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飞点头道：“知道，怎么了？”
“听说你跟曾百年曾经有过过节是吗？”萨莎问道。
“是啊，他说我上班的时候摸鱼，还骂了我一顿，我当他放屁喽。”莫日飞看了看宋昊他们，惊讶道：“你们不是怀疑我杀了他吧？跟我无关啊，不过这人尖酸刻薄，死了也是活该。”
宋昊没在意他的态度，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啊，薪水又少，还动不动炒人鱿鱼，迟到又要扣钱，总之非常的讨厌。”莫日飞吐槽道。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说道：“不光是对我们，他就是他的侄子也很刻薄。虽说是从小养大，但曾经理在这里简直做牛做马，碰到有人请假，曾百年都是叫他来顶。”
“说是帮他管理酒店，但其实薪水少的可怜，曾百年还常常来突击检查，就像害怕曾经理坑他一样，真是连亲侄子也不相信。”
关于曾百年的吝啬，宋昊没什么好评价的，能积累这么大一份家业，还是在需要精打细算的酒店行业，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案发当天早上的八点到九点，你在哪里？”宋昊看向莫日飞道。
莫日飞皱眉道：“这么早，那我应该在家睡觉吧。”
“……”
宋昊还想在问什么，就听一道声音道：“警官，你们是不是找到杀人凶手了？”
听到声音，宋昊和萨莎转过头，就看到走过来的人是酒店的经理曾志佳。
“曾经理，他们怀疑是我。”莫日飞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曾志佳一脸意外道：“怀疑是你，不会吧？”说着，他还看向宋昊道：“怎么可能是日飞呢。”
宋昊笑了笑，说道：“他太紧张了而已，我们从来没有说过怀疑他是凶手，只是搜集搜集资料。”
“听到没有日飞，你误会了。”曾志佳笑道。
莫日飞无所谓的点头，说道：“两位警官，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厨房去忙了。”
“没事了，谢谢你的配合。”
等莫日飞走后，宋昊他们站起身道：“曾经理，我们也走了，麻烦了。”
“没事。”曾志佳说道：“如果想找这里的员工问话，随时可以找我，我们也想尽快找到凶手。”
“好。”
从酒店出来后，宋昊朝萨莎问道：“有没有觉得，他和上次见到，有没有哪里不同？”
“有吗，没怎么注意。”
还是有的。
比如宋昊就觉得，曾志佳身上多了点春风得意的感觉。
但感觉这种事不要说作为证据了，太主观了，旁人都不一定发现的了。比如萨莎就没在意。不过怎么说呢，之前莫日飞也说了，曾百年还会做突击检查这种事，现在就算是没了这层枷锁，曾志佳觉得可以松口气也很正常。
没办法因此断定他做过什么。
警局。
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大雄把在曾百年家那区送报纸的工人找回来认人了。他将洪绮华等人的照片，用头巾墨镜口罩包起来，问送报工是不是他那天看到的人。
包成这样……
送报工拿着手里的拼图，摇头道：“不像，都不是我那天见到的人。”
“你确定？”大雄皱眉道。
送报工十分肯定的点头。
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大雄点头道：“好，谢谢你的配合，我送你出去。”
等人走后，阿南无奈道：“包成这样，就算他说是谁，也很难作为证据吧。”
“探长，现在两件案子都没什么头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萨莎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宋昊开口道：“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看法，觉得这两起命案，也许有什么关联。”
“昊哥，你不能觉得命案发生在雅年华酒店，而曾百年又恰好是这里的老板，就觉得两件案子有关联啊。”阿南说道。
宋昊摇头道：“不光如此…”
说着，他还把跟两件案子都有牵扯的莫日飞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阿南还是坚持道：“你也说是感觉了。”
不待宋昊再说什么，萨莎已经开口道：“现在完全没有头绪，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试试了。就按阿昊说的，大家去查莫日飞的底。”
“将他身边的社会关系包括酒店职员那边，全都调查一遍。”
很明显，和宋昊配合久了的萨莎，十分相信宋昊关键时刻的“直觉”。
“是，探长。”
还是之前的分组，大雄和阿南一组，阿媚跟小雄一组。从办公室出来后，觉得肯定又是白跑一趟的阿南说道：“英哥，探长似乎很重视昊哥的意见？”
“等你像阿昊那样多破几件重案要案，探长也会重视你的意见了。”大雄随口说了一句，又道：“不然依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吗？”
“怎么会。”阿南尴尬道：“我就是好奇问问。我以为探长和昊哥…”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大雄叹道：“要是阿昊真能拿下探长，让她享受爱情的滋味，不再做工作狂，那大家就都轻松了。”
“……”
阿南很想说，他们轻松不轻松，哪里是由萨莎决定，不该是由罪犯决定吗？
但他哪里知道，没有案子的时候，萨莎是会去主动争取案子的，甚至有些明明可以交给度郎那组的案子，她也会拿过来。
案子就他们破，功劳就大部分…别人领。
她是真的热爱工作。
他们去调查莫日飞的同事、邻居、亲戚，宋昊和萨莎商量了一下，则又到了杨晓靑这里。
莫日飞是她的客人，坦诚相对的人，难免真诚一点，也许会在不经意之间，说些什么。
所以宋昊和萨莎找了过来。
“你们又来干什么，Judy的事，我不是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吗？”一看到他们，杨晓靑就一脸晦气道。
宋昊说道：“我们这次来，不是因为Judy的事，是有关莫日飞的问题想要问你。”
“你们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客人的事，我哪知道，我跟他不熟的。”杨晓靑没好气道。
对她的态度，宋昊早有预料，那句话怎么说的，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嘛。“我们是想…”
不等宋昊说完，杨晓靑就打断道：“警官，他的事我真的不清楚。这么说吧，他床上的事我就知道一点，床下的我就爱莫能助了。你们要想知道床上的事，我可以说。”
