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双方针锋相对,已经势同水火,心中暗喜的北庭大都护盖嘉运开口了:“都是一场误会,既然余贤侄安然无恙,都是少年心性,在座的谁没年轻过?此事我就做主了,监军和张都尉就瞧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
副都护史祺泽也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都护说得好,余监军,余贤侄,大家握手言和吧!”
“是啊,余监军,不打不相识,大家还可以成为朋友嘛!”
“张都尉,你是晚辈,就向余监军配个不是,余监军大人大量,此事也就算揭过了!”
盖嘉运一开口,史祺泽一跟进,其余几位属下也就纷纷开口,撮合!
“叔父,他们杀了蛇鼠羊狗,还打伤了我那么多的同伴和属下,求叔父做主!”
于茂成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些人,要是放过了这些人,岂不是不能得到那小丫头了?这是绝对不行的,我现在就要得到。
监军这么一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盖嘉运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却也不想二人一来就撕破脸皮,这样传扬出去,自己的面皮也不好看,对不明事理的人看来,会说是自己授意的。
要是传扬到了陛下的耳中,岂不是会认为自己反对监军。反对监军岂不是就是反对陛下?
盖嘉运可不想冒着这样不必要的风险。
两人慢慢斗,自己慢慢的调节分化拉拢,这才能将张博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狼驯服,好收归己用。只要有了张博这把利剑在手,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他日封公,甚至封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异性封王,盖嘉运也是想向这个王爵发起冲锋的,只有挑战不可能,方才是大好男儿该做的事。
盖嘉运摆手阻止了张博的话,笑着说道:“余贤侄,什么蛇鼠狗羊的,充其量也不过是看家护院的,焉耆都督府也不缺这几个。至于伤着的几人,这汤药费就让张博这小子出了!”
盖嘉运转而对张博道:“张都尉,我这提议,可否接受?”
张博抱拳行礼道:“全凭大都护做主,职下听令行事!”
盖嘉运又对余泽兰叔侄道:“余监军,余贤侄,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余泽兰冷着脸道;“就依大都护此言!”
“叔父…”
余泽兰打断了侄子的话,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大都护,我这侄儿有些劳累了,就先告辞了!”
盖嘉运道:“也好,余监军也路途劳累了,早些歇息也好,明日再摆宴席为监军接风洗尘。刘长史,你为监军带路,前往监军府。”
“如此,就告辞了!”
余泽兰也只是朝着盖嘉运点头示意,就牵着侄子于茂成的手走了出去,在刘满的带领下前往新修缮的监军府。
余泽兰和于茂成叔侄经过张博还有一旁的崔铭五人,都不约而同的一一投射去仇恨的怒视!
张博只是报以微笑,崔铭则是报以冷笑,而三小先是做着鬼脸随即又摆个手势,示意尽管放马过来。
于茂成总算是尝到了敢怒不敢言的滋味,只得认怂的任由面无表情的叔父余泽兰拉着走出了中军大帐。
局面大好,盖嘉运心情大好,转而对张博道:“此行葛逻禄贺喜,我批准了,但有一条,不许惹起两国纷争。”
张博笑道:“请大都护放心,职下定然老老实实的去,老老实实的回来。”
盖嘉运笑骂道:“我信你个鬼,你这小子要是不惹祸就不是张三了!滚蛋吧,明日一早就给我滚出庭州城!”
“职下领命!”
张博笑嘻嘻的朝盖嘉运和史祺泽等北庭大都护府高层一一行礼,接着领着崔铭崔铁和阿福三小出了大都护府。
崔铭骂道:“马勒戈壁了,早知道当时就该一剑结果了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朝着小爷投射恶毒的目光!”
张博道:“好了,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要是还不识抬举,就当只臭虫捏死就是了,多大点事!”
崔铭问道:“这个死太监是什么来头,居然摆这么大的谱,今后怕是得给咱们小鞋穿了!”
张博笑道:“难道崔大少爷害怕了!”
“呸!”崔铭唾道:“就凭着那死太监,小爷会怕他?”
张博将马缰绳塞到崔铭的手里,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死太监只要不是太过分,咱们就忍忍也就算了,要是惹火了我,就弄死他!”
“哈哈!”崔铭大笑道:“这才是我的三哥,就这么办!”
正想着怎么去找伊州军都尉求个情,转而拉上关系的谋依其家族商队大管事尤浅某浅也随即得到了消息,就一直关注着大都护府里传出来的消息。
得到的消息越多,尤浅某浅就更加的心惊,当得知监军拉着侄儿怒气冲冲的出了都护府,尤浅某浅就惊呆了,这张博只是一些手下就敢将监军的侄子焉耆都督的儿子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完了还屁事都没有就出了大都护府。
尤浅某浅越想越怕,冷汗不停的冒,自己也算是得罪了伊州小主,想到那伊州军的行事风格,立即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暗自后悔不已。不就是几个西瓜么?
尤浅某浅再也坐不住了,将谋依其家族准备送给拔悉密族的重礼拿出,再拉上那车引起事件的西瓜,就匆匆的赶往伊州军下榻的客栈——有间客栈。
这时候,没有什么比取得伊州军和张博的谅解更重要的事了!
尤浅某浅刚赶到有间客栈,正遇到张博等人正好下马,尤浅某浅连忙上前,匍匐在地,称道:“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伊州小主,恳请都尉大老爷给小人恕罪的机会!”
得罪了杨铃儿,张博疑惑的看向阿福三小。阿财见是这个不肯转让西瓜的人,就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尤浅某浅颤声道:“恳请小老爷恕罪!”
阿福将事情缘由大致说了一下,张博一听原来是这等小事,就伸手扶起尤浅某浅道:“些许小事,大管事不必如此害怕,伊州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伊州太平无事商路畅通,还望谋依其家族能多走走伊州这边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