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舒塔审问了那几人,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伙人以游老大为主终年混迹在这一带,只是这游老大倒也没有迫害本地人,只是会偶尔截住一些过往的客商做点没本钱的买卖。
不过苟三的茶铺是游老大的据点,根据苟三多年的观察,这游老大是县衙的人。
舒塔肯定了游老大就是陈留县令安排在城外的山贼之一,于是就在茶铺里吃着马家婶子精心烹饪的美食,喝着苟三挖出来的藏酒,看着黑卷风狼吞虎咽如同饿死鬼投胎般的吃喝,等着游老大的到来,好为三郎打开城外山贼的缺口。
结果都等到月上枝头了,还没有等到那个游老大的到来,于是抬着烂醉如泥的黑卷风就住宿在了苟三的家里。
快到巳时了,李浅赶了回来说道:“老大,三郎让咱们就在这里待命,如有机会也打开城外的缺口。”
舒塔召集了六人,说道:“那咱们就留在这里,拿游老大开刀打开缺口。”一旁的苟三喜道:“舒爷,昨日那游老大没来,定是去了他相好的那里过夜了!”
舒塔眼睛一亮,问道:“游老大的相好的在哪里?”
“西北十里有个小镇,名叫十三里铺,里面有家六指酒肆,就是游老大的相好的开了。”
十三里铺有两样很有名的东西,一个是鱼,另一个自然是酒了。吃着八里湖打捞上来做成的鱼羹,喝着一拳眼里冒出来的山泉水酿造出的米酒,绝对是一等一的享受。
鱼羹和米酒,在十三里铺家家都会做也会酿,可要说味道最好最正宗,还得是六指酒肆。
六指酒肆老板娘是个寡妇,而且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游老大是个身材矮壮年过四十的人,从外地来陈留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来了陈留先是在县衙当个帮闲混口饭吃,直到四年前才出没在这一带,摇身一变成了游老大。
眼看都是午时了,六指酒肆里也开始热闹起来。而此时的游老大还在躺在六指酒肆后院的炕上呼呼大睡,老板娘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房内,见游老大还在酣睡,就摇了摇头将托盘放在了抗边的桌子上,回身正要回到食铺里招呼客人时,猛然腾空而起~
舒塔五人跨进了六指酒肆,闻着不断扑鼻而来的酒菜声,不免食指大动。于胡说道:“听闻这里的鱼羹和米酒乃是双绝,不可不尝。”
“客官你说得太对了,来了十三里铺不吃咱六指酒肆的鱼羹,不喝六指酒肆的米酒,那就等于没来十三里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伙计听到几人的话语,连忙上前招呼。
游老大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虽然听过苟三的描述但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弄清楚这个游老大在这里的实力在做分晓,免得阴沟里翻船那就不好看了。于是舒塔说道:“伙计,找张桌子,招牌菜你看着上,好酒也来上一坛。”
“好嘞,客官们楼上雅座!”麻利的接过舒塔丢过来的几文钱,伙计兴奋又殷勤的要带领舒塔等人前往二楼。舒塔见一楼人更多,开口说道:“不用了,就在这里找张桌子,我喜欢热闹。”
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舒塔几人就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听着别人讲话。舒塔听了一会神情一动,从伙计手里接过酒坛,径直走到一桌上坐着的三人哪里,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说道:“三位大哥有理了,兄弟来自宋州途径此地,适才听到哥哥们说有发财的路子,能否提携一二?“
那三人见面前来了个不速之客,当中一个须发杂乱的汉子抬了一下眼睛,说道:“那来的滚回哪里去,别搅合了爷爷喝酒。”
另外一个六尺多高的大汉抬起一只手搭在了舒塔的肩膀上,手指微微发力,说道:“没听我大哥说话么?”
舒塔面不改色,反手抓住了大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是微微开始发力。见二人开始较劲,此桌的另外两人坐直了身体,兴趣大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身形不成比例的人在较劲,对于自己兄弟的力气,二人有信心。
于胡四人看到老大跟人在较劲,也站了起来立在舒塔背后。须发杂乱的汉子二人见对面四个人腰间鼓鼓的携带着兵刃,也豁然而立,两方人对峙着,六指酒肆里的客人伙计见了,也兴致勃勃的围观着,这热闹可不多见。
大汉的脸色渐渐的开始涨红,手上的劲道愈发的发力,却是被舒塔渐渐的抓离了肩膀。大汉再次加大了力气,始终无果只得认输,说道:“你力气比俺大,俺认输了!”
这大汉倒也磊落,力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不做狡辩也没有恼羞成怒。
舒塔说道:“侥幸而已,三位哥哥,你看我和我的兄弟可做得了这笔买卖?”
须发乱糟糟的汉子说道:“你们做得了做不了,我可做不了主。”
舒塔抱拳道:“那请问哥哥,何人能做得了主?”
“你们又是何人?可别说是正经买卖人,这可瞒不过我这双眼珠子。”那汉子随即对着四周还在围着的人群喝道:“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舒塔低声笑道:“兄弟有时候也会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以此养家糊口!”
那汉子瞧着这五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绝不会是军伍中人,倒是颇有同道中人的味道。于是说道:“你们且好生喝酒吃肉,待游老大来了我就为你们引见一二~”
舒塔一听大喜,连忙抱拳道:“多谢哥哥给口饭吃,如若兄弟发了财,必定忘不了哥哥的恩义。”
“好说,至于游老大要不要你们,我可就说不上了,那可看你们的本事和游老大的心情,肯不肯赏你们这口饭吃。”那汉子坐了下来。
舒塔端起酒坛为三人一一的斟满酒,说道:“这坛酒由小弟先孝敬三位哥哥。”
“彪哥提点你们,就这么一坛酒?”最后一名汉子长得瘦弱,倒也干练。
舒塔一愣,随即笑道:“是兄弟的不是,伙计,这桌三位哥哥的酒菜钱全记在我的账上。三位哥哥,请吃好喝好!”
须发杂乱的汉子不置可否,舒塔再次道谢了回到原处,五人低声数语,决定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