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饶是见多识广的周亦辰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老板的细心解释之下,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西瓜是一种水果,汁~水多,味甜。
出于吃货的天性,他两种新口味的冰棍都要了,拢共花了十三文。
西瓜冰棍比其他口味的多出了三文钱,但是一吃到嘴里就知道这几文钱实在是花的太值了。
整根冰棍散发着属于水果的清香,轻轻的划过舌尖,这不同于加了糖的甜腻感,反而清甜的味道瞬间激发了他的味蕾。
这西瓜做的冰棍儿味道都那么好,想必真正的西瓜应该比这还要好吃一倍不止。
周亦辰虽然平日里整天跟自己那个古板的老爹顶嘴,但是一发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立马给他带回去。
这次也不例外,他额外打包了两根西瓜冰棍回去给爹娘。
这是他们没有尝过的味道,一定会觉得很新鲜。
在回家的路途,周亦辰又撞上了父亲教过的那群学生。
正在谈笑风生的书生们本来只是潦草的打了个招呼,谁知一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熟悉袋子,他们立马激动起来。
叽叽喳喳的询问:“亦辰,那个卖冰棍的老板又来出摊了吗?”
他们发现老板没来摆摊的时候心情也跟周亦辰一样郁闷,没了冰棍他们就好像鱼儿没有了水,越发难受。
周亦辰点点头,告知了老板现在摆摊的新位置就快步离开了,再不快点,冰棍就快要融化了。
得知了消息,书生们又重新掉头嘻嘻哈哈的往周亦辰指的方向而去。
有了这群书生的帮衬,顾仁德他们今天带出来的冰棍很快就卖完了。
他们收拾摊子离开的时候,之前占了他们位置的那个男子依旧在那里摆着,不过看着他给客人装的东西似乎跟他们的冰棍不一样。
一个木碗里面装着些黑乎乎的东西。
目睹了这一切,顾仁德安心了不少,就说嘛,大梁国冰块如此短缺,他们怎么可能跟自己一样制作冰棍。
估计就是仗着相同的摊车来增加些许热度吧。
在他们回家的途中,天上乌云密布,闪电在空中肆虐,黑压压的乌云连成一片,有种风雨欲来,大厦将倾的感觉。
牛大爷瞧着这天气,估计也怕他们会淋成落汤鸡。拉动缰绳,飞快的挥动着手里的鞭子,牛突然吃痛,一下子窜出去老远。
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但同时屁~股也在遭罪,这颠簸的顾乔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老天估计也会看点颜色,这倾盆大雨直到顾乔他们进屋了才开始下。
豆子般大的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房顶上,这次下的雨比往常的还要大一些,很快院子里屯满了积水。
“爹,我的房间在漏水!”
“娘,这里也漏水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忙的夫妻俩焦头烂额,这里递一个盆,那里放个桶。
“漏的地方越来越多了。”顾舟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慌乱。
他来到屋檐下左顾右看,生怕这个房顶顶不住这一场大雨,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他们就得露天而眠了。
幸好老天没有那么绝情,没过一会儿这雨就停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
用完晚饭大家都挤在一个屋睡觉,把几个床拼接起来成了一个大通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整间屋子只有顾爸顾妈他们的房间没有漏雨。
“这房子看样子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刚才我跟你娘把家里现有的资产都数了一遍,应该足够建一个新的房子了。”
顾仁德突然说道。
“建就建呗,反正我早就看这房子不顺眼了。”顾尧打了个哈欠,今天忙了一整天了,累死个人。
余红梅一边铺床一边说道:“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一就是我们是要把这个房子推倒重建呢,还是去里正那里申请新的宅基地?二来这个房子是我们租的,如果要在这里盖的话还要把这个地给买下来。”
“明天先去问里正,如果这块地价格在我们的预算范围之内的话买下来是最好的,首先这块地离顾家老宅最远,还有就是这房子后面连着后山,等以后我们有点钱了把那座山给买下来,在上面种上各种各样的果树……”
顾乔已经陷入到了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当中。
顾仁德觉得女儿说的在理,明天得去找里正一趟。
次日,今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余红梅就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今天是言儿头一天上书院,她可得好好为他准备。
为了不让儿子被人看不起,她早早就去了成衣铺制定了三套长袍,还有必不可少的文房四宝跟书籍等等,她已经全部置办妥当了。
再送完舟言去书院回来之后,顾仁德特意拎了一斤猪肉还有五个鸡蛋去了里正家里。
古祀村里正姓顾,他已经在里正这个位置上呆了二十年了,为人公正廉明,村里人都很推崇他。
“哟,德子怎么来了?这可真是稀客呀!”里正跟顾仁德关系很好,一见面就互开玩笑。
“叔,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有事来求你帮忙的。”顾仁德把他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干什么?快点收回去,不然以后我们家不欢迎你!”
里正正色道。
谁知还有另外一个人比他手脚还要灵活,直接把桌上的东西给拿起来,塞到自己的袋子里。
“老头子,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你的孙子吧。你看看他都饿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把我们家人置于死地!”
里正夫人一点都不怕他。
这个老头子啊,就是太重那些虚名了,明明当里正都没有多少工钱,可每当有村民上门要借钱的时候,他总是慷慨解囊,丝毫不考虑自己还嗷嗷在哭的孙子。
现在可倒好,借出去的那一堆烂账直到现在都没有还清!
里正明显也知道妻子的担忧,长长的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就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