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五名人犯全部押下去,择日再审。请百度搜索”
此令一出,在场的人都很是惊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可以直接宣判,现在又要择日审理是何意。
首先是李峰询问道:“梁大人,现在证据证明这五人的确是抢夺赈灾银的犯人,可以当堂宣判,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梁奕笑,“原本是该当堂宣判,不过这五人有冒犯钦差的嫌犯,待到案子全部审理结束后再做判决,当然他们能够在关押期间将抢夺的赈灾银加倍返还,减免其罪行是符合律法规定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对五人来说这番话看到了希望,虽说罪行已经很多并且会有人照顾,但是能少一样总归是好的。
对老者和村民们来说,将五人如数抓进大牢也无济于事,能够得到加倍的赈灾银返还,无疑要审判几人实际的多,自然不会反对,而且案子很清楚他儿子儿媳肯定不会再被关押。
然而对于李峰来说却不是好兆头,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他明白梁奕是一个当机立断,行事雷厉风行的钦差大臣,明明是证据确凿却不宣判,其绝对有诈,只是这会儿不是他反对的时候。
见李峰不再开口,梁奕继续道:“押下去。”
“是。”
随后他笑道:“老人家,这五人已经被绳之以法,至于你的儿子儿媳稍后便可以团聚,另外被抢走的赈灾银很快会如数的加倍返还,尽可在家等着行,不必再跑一趟。”
老者没想到事情解决的如此之快,跪在地连磕三个头,破涕道:“多谢钦差大人。”
“好了,起来吧,退堂。”
很快,衙门外面,老者和儿子儿媳终于见了面,再得知是梁奕这位钦差的帮助后三人再次要下跪感谢,被梁奕及时制止道:“不必再行此大礼,这是我应该做的,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
男人是一位淳朴的乡里汉子,不知所措的看着梁奕后才颤巍道:“多谢钦差大人。”
“回去吧。”
“是,是,是。”男人接连回答了三声,这才带着妻子,父亲和两个孩子离去。
他们离开后接下来的梁奕不会闲着,还要从领头的口问出一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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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磨县是大梁府第一县,衙门看去却是常年未修过的样子,破烂不堪的墙壁和大门,走进去如果不是火把的照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看清楚脚下的路。
里面的狱卒此刻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连梁奕前来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光线不太好所以以为是有新的人犯被关进来,反正大牢来人不是被提审是关押新的。
带头的司狱见此,赶紧前厉声道:“大胆,钦差大人来了是这幅『摸』样,是不是不想干了。”
狱卒一听吓得一激灵,他知道水磨县来了位钦差大人,谁知道会来这大牢,要知道平日里知县大人都很少来。
他赶紧起身惶恐道:“请钦差大人恕罪。”
“免了,去关押魏元的地方。”
“是,是。”
狱卒知道这位以前风光的魏元因为得罪钦差大臣被关押了进来,断定没有在出去的机会,随后在他的带领下才来到关押魏元的牢房。
魏元被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内,这会儿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临近冬天越来越冷,这大牢本是寒冷的地方,加身着单薄的囚衣又没有地方取暖,将自己缩成一团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有的犯人只要拿银子,会有狱卒送来取暖的火盆不至于寒冷刺骨,像魏元现在的情况因为是得罪了钦差,哪怕是有银子或者是有关系都不敢有狱卒给取暖之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见梁奕到来,蜷缩着的魏元这才艰难的起身。
“打开。”
牢门打开之后梁奕又说道:“你们先去一旁带着。”