“……”
“行吧，那就不打扰你了。”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就算再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宋昊无奈道。
上车之后，宋昊尴尬道：“看来白跑一趟了。”
“来之前你不就料到了么。”
“说是这么说，但真的什么都问不到，还是会失望的。”宋昊感叹道。
他有颜有运气，遇到这样的局面真心不多，可能是因为杨晓靑职业的关系，见过太多男人不堪的一面了，对长相什么的，应该早就已经免疫了。
萨莎没再多说什么，指着前面道：“肚子饿了，去吃东西。”
“欧开。”
她真的很喜欢吃肠，粉丝里还要加肠。
十多分钟后，萨莎一脸满足道：“吃饱喝足，继续查案。”
“……”
真就吃人的最短，宋昊原本想着，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案子又暂时没什么线索，应该能早点下班回去休息，明天再战的。
没想到这就开启加班了。
调查的方向，当然是莫日飞身边的社会关系。
宋昊拖着预警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让他意外的是，阿玲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平时她就算没睡，这会儿也回房间了。
“怎么了？”换完鞋的宋昊，坐到她身边问道。
阿玲疑惑的看着他，轻声道：“什么怎么了？”
嗯？
“怎么没有回房间？”
“今天学校事情比较多，刚打扫完卫生，就想着在沙发上休息一下。”阿玲说道。
宋昊点了点头，一脸心疼道：“那你还没洗澡？我帮你洗吧。”
“……”
隔天。
宋昊难得不是最后一个到警局的，但他还没来及高兴，就听比他晚到的阿媚说道：“探长，你说大海捞针，我和雄哥查了莫日飞的邻居，发现没什么线索，就又去曾百年的别墅附近调查。”
“结果通过走访发现，在案发当天，有一部轿车停在别墅外面。”
萨莎连忙问道：“有看到车牌号吗？”
“邻居不记得车牌号，但很确定，车子是曾百年的女儿曾明珠的。”阿媚说道。
曾明珠？
她不是说和老公去机场了吗？
“很好，立刻去找曾明珠问话。”萨莎说道。
“是，探长。”
曾明珠家。
“陈太太，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把有人发现她的车停在曾家门口的事说完后，小雄看向曾明珠道。
今天她家不止她一个人，她的老公也在。
听了小雄的话，他老公也一脸意外道：“明珠，那天早上你有没有回去过？”
证据摆在眼前，曾明珠只好承认道：“有，那天早上我的确回去过。”
“那为什么上次我同事来的时候你不说，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小雄加重了一些语气道。
曾明珠道：“我担心你们会怀疑我，所以就没敢说。但是我爸爸死之前，我已经走了。我不可能傻他的。”
“这些我们会调查的，现在你可以说了，你为什么那天一早会去找曾先生。”小雄淡淡道。
回头看了老公一眼，曾明珠无奈道：“因为我先生的公司等着用钱，我回去是想向爸爸借钱的。”
一听她的话，她老公立马激动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跟爸爸借钱，这些事我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啊，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的公司倒闭吗？你最后不也要了那笔钱。”曾明珠说道。
“我如果知道那笔钱是爸爸的，我一定不会借。”
“你现在是怪我多管闲事？借钱不用利息的吗，真是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曾明珠气道：“真是好心没报。”
小雄\/阿媚：“……”
“两位冷静一点，麻烦你们跟警方合作。”小雄急忙劝道。
他的话还是有效果的，这夫妻两人暂时停止了争吵。阿媚开口道：“陈太太，能不能麻烦你，把那天借钱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曾明珠点头道：“其实那天我一早就和爸爸约好了，因为我不想被那个女人知道，我跟爸爸借钱。我就让爸爸在厨房给我开口，我是从小门进去的。”
阿媚忙看了小雄一眼，这就难怪嫦姐会说曾百年当天起的特别早，而且那扇门她明明拴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打开了。
原来都是因为曾明珠。
“进去之后，爸爸让我去书房谈，我就上去了。”
“那时候几点？”
曾明珠想了想道：“应该七点半左右。”
“到了书房，我就和爸爸谈借钱的事，爸爸跟我说了几句，想起来佣人会送鲜奶过来，怕佣人撞到我向借钱的事，就自己下去拿了。”
阿媚点点头，嫦姐也是这么说的，说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曾百年那天是自己下楼拿奶的，原来是这样。
“那时候大概几点？”
“八点吧。”
小雄皱眉道：“陈太太，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要赶十点的飞机，把这笔钱拿我老公，所以不断的看表，就记得清楚了一点。”曾明珠解释道。
“然后他就拿着牛奶上楼了？”
曾明珠点点头。
阿媚问道：“你当时有没有觉得，那瓶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没有吧，和一般的鲜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曾明珠摇了摇头，又伤感道：“将奶放下后，爸爸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也知道我老公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他还说尽管他平时觉得我老公各种不好，但真遇到困难，家里人不帮忙，难道还找外人吗？”
“所以我不可能杀他的，我拿到那笔钱就急忙赶去机场，想不到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老人家。”
说着，曾明珠就哭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陈祥光也一阵感慨，忙把老婆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