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嘻嘻笑,接过她递来的玉簪子,这才瞧见她左手里原还有一个小瓷瓶。
只是之前一直握在手心,才没瞧见。
“这是什么?”
绿绮好奇问,见她打开,骨碌碌倒出一颗小小的丸,又搁进嘴里。
苦涩的药味沿着唇齿散开,云奚神色不变,“是方才哥哥送我的糖丸。”
“糖丸?”绿绮更好奇了,凑了个脑袋过来看,“姑娘还有吗?我也想尝一尝。”
云奚笑着敲她,“怎么这么馋?毒药你要不要尝?”
但到底是架不住她眼巴巴瞅着,云奚无奈摇摇头,将瓷瓶掉了个个儿,往手心里倒了倒。
什么也没倒出来,里头已是空空如也。
“没有了。”她面不红心不跳得骗她,“你来得太慢,我等你等得无趣,没留神就吃完了。”
又笑着揶揄,“下次我若见了哥哥,再向他讨些来给你这馋猫吃。”
绿绮被她羞,恼得直跺脚。
两人回了棠落园,青梧过来服侍云奚宽衣。
方才园子里黑黝黝的她没注意,现下到了明处才发现脱下来的是那件月白的狐狸毛斗篷。
“怎么拿这件?”云奚忍不住颦眉。
“姑娘不是平日里最喜欢这件狐狸毛斗篷吗?”
青梧笑,转身将斗篷搭在架上,“还说是大公子的心意,要多多穿给他看。我听绿绮说姑娘在和大公子说话,特意让她拿这件呢。”
“怎么了?”她觉出不对,转头问云奚,“是拿错了吗?”
“没有呢。”云奚摇头,想了想,还是吩咐她,“不用搭在架上,我以后不穿了,把它收起来罢。”
“姑娘不喜欢了吗?”青梧语气有点可惜,摸着斗篷上的狐狸毛感慨道:“这样好的狐狸毛,可不多见呢。”
“不是。”云奚否认,又特意解释,“你也说了是行知哥哥的心意,我怕我走路时不小心弄破了它,反倒不好,还是收起来罢。心意自然该妥善保管才是。”
“这倒也是。”青梧不疑有他,将斗篷从架上取了下来,细细叠好,收去柜中。
束之高阁。
此后一月,云奚再没见过谢珩。
寿宴过后他便和谢珝去了书院,连同书籍衣裳也带了去。
说是再过几月便是秋闱,得安心读书,此后便宿在书院,省得往来麻烦。
谢老夫人劝不过,只能由他们去,只是后来念叨起,又道:“那书院清苦,吃食上也随意得很,哪有家里仔细周全。”
于是吩咐人备好了点心吃食,准备送去。
以往这样的差事云奚都是主动揽下和谢霜一同去的,只是这回她却绞着帕子不肯去。
谢霜凑过来眼巴巴问,“妹妹不去,难不成只让我一个人去?”
又笑着揶揄她,“大哥哥二哥哥不见倒也罢了,可是那徐家哥哥呢?”
云奚别过脸不搭理她。
谢霜于是装模作样道:“好,那我便自己去了,到时徐家哥哥问起来,我便说妹妹生病了,这才来不了的,让他别着急,可不是不想见他才不来的。”
云奚手里的帕子已是扭成了团,闻言面上一红,直接将帕子掷去了谢霜怀里。
“我再不理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