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西明离火 > 第三七一章 争夫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71章 争夫

媅媺因为从小怕疼,是还不曾打耳洞就赶上了甲申年献忠入川,被俘后,与一起被掳的女子献给献忠后宫,就被逼着按着打了耳洞。

好在她胖乎,耳朵也有肉,耳垂肉嘟嘟,不就近贴上去瞧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在西营她见过识刽子手杀人剐人的场面,自己有心留存了用来掩饰的备品道具。

于是她在意图扮男装时做了刻意的遮掩,一般在外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到了宝和寨就掩饰得更好。

当初嬛嬛、姽婳换男装,还是靠她来指点装扮。

但自从那回惊了樊一蘅后,事情算是平下来,她自己也注意了许多,不过以她毛毛躁躁的性子,又行事放肆,难免大意。

此番埋伏,她本来是有所准备的,不想千算万算,没算到蟾儿是会几下拳脚的,于是这一回被蟾儿就近捏住,耳垂贴的假皮帖被捏掉了,蟾儿就看出了不对。

又被她紧紧抱住大腿,结果蟾儿一晃膝盖就全明白了。

终于被南离上手强行给分开后,蟾儿就开始哭泣,一时觉得没着没落。

自己离乡嫁来此地,孤零零一人,竟遇上了这般的狗血之事,思绪憋住了就想不开,只想远远躲开这里。

一时茫然便向外呼喊:

“天天儿,天天儿……”然后头发散乱,眼眶也青了一块的天天儿也哭着跑进来。

“我们收拾东西,回嘉定!”蟾儿止住哭泣,看看手足无措、气急败坏的南离,再看看正冲她运气的朱媅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南离一听可着急了,先向冲进来的天天儿一摆手,又上前来扯住蟾儿手臂:

“蟾儿,不是这么回事,你别走!”

蟾儿哼了一声,点着南离、媅媺两个,气急颤抖冷漠地嗤道:

“我走好咯,留下你们两个好生地在这里相亲相爱……”

“不行,你不能走!”南离急得扯着蟾儿。

“嘿嘿,你走你走噻!”媅媺可乐了,两只小胖手向外搧乎着助威。

一看媅媺的样子,蟾儿心念一转,陡然醒悟,立时冷静下来了。

她冷笑一声,停了甩不开南离的手臂,反平静地问道:

“哦?我走咯你是不是很开心?”

媅媺翻个白眼,吐吐舌头,作势气道:

“我开心?我不开心,我好伤心嗦!呜呜呜!”

蟾儿更宁定了,一把甩开南离,回床头坐下,淡然地向眼前这对狗男女说道:

“那好,我不走咯……”

这一下南离还没反应过来,先把媅媺闪个跟头,立时掐着小腰向前诘问:

“你,你干嘛不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不是男子汉,更不是大丈夫。”蟾儿更淡定了,不以为忤,一笑置之。

这时节天天儿不失时机地上来接话凑趣儿:

“小姐,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是当家主母,要走也该她们走,她们私闯民宅,不对,不是民宅,是帅府,反了天咯,把我打成这般模样,绑了她们去见官!”

“也不必绑,官不就在这里,天天儿,你先在外候着,我来与你要个公道。”

天天儿向媅媺扬头“哼”了一声,又横了南离一眼才出去,不过她也不敢往外出多远,就在门口守着,因为那俩在外看着她呢。

然后蟾儿向南离嫣然一笑:

“呵呵,相公,才是我想的不对,我干嘛要回去,这是我们的家,我回去不是如了你的意!”

这最后一句她是对着媅媺说的,然后脸就冷下来了:

“你出去,这是我家!”

“你家,你好大滴脸,你叫它它答应么?”媅媺掐着小腰扑啦啦摇着小扇掩饰心虚且放无赖。

蟾儿看她这架势还有那一脸藏不住的神情,心中更加有底:

“这里、这里,还有这些,看看,都是我杨家的陪嫁。”

这回媅媺随着蟾儿的指点看来看去,又是艳羡又是嫉妒,陡地一眼盯住了几案上用来作为装饰嫁妆丰厚的金山银山,而金字塔形叠放,光闪闪的三层元宝。

媅媺一下蹦过去,就手捏起一只上下左右地看,口水都要下来了。

“成色这么好,雪花官银滴形状,哪里来滴?”

“好啊,这里还有字,藩府?那不是我蜀王府滴??”说着话媅媺将一只元宝翻过来一看,底面果然隐隐约约有“藩府窖藏”四字。

蟾儿一扬头不去看她,哼了一声:

“是本小姐亲自到彭山江口探勘,捞出来张献忠滴沉银!”

媅媺把元宝“梆”地砸在桌上,暴跳如雷:

“你你你,你滴陪嫁,那是我家滴浮财!张献忠滴银子哪里来?都是搬走我家滴!”

南离也傻了,赶紧安抚:

“其实也不全是……”

蟾儿淡定地看着,这时一笑反问:

“你家滴浮财?你叫它啊?你看它答应吗?”

“这里有字!”

“有字,我还说它是我爹滴军饷啊。”

“啊……你们欺负人,你们这些勋镇,拿我朱家哪里还当一回事?”媅媺拿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吓唬蟾儿,还捎带着南离,拿小胖手指着眼前这新婚夫妇二人:

“我要去告状,去广东寻皇帝,告你家滴御状!锦衣卫拿了你们,都下诏狱。”

南离不知所措,蟾儿却笑了:

“好啊,你去告啊,不说我家金银来路正当,便说你女扮男装,假冒世子,又勾引镇臣,秽乱宗藩,这罪名……呵呵……”

媅媺一口气立时泄了,转身就扑向南离,哭哭啼啼:

“呜呜呜……小离离你看看,她这么欺负我,我没了爹娘,财货也被人家占咯,连男人都要抢我滴……”

“我死了好咯……”

“我活着还有啥子意思……”

南离手足无措,见蟾儿坐定不动,冷眼看着自己,一时手那哪儿也不敢放,连推开媅媺都不敢,倒是媅媺,翻身又对向蟾儿:

“来来来,今夜老娘就与你叫叫板,小赵子,我说过啥子来?你若负我,我就……”

这回南离躲不得,只好一托媅媺的两臂,将她托起,然后往一张太师椅上一放:

“哎呀,小姑奶奶,你先消停地坐下,我们慢慢解说好不好?”这头按住要蹦的媅媺,回头又向蟾儿哀求:

“蟾儿先不要气她,媅媺你也不必哭闹,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成吗?”

其实女人有什么高招,无非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两个一齐来,任赵南离再怎么擅长调和矛盾,再怎么于各方势力间长袖善舞、纵横捭阖,也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