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差汶中学?”阿媚念道。
“没错。”
但让宋昊没想到的是,这间学校竟然意外失火,被烧掉了,重建好的学校,也改了地址,和素差汶中学没什么关系了。
阿媚皱眉道:“学校烧掉,岂不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以姚美宝她们的年纪,当时学校的资料,很可能都是纸质的,没有录入电脑。宋昊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先回去再说吧。”
警局。
宋昊把他的猜测,告诉了萨莎。
萨莎看着他手机上的照片,想了想道:“我去问问慕缇,看她有没有办法。”
现在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试一试了。
“光凭电脑根据她的头骨比例,模拟处她未来的长相,并不准确,你们如果想用来做证据,是不现实的。”慕缇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朝萨莎他们说道。
因为刚刚照片被阿媚看到,现在看到她,宋昊多少有点尴尬,虽然阿媚并没有发现照片里的人是她。
萨莎点头道:“我明白,我们只是想知道,她长大之后,大概是什么样子。”
“我试试吧。”
很快,电脑上就出现一张通过电脑模拟的,那个小女孩长大之后的长相。
在看到照片后,萨莎惊讶道:“真的是她。”
没错,模拟出来的女人,是施淑君。
萨莎扭头看向宋昊道:“这么说,她们应该早就认识了?”
“她们肯定隐瞒了什么。”
“再去找施淑君问话。”萨莎斩钉截铁道。
关亚伦家。
再次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仅不是关亚伦的妻子,而且和陈少力的私情也曝光了,施淑君不复之前温柔的模样。
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宋昊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那副温柔的模样,应该是装出来的。
毕竟一个再卡拉oK做过小姐的女人,向她之前的样子,实在太假了。
拿着萨莎递过来的照片,施淑君只是瞥了两眼,就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上面的人。”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宋昊看着她道:“事实上她就关亚伦的太太,二十年前,你们一起在素差汶中学读书。”
施淑君皱眉道:“是吗,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看清楚一点,前面第二排的小女孩,你一点印象没有?”萨莎指着照片上的女生开口问道。
正在涂指甲油的施淑君不耐烦道:“我跟你们说过了,我一个也不认识。”
萨莎淡淡道:“你再仔细看看,我们觉得她有点像你。”
宋昊:“……”
涂完最后一个指甲的施淑君把刷子放下,朝照片看了两眼,又点了根烟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像我,不过我觉得还是我比较漂亮。”
“两位警官,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约了人,赶时间。”
说着,她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似乎是想回房间换衣服。
朝萨莎看了一眼,萨莎立马站了起来,挡在宋昊面前道:“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先走了。”
“我还要换衣服,就不送你们了。”施淑君微笑道。
等从楼上下来后,萨莎疑惑道:“你拿她烟灰缸里的烟头做什么?”
“我之前去到法医部门的时候,看到布塔他们还在检查从疑似第一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证物,我在里面看到一个烟头。”
宋昊道:“烟蒂的部分,也有口红印。”
他说的这么清楚,萨莎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两人走楼里出来,还没上车,就听到有业主在和保安吵架。
“哎呀,我说了没看见了,哪里会有人偷汽油?”保安无奈道。
身上穿着深蓝色针织衫的女业主怒道:“那怎么我出去旅游一趟,车子里的汽油就全没了?车子又没有漏油,当然是被人偷了。”
“你会不会是用完了自己不知道,如果你非要说有人偷你汽油,你可以报警。”保安只好说道。
嗯?
宋昊和萨莎朝那边看过去,就看到那个女人旁边停的,是一辆白色汽车。
“警员,发生什么事了?”宋昊和萨莎朝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宋昊手里的证件,保安连忙道:“正好有警官在,你自己和他们说吧。”
“我的车…”
不等她说完,在那边就大概听到是怎么回事的宋昊问道:“你认识施淑君女士吗?”
“认识啊,关太太嘛,住在我前面那栋楼的牌友,怎么了吗?”
宋昊再次问道:“她有没有向你借过车?”
“借过一次,不过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警官,你们现在问我这些,我车子的汽油被人偷了,你们不管吗?”
听到她的答案,宋昊笑道:“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啊,可是你们什么都没问啊。”
见她一副不好忽悠的样子,宋昊说道:“在那边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你旅游回来车子没油,怀疑是被人偷了嘛。我们都记下来了。”
“好吧,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是我们的职责。”
坐上车后,宋昊说道:“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从这些巧合来看,我觉得关亚伦的死,一定和施淑君有关。”
“可是她九点时候,已经和姐妹在一起了,根本不可能去石滩抛尸,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的。”萨莎叹道。
宋昊没有在意,说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的事。”
“你怀疑她的姐妹说谎?”
“不会,就算她们说谎,咖啡厅和会所的员工,也不可能帮她们说谎。”宋昊摇头道。说道这里,宋昊忽然愣了一下,又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她那些姐妹提供的笔录里,有提过施淑君曾经吃过安眠药?”
“有,说她曾经为了关亚伦自杀。”
宋昊道:“法医的尸检报告里提到,关亚伦在死前,也吃过安眠药。我们当时还觉得奇怪,他既然知道自己要出门,为什么还要吃安眠药呢?”
