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当地官府寻见,已是车毁人亡,呜呼丧命。
丧讯先由随从传回谢府,谢霜闻讯痛哭一场。眼下她与顾君言亲事在即,一旦丧事办定,又得往后拖延三年。
谢珩当机立断,去了顾府商议,趁着朝廷还未收到消息,两府先将亲事办了。
顾家一开始还犹疑,后经谢珩一劝,也思虑着两边孩子的确都大了,这再拖三年真不知拖到何时去,于是也同意。
过几日,谢府张灯结彩,敲锣打鼓送谢霜出嫁。
闺房里,她拉着云奚的手哭成泪人,“妹妹,父亲当真去了吗?我成亲他也回不来了吗?”
云奚眼眶也红,拍着她的手轻声宽慰,“姐姐莫哭。大喜的日子,哭花了妆就不好了。舅舅若是在天有灵,定也不愿看你如此伤心。”
谢霜这才抽抽搭搭止了泪,披了大红盖头去出嫁。
因着赵卿卿有孕在身,不便过来,送嫁的只有云奚和谢珝的新婚夫人柳蕴。
两人说来也是旧识,只是现下见了面却两相隔阂。
柳蕴嫁过来后,府里颇有些对此前关于谢珝求娶云奚的风言风语。
她听得多了,也上了心,此刻见了云奚心里不免泛起波澜,醋意横生,暗地里咬唇多瞧了她两眼。
云奚只当不知,她不愿再和谢珝多有纠葛。只是谢珝却寻着机会来找她。
四下无人,云奚被谢珝堵在必经的长廊转角。
“妹妹……”他面有歉疚,“对不住,我让你等我,可我却……”
他总是差那么一步,当年因徐知简和她失之交臂,现下又因谢珩。
“我……我是真不知,兄长此前遣我离京原是存了这个心思。妹妹,妹妹你在那里可还好吗?我听说,他到现在连个姨娘的名分都不给你。都怨我……”
他多悔恨,提着心问云奚,“你现下是不是很恨我?”
“我当然恨你。”
云奚看着他,面色冷冷,“若不是你和姨娘当年寿宴设局害我,我如何能入了他的魔掌?又如何,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谢珝叫她的这番话骇得不轻,定定的看着她,脸色煞白,喃喃低语,“你……你怎么知道?”
当年寿宴之事,他自以为遮掩得严实。
“我怎么知道?”云奚唇边不由泛起冷笑,“我被你们害的这样惨,你那好姨娘还不肯放过我,买了劫匪要他们在虚玉观劫我,毁我清白,害我性命。这般处心积虑,你说我如何能不知道?”
谢珝闻言更惊骇,“姨娘劫妹妹?怎么可能……”
他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又回过神来,卑微着声音求她谅解,“妹妹,当年之事非我所愿。我也是后来才知姨娘她……”
云奚冷冷拂开他欲伸过来的手,看过来的目光也是极冷,“你不必同我道歉,我要报的仇,我已经报了。”
湖边落水,错失秋闱,柳家定亲……
谢珝终于反应过来,仍不可置信,“那日湖边果然是妹妹………”
“对,就是我。你们害了我,我自然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