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安躲在柴的后面,眼泪不停地流着,心里难受,可是也只能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默默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她知道自己没有娘亲,没有人可以给她撑腰。
她知道自己在府里没有地位,可是她老老实实在府里生活这么多年,一直不争不抢,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隐形人。
可是即使这样,都会有这种横祸降临到她头上。
难道,她的感受真的这么无所谓吗?
她的死活真的这么无所谓吗?
为什么那些人谈论她,都是用一种在聊畜生的语气?
银安哭得不能自已,却只能憋着不出声。
当她看到坐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脑袋一动不动对着门口的白晓常,难受的心感受到了安慰。
幸好,老天还是有眼的,他派了一个仙女来拯救她,还有人在乎她,还有人把她当人。
她真羡慕白姑娘,能这么独立,这么自信,让她望而生畏。
那婆子走到了柴房的门口,便看到被白晓常暴力打开的门,顿时连声音都变了:“这……这门怎么了?快看看里面的人跑了没有!”
几道比较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到一个浑身穿得粉粉的,满面横肉,身量极大的婆子冲了进来,一双倒三角眼往里面扫了一眼,然后紧紧地盯住白晓常,紧绷的肥肉一松,松了一口气。
而这婆子手上的金镯子、脖子上的两条大粗金链子和头上的金钗,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差点没有闪瞎白晓常的眼。
她后面又来了一位长得非常……非常有特色的四十多岁的大妈,左脸比右脸胖了好多圈,左脸的的眼睛多快要被肉挤没了,只留下一条缝。
而右眼,瞪得比铜铃还大,那眼珠子浑浊得像是黄河里的水,亦是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两眼,松了一口气。
白晓常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跟看到一堆蜥蜴有的一拼。
这银家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个被上帝关上了门的丫鬟,一个穿的跟小丫头一样、恨不得把金子挂在身上的婆子,一个左右脸明显不协调的大妈……
这府里的人……见到都不害怕吗?!
难不成府里的人除了银安全都是歪瓜裂枣,为了让自己有自信,就找了这些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下人?
不对啊,能生出银安这样的小美人,基因差不到哪里去啊。
难不成这全是银安母亲的功劳?
将自己的想法丢弃,她又仔仔细细打量了来人几眼,想着法子收拾她们。
也没问白晓常门为什么坏掉,那穿得粉嫩的婆子从手上的篮筐中拿出了一碟东西,扔到白晓常面前,嫌弃道:“小贱、人,吃饭了,可别饿死了,到时候妇人和二小姐找我们算账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白晓常皱了一下鼻子,饿死了你还怎么不放过我?
鞭尸?
瞧不出来这少女心的婆子这么重口味啊。
想着,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于是低头,看向那味道传来根源。
那婆子扔下来的碟子里,装了两个馒头,这两个馒头显然是放了很久,上面都长霉了,还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三伏天里的食物放不久,而这馒头显然是几天前的,更加是坏的厉害。
这个婆子,一边说银安不能死,一边拿“毒馒头”来弄死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馒头都馊了,你是想要弄死我吗?要是我吃了这东西上吐下泻,最后脱水死了,看你怎么交代。”
婆子一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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