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性子虽软弱,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刚来饭馆儿没多久,她便主动承包起了扫地,拖地,擦桌子的工作。
只是上菜的时候她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别人多问她一句,耳根子都能发红。
香河镇上的凤来居酒楼,傅云川静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里翻阅着账本,没过一会儿,眉头紧锁,指着账本问着掌柜:“今年的收益怎么比去年少了那么多?是不是菜品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掌柜听见少东家的问话,冷汗直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说道:“不是我们菜品有问题,而是镇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叫什么云来小饭馆。菜品比我们丰富,而且还出了什么新奇的烹饪方式火锅,大家都乐意去他们那里吃,渐渐的都不来酒楼吃饭了。”
“就这么区区一个小饭馆,就能把我凤来居那么大的酒楼打趴下了?莫不是掌柜您年事已高能力有限,怕不能再继续担任凤来居酒楼掌柜一职了。”
傅云川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脸上虽依旧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但话语中的寒意却让掌柜忍不住瑟瑟发抖,旁的人只道凤来居少东家温文尔雅,是个少有的温柔公子哥。
但是只有他们这些在凤来居酒楼做掌事的才知道内情,别看少东家今年只有十七岁,但是他的手腕还有做事凌厉的风格都让人不寒而栗。
“回、回公子……”掌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傅云川眉头紧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掌柜这才如释重负般退出了房间。
云来小饭馆?他倒是要见识见识怎么个新奇法。
打定了主意,他招来小厮备好马车,准备走一趟云来小饭馆。
顾乔正在饭馆柜台前打着瞌睡,小婶太能干了,把她准备要干的活儿全都干完了。
眼皮子正在打架,慢慢的闭上,忽然闪过的身影让她马上瞪大了眼睛。
那个穿着一袭白衣打着折扇的温柔少年,不正是之前她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男子吗?
名字,名字似乎是叫傅云川?
顾乔有些不确定,她这个人对那些不上心的东西向来都是忘性大的很。
傅云川带着小厮走进云来小饭馆,眼神环绕了一圈,这里的装修的确很温馨,就是不知菜品味道如何。
“傅公子?”
傅云川闻声一抬头,脸上又挂出那抹熟悉的笑容,“顾姑娘?”
这个圆脸小姑娘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即使是相隔几个月不见,他也能准确的喊出她的姓氏。
“好巧,你也是来这个饭馆吃饭的吗?”傅云川率先挑开话题。
顾乔摇摇头,“不是,这家饭馆是我家开的。”
傅云川挑了挑眉,“那么巧?”
看来本想用强硬手段收购这家饭馆的计划得暂时搁浅了,他对有好感的姑娘一向很宽容。
顾乔笑了笑,婴儿肥的小脸格外惹眼,“是很巧,那么公子想要吃什么呢?”
“你们这里听说有火锅?”傅云川帮家里管理酒楼两三年了,头一回听说火锅这玩意。
“没错,火锅现在是我们冬季主打,汤底有清汤,番茄汤跟麻辣,不知公子选择哪一种口味?”
这个火锅是刚入冬时新推出来的,毕竟火锅与冬天是绝佳拍档,当时他们本以为这种新奇的烹饪食物的方法不会受到太大欢迎,可没想到后来火到一发不可收拾。
傅云川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来个番茄汤吧。”
这东西他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味道如何?
“好嘞!”
过了片刻,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了上来,旁边还没有煮熟的菜品一一摆在台面上。
顾乔为他仔细示范了怎么吃火锅,傅云川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块切得薄薄的牛肉放入锅中,不过几十秒的功夫牛肉就熟了。
牛肉沾了一点酱料送入口中,牛肉滑嫩,口感一点也不柴,仔细嚼还略带一些咸香味,这应该是酱料原本的味道。
他本是喜爱美食之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接管酒楼。
一口接着一口,一大盘牛肉很快就见底了,接着他的筷子又伸向旁边的鸭肠……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了,傅云川优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怪不得这火锅如此受欢迎,原来会到竟如此好。
而且这火锅底下有木炭,一边吃一边加热,无论多久这个菜都不会冷掉。
真是极好的想法。
若是把这火锅放到他们凤来居酒楼那肯定备受欢迎,这个想法在傅云川脑海里转瞬即逝。
把傅云川送出饭馆门口,顾乔就转身回店里,结果还没等屁股坐热,顾仁德跟余红梅两个人来到她旁边直勾勾的盯着她。
“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顾乔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脸,颇为自恋的说道。
“你这鬼灵精别给我岔开话题,刚才那个男子是谁?你居然跟他聊的那么开心。”
顾仁德颇有些吃味,自家这颗小白菜还没等长成,就准备要被别人拱去了。
“哦,他是凤来居酒楼的少东家,叫傅云川。”顾乔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急事呢,原来只是打听傅云川。
“就那么会儿功夫,你连人家的名字跟家庭背景都知道了?再让你们多相处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跟人家跑了?”顾仁德酸溜溜的说道。
“爹!你到底在胡扯什么呀?我们之前就见过一面了,而且傅公子他人很好,并不是什么坏人。”
“瞧瞧,你现在都开始为这么个野男人反驳自己老爹了。”
顾仁德实在很伤心,后悔刚才没冲出去跟那个野男人决一死战。
顾乔:……
怎么她感觉越解释越混乱呢?而且她现在才十二岁耶,担心这事是不是太早了?
余红梅:“别听你爹胡扯,他就是乱操心。”
作为跟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他呀,就是巴不得闺女一辈子都待在家里不嫁人。
顾仁德正想反驳,瞥见妻子锐利的目光,他只能把话茬咽回肚子里,把头扭过一边独自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