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海战,决定胜负的其实只有两个东西。
一个是船只的速度,一个就是大炮的射程。
如果不能形成放风筝的局势,那么海战的胜负,多半取决于火炮的多少。
很显然,他们的武装商船还不具备一挑六的实力。
双方大炮你来我往轰了三四轮,随着距离不断接近,商船的射击越发精准。
他们集中火力,试图逐一削弱敌人的力量。
可惜只来得及射一次,便被对面集火。
铺天盖地的炮弹打的商船到处爆炸,海面上的水柱接连不断,一次又一次的炸开,令船只不断的左右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倾覆。
船身被炸开的位置开始大量涌进海水,一部分货仓一瞬间便被淹没。
商人心疼的跳着脚骂街,大声叫嚷着撤退。
船长和船上的水手对此充耳不闻。
他们起先还想耍些花招,可是随着对面船队的不断逼近,一船人果断改变了想法。
不到三分钟,就有一面白旗从桅杆上升了起来。
船长看着头顶上的白旗,面色十分难看,而商人老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的揪着头发,仿佛已经生无可恋。
另一边,陆辰站在船头甲板上,轻笑着放下望远镜:“出乎意料的简单,看来用不着你出手了!”
红拂脑子里闪过一道血芒:“少爷,我们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的!我一个人过去,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上面的人杀光,而且我保证不会伤到货物和船。”
“这正是问题所在!人都被你杀没了,我上哪抓俘虏去?”
陆辰扭头吩咐道:“让三号四号靠过去,把所有人都控制住,另外,请点我们一方的伤亡,计算抚恤,省得上了岸之后手忙脚乱的!”
一直跟在身边的老左连忙点头:“是,我这就去吩咐!”
他转身便走,大声传递着命令。
了望台上有人蹩脚的使用着旗语,从那犹犹豫豫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个新手。
陆辰倒是无所谓。
军队这种东西就是打出来的,打一打补充新鲜血液,召集一些人才,然后再打一打。
如此反复有个五六次,就能建立出一个不错的队伍。
当然,想打造出一支完整的海军基本没戏。
那是一个需要耗费巨量资源和时间,用整个国家作为支柱才能够建造出来的东西。
陆辰还没有那么大的野望。
他只想给这些洋鬼子一个教训,然后在北上找乐子。
毕竟这才是他的初心。
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也得回港综位面看一眼。
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良心的,虽然不多,但对自己人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些。
张小灵独自被遣返,他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些挂念。
商船那边没人反抗,这边两艘船靠过去,火枪还没有举起来,船上连水手带商行的人便通通举手投降了。
唐大宝亲自坐镇,老左带着亲信一通指挥,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人和船分离开来。
人通通捆了带上三号船,管你是商会老板还是普通水手,通通关进同一间船舱里。
被打的千疮百孔,却还能够顽强漂浮在水面上的武装商船,则被四号船用绳子拖在后面,慢悠悠地给拖了回来。
鬼伯如同鬼魅般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对陆辰道:“那些俘虏吵嚷的很厉害!”
陆辰有些意外:“你能听懂他们的话?”
“听不懂,不过用点小手段能明白他们想表达什么意思!”鬼伯道。
陆辰点头,倒是没什么意外。
毕竟是鬼嘛,有点神奇的法术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影视作品,只要是能沟通的鬼,就从来没有语言障碍这个问题,也是挺神奇的。
“不用理会他们!叫人修整一下破损船只,留下两艘船堪压俘虏清点战利品,其余的人给我分散开来,按照之前的既定路线来回巡航,遇到洋鬼子的商船就打信号。”
“知道了!”鬼伯点了一下头,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
红拂忍不住道:“少爷,大海茫茫,恐怕只凭这几艘船巡逻,很难有什么效果!”
陆辰看向她:“你有什么想法?”
红拂道:“我乃五魔蛊,体内自身五行轮转,在这海面上,只要施展水遁之术,便可瞬息千里,来去自如,少爷……”
陆辰抬手打断她:“你是准备出去偷偷抓血食吧!”
红拂低下头,算默认了。
陆辰想了想:“算了,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去吧!我们会在海上停留两个星期,我要求这段时间内,洋鬼子的商船一个也不许漏掉,能做到吗?”
“妾身能!”红拂迫不及待的表态。
“那就去吧!自己有点分寸!”
“谢少爷开恩!”红拂大喜:“妾身保证,最多一旬之内,必然将第二魔孵化出来,以供少爷驱策!”
陆辰懒得回应,随意的摆了摆手,红拂很标准的行了一个万福礼,退后两步,一个旱地拔葱跳进海里,扑通一声便消失不见。
陆辰看了眼海面,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话说她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妾身的。
这称呼有问题吧?
陆辰思索着,有些走神。
鬼伯从阴影处现身,快步走到陆辰身后。
“少爷,用不用我去盯着一点?”
陆辰笑了笑,摸出烟斗点燃,迎着海风吐出一口白烟。
“做好你的事,她跑不了!话说你感觉到她体内有第二个意识么?”
“没!”鬼伯平静摇头。
“我也没!”陆辰笑道:“所以才有意思,不是么?”
鬼伯沉默。
远处,商船被拖拽着逐渐靠近。
三号船很快贴过来,新兵们手脚麻利的搭建舢板将两船链接在一起。
另一边,四号船则靠近的六号,大量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工带着工具和材料涌过去,准备清单货物数量并对船只破损进行维修。
陆辰走向提前准备好的审讯室。
“叫人把船长拎过来,我倒有些好奇,一艘不挂旗的商船是怎么走到这的,希望他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
鬼伯微微鞠躬,吩咐人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