什么每次都好像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了。
尤其有些人拍完照不一定有时间过去取，会留下地址，让对方送或者邮寄。所以凶手会知道莫韵儿的地址，而莫韵儿又没有什么防备。
萨莎当即道：“立刻去调查，三名死者，曾经在哪里拍过艺术照。”
还真让宋昊他们找到了。
陆宛媚和莫韵儿都曾在同一间摄影工作室拍过写真。
而且经过调查，那名摄影师虽然拍照水平很高，却脾气古怪，十分孤僻。而且留着一头长发，多少和变态杀手的侧写，有点相似。
“现在怎么办，马上带他回警局问话吗？”难得被安排和宋昊一起出任务的阿媚小声问道。
宋昊摇头道：“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一句说完，宋昊认真想了想，忽然想到之前大雄他们的调查结果，说是第二名死者蔡晓彤死的那天晚上，大厦里曾经有一名住户，被疑似是凶手的人撞到过。
想到这里，宋昊立马拨通了萨莎的电话。
“怎么了，查到什么了？”萨莎在电话那头问道。
她说话的风格，永远是这么的言简意赅。
宋昊把大概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又把他的想法说了，等他说完后，萨莎道：“你的意思是，安排对方暗中认人？”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可以确认是不是，又能避免打草惊蛇。”宋昊说道。
“好，我这就安排。”
对方也真是个良好市民，听到警方要求他协助认人，竟然连班都不上了，就赶了过来。
几人都坐在车上，等沈朗维也就是那名摄影师从工作室里出来的时候，宋昊忙朝身边的目击者道：“李先生，麻烦你仔细看一看，是不是那个人？”
李良认真的看了好几遍，在宋昊他们期待的眼神中，他尴尬的摇了摇头，说道：“那晚真的太黑了，我实在没看清。”
“……”
大雄急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就算化成灰，你也认得。”
宋昊道：“李先生，你不用紧张，再仔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