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通庞大的身子挡在前面,没注意身后的谭高跃来,仓促间雷栋避开对手举刀去挡。
谭高拼死一击,雷栋左肘被刀锋刺中,伤处几可见骨。胸前更是多了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杨通杀得兴起,转头一看兄弟受伤,怒喝一声状似疯魔。
肉山般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双手各握着一个石凳,挥舞起来朝谭高砸去。
谭高格挡第一下,口吐鲜血,第二下,刀刃碎裂,第三下胸口砸出一个洞来。
杀人之后,杨通像只肉球般在地上一滚,又砸断了郑彪的小腿,带着身后的兄弟往亭外杀去。
所有的明教徒悍不畏死,只是可惜他们人手太少了,官兵追剿几个月又是人人带伤,实力不济之下又错误地估计了杨通的实力,才有此败。
远处一个瘦削的教众,竟然跃下水中,想要逃跑。
杨通神『色』一动,道:“老四,抓住他。”
就这么一个怕死的,便极有可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知道了他们的老巢,好去一网打尽。
吕泰玄水『性』最好,轻笑一声放开了身后的杨天爱,跃入水中不一会提溜上一个黑衣人来。
毕竟是盐贩出身,即使是和反贼火拼,杨通等人也没有报官的习惯,丢下这满地的尸体,带着活捉的那个,匆匆离开。
杨通出了一身的汗,边擦边道:“好久没有动手了”
雷栋起身道:“我先去审一审那个小子。”
杨天爱不满地道:“五爷爷,先别动,先让我给你涂好这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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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高和郑彪刚刚离开之后,方妙怜便去叫方七佛。
方七佛一副送菜郎打扮,进到府内,却看到圣女身边的人,都在忙里忙外收拾东西。
进到房内,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小家伙看见他之后,笑的十分开心,嘴里直冒泡泡。
“圣女,这是?”
方妙怜利落地收拾,一边道:“谭高不听我的话,强要去杀杨通,我料定他必然出事,此地有可能会暴『露』,不如早日搬离。
这些人入教晚,当初以圣教之力,在两淮厮杀夺利,我跟随义父曾亲眼见到杨通兄弟六个,一刀刀拼出了盐王的名号。如今圣教衰落,还强要去刺杀,不是送死是什么。”
方七佛楞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个院子,清清白白又户籍地契,本可以让乐儿安稳长大。”
方妙怜飘出一声轻哼,神『色』似乎有些生气,凝脂般的雪白纤手轻轻捧起自己的儿子,道:“走吧,估计谭高他们已经死了。”
方妙怜带着儿子,钻进方七佛卖菜的车中,不一会从后门离开。
过了片刻,砰地一声,打门被人砸开。
一群人冲了进来,寻了半天,也只有一群临时雇佣的外围下人,问他们都不知道主人家到哪去了。
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妇』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平时根本不出门。
杨通脸『色』阴晴不定,甚至看上去有些紧张,刚才审问出来,说是圣女方妙怜怀了一个孩子,说是明王转世,但是却风言风语传道是被俘之后遭到『淫』1辱所生的孽种。
杨通马上就想到,方妙怜那个尤物,艳极无双,是他生平所见最媚的女人。
这样的人,放在自己宝贝儿子面前,简直就跟在饿了三天的狗跟前放一根肉骨头一样。
在万岁营,这块羊肉,能落到别人嘴里?
杨通心中砰砰『乱』跳,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儿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激动的如同当年做成第一单买卖一样,浑身的躁动不知道如何释放。
“快!派人到处找找,我回一趟汴梁,记住,万万不能伤到那个婴儿,哪怕是放走了他们,也不能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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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杨霖心中十分轻松,刚刚送走了献捷的大军,契丹人也如自己所愿,陈兵边境。
满朝文官,顿时闭了嘴巴,谁也不敢再说裁撤西军。
朝廷派姚古率兵五万,前往河北防备,然后派遣使者到契丹,说明大宋没有恶意。
前去出使契丹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桧。
他死的老婆,是蔡京的小姨子,是童贯的干女儿,是王珪的亲孙女。
这么多人,都让这件案子成了悬案,坊间传闻是他的同窗好友杨霖所为,但是却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说。
为了补偿王家,这些人便合力将秦桧提拔了起来,正好他也算是有了进士功名。
秦桧心里也十分复杂,杨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愿意相信也不知道杨霖为什么会杀害自己的妻子。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再也没有踏足昭德坊,遥想当初在扬州,秦桧进杨府都不用提前通报。
昭德坊内,段妙贞扬起臻首,星眸眯起,陶陶然发出猫儿般的呜呜声,白皙修长的喉咙努力吞咽。
杨霖十分受用,拍了拍大腿,段妙贞帮他整理好袍子,这才从地下的蒲团上爬起来,坐到他的腿上。
“你放心,这次在我的劝说下,陛下已经发兵,你也看见了。不出两个月,管教高氏一族俯首帖耳。到时候,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段妙贞脸『色』红晕,轻轻偎到他的怀里,心里却想:等到大理的权『奸』被清除,自己便入庙里还愿,从此青灯古佛,做一个出世的公主。
突然,锦儿闯了进来,叫道:“少爷,老爷他回来了,急吼吼地要见你呢。”
段妙贞从他怀里跑了出来,道:“既然如此,妙贞便回去了。”
杨霖点了点头,将她送出院子,上了一辆马车,从后门偷偷出去,然后对着锦儿疑道:“我爹他最近喜欢『乱』跑,轻易不肯着家,这次突然回来是什么大事?”
锦儿噘着嘴,不是很开心,道:“少爷自己去了不就知道。”
杨霖『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什么味道这么酸,醋坛子打翻了?”
锦儿腰身一拧,不理不睬地就走开了,杨霖在后面追上笑道:“整个昭德坊,就你面子最大。喏,这个钗子给你戴。”
锦儿刚想拒绝,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钗,做工精美至极,好像真的要起飞,戴在头上风儿一吹便是振翅状,十分好看。
杨霖笑道:“笑一个,少爷才肯给你。”
人为财死,锦儿眯着眼,假笑了一个,然后拿着钗子跑开了。
杨霖快步来到大堂,果然自己的爹正在坐立不安,看见他进来上前按住杨霖的肩膀。
“爹,做什么,疼、疼,你手劲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杨通一脸兴奋,刚想开口,却语塞了
这等混账下流的事,自己做爹的,如何问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