“你怀疑是施淑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喂他吃下去的?”萨莎反应过来道。
“每个牌子的安眠药成分不尽相同,如果真是施淑君给关亚伦吃安眠药,她应该不会再特意去买安眠药。”宋昊道:“关亚伦这边好办,布塔那边肯定有检测结果,就是不知道…当时施淑君送去医院洗胃,不知道医院有没有记录。”
萨莎想了想道:“病人没有特殊要求,医院应该不会化验药物成分的。”
“去碰碰运气吧。”
“好。”
医院。
电脑里可以查到施淑君六个月曾经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被送到医院急救,但并没有进行化验。
就在宋昊多少有点失望的时候,一旁的萨莎忽然道:“咦,你们这份当月入院人员的名单上,有姚美宝的名字?”
“能帮我把这份资料调出来吗?”
普通人就不可以,但他们是警察,所以可以。
不是同名,从医疗档案上可以确认,就是关亚伦的妻子姚美宝。她是在六个月前小产住院的,档案里留存的手术单上还有关亚伦的签字。
“也是六个月前,这么巧?”萨莎惊讶道。
宋昊也说道:“护士,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下,她们当时住在哪间病房,是哪些医护人员帮她们治疗的。”
“好,我查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拿到了替施淑君和姚美宝治疗的医护人员名单。
治疗她们的医生不同,但楼层的护士却是相同的,而且护士平时和病人接触的更多一些。萨莎和宋昊两人,按照名单,找到了一位叫沃拉的女护士。
在看到萨莎他们递过来的照片后,沃拉仔细想了想,说道:“哦,是她们啊,这两个女人在走廊里说过话。那天我正好带姚美宝去检查,就碰到了这个叫施淑君的女病人。”
“她们在走廊里聊几句,之后施淑君还去了姚美宝的病房找她。她们本来聊得还挺好的,但我离开没一会儿,就听到病房里叫救命。”
“是施淑君要杀来看望她的那个男的。我去阻拦的时候,手还划伤了,所以我对她们的印象很深刻。”
护士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一开始聊的很好,后来却又要杀人,但宋昊他们却是很清楚。因为去看望施淑君的人,肯定是关亚伦。
施淑君和姚美宝这两个女人,无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玩弄她们感情的男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从医院出来后,启动车子的宋昊道:“我终于弄清楚她们是怎么杀人的,她们的不在场证明,又是怎么做到的了。”
“她们?”萨莎准确的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开口问道。
“没错,我们之前一直以为红衣女郎是一个人,或者是除了施淑君和姚美宝以外的第三个女人。”
宋昊道:“但其实都不是,红衣女郎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人。”
萨莎若有所思。
“关亚伦是被她们俩合伙谋杀的,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时间。在八点的时候,施淑君首先打扮成红衣女郎的模样,去接关亚伦。”
“在同一时间,姚美宝在花店教人插花,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从关亚伦家开车到素差汶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因为施淑君提前给关亚伦喂了安眠药,到了地方之后,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所以施淑君很轻易的就可以把他困在车里,释放一氧化碳,将他毒死。布塔说过,中一氧化碳致死,至少需要半个钟头。”
“将车门锁死的施淑君,匆忙离开,在九点之前,赶去参加姐妹的聚会,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而到了九点,就该轮到姚美宝上场了,她关了店门,开车去素差汶,差不多九点半左右。那个时候的关亚伦,自然已经中毒身亡了。姚美宝的任务,就是把尸体带到石滩,进行抛尸。”
“她们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就是为了让双方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车胎破了的司机看到红衣女人换衣服,我想就是姚美宝赶到现场后,穿上施淑君留下的衣服,继续扮演红衣女郎。”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选择这么高调的衣服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人看到她们,并且做她们的时间证人。”
“只是货车司机是意外,她们精心挑选的证人,应该是大厦的保安和石滩附近的小吃店老板。他们分别可以证明姚美宝和施淑君不是凶手。”
“她们利用时间的盲点,来误导我们去追查根本不存在的第三个女人,同时也洗清她们的嫌疑。”
他的话说话,警局也到了。
萨莎飞快下车,先将那枚烟蒂交给布塔去化验,并且让他们去检查那部白色车子,看在里面,能不能找到施淑君和姚美宝的指纹。
……
“法医那边的报告已经出来了,证实了在素差汶现场捡到的烟头,上面的dNA和从施淑君家带回来的相同。那辆白色车子里,也有姚美宝和施淑君的指纹。”
萨莎的话音一落,大雄顿时道:“探长,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这是拘捕令,抓人!”
“是,探长。”
审讯室。
负责审讯姚美宝的,是萨莎和宋昊。
“姚美宝,你承不承认,和施淑君串谋,杀害你丈夫关亚伦?”
听到萨莎的话,姚美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也许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曾经爱过亚伦。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从超级市场买完东西出来,正好撞上了亚伦。”
“他在推销保险,我后来还帮他买了一份保险。没过多久,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在开始交往的那半年,我真的很快乐。”
“所以他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了。谁知道嫁给他之后,噩梦就开始了。他不但好赌,还玩女人。”
萨莎打断道:“你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姚美宝点头道:“是的,作为枕边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来他告诉我,他和朋友去外面开厂,干脆就不回来了。”
“你们没有孩子,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