“大人,这魏元之前冒犯过您,留在这里怕是有危险,还是让人留在这里保护您的安全。”
“不必了,本钦差的这位随从有能力保护。”
“是。”
狱卒离开后,梁奕示意随从前将吃的和酒拿出来,对魏元说:“这都是热菜,另外还有壶热酒,如果不担心本钦差下毒可以用来暖暖身子。”
魏元听到是给自己送来的,没有迟疑,拿起放在地的食物吃起来,并且大口的饮酒,衙门谁都可能给他下毒,唯独梁奕不会这一点他很清楚。
吃完喝完之后魏元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他并不是饿,不久前还有狱卒送来两个馒头,实在是因为太冷了,这些东西正好可以暖身子,至少现在不像刚才那般僵硬,梁奕深知这一点,他穿的很多待久了都觉得脚被动的很僵。
“我与钦差大人非亲非故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带着酒菜前来。”
“聪明,本钦差现在有几个问题问你,只要回答的好之前顶撞一事不追究,而且抢夺赈灾银一事也会为你周旋一二,到时候可免去皮肉之苦,同时不会让家人太过于担心,当然你如果不愿意回答,一切便按照南齐律法和程序便是,对本钦差不会有任何影响,总之选择权在你。”
钦差亲自来过问他,而且给出的条件很是诱人,然而这意味着所询问的问题不会太简单,甚至超出他能够回答的范围,不过他不想在牢里待一辈子,点点头:“钦差大人尽管问,知道的不会藏着掖着。”
梁奕点头,说:“看来你的诚意很足,希望接下来你的回答同样会有诚意。”
“本钦差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第一个问题,十月二日你们五人前往小路垭村强抢村民的赈灾银,是自己所为还是有人指使所为,并且是否还去过其他村子。”
这个问题出乎魏元的意料,一系列的经历不认为梁奕会觉得从有问题,再想起不久前在衙门发生的,摇头道:“回大人话,强抢赈灾银乃是我的想法,另外四人只是被叫着一起帮忙而已,因为小路垭村和水磨县之间不远不近,太远耽误的时间会越多,太近的话事情容易闹大,所以才选择了距离相对合适的小路垭村。”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梁奕的意料,审理时魏元和李峰在衙门里的暗示说明两者在某些问题达成了一致,说的是要让他一人揽下罪行,后事才会妥妥帖帖的安排,否则魏元被判处后,家人将会有很多的后顾之忧。
自从魏元成为官差的几年来,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他还是官差的时候没有人敢私下报复,然而他一旦被判处,家财产会被全数没收,妻儿老母失去保证和他的保护,报复的人肯定只多不少,而他答应李峰之后担心迎刃而解,以李峰水磨县知县的身份更不会有人报复,这是魏元不得不答应的。
梁奕摇头冷笑道:“魏元,本钦差可是很有诚意的想要帮助你,而你的回答看去没有任何诚意而言。”
魏元却是很坚定,说:“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
“是否属实本钦差心有数,你可是要想清楚,之前两个罪行再加这次强抢赈灾银,一旦从严处理最低的处罚都是流放边境十年以,边境的危险程度你应该是清楚的,到时候日子可不好过,并且没收全部家产后妻儿老母没有避身之所,即将来临的冬天你认为他们能够撑得过去,当然还有一点,你这些年肯定还做过其他的事情,日后查出来你妻儿有包庇的嫌疑,这个罪行同样很严重。”
梁奕猜测的没错,魏元的妻子是知道这些银子的来源,在南齐包庇贪官污吏刑罚同样极其的严重,只要梁奕愿意,马可以让官兵前去将人全部抓起来。
闻言魏元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在这一点他自认为是做到了天衣无缝,依然坚定道:“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实话实说,本钦差只好去问问另外四人,没有事情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在死罪和无罪之间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前者的准备,以至于放弃后者,机会只有那么几次,是你不愿意珍惜而已。”
听到这话魏元心产生了些许的动摇,活罪从梁奕口说出还真有可能,他完全可以带着家人去别的地方生活,反正这些年的存银很多,算有了孙子后同样不会缺银子花。
一番斗争之后魏元还是坚持刚才的决定,选择接受李峰提出的条件,因为他担心根本没有机会出大梁府,甚至连水磨县都走不出去,日后的代价更为严重,他不敢赌,至少李峰提出来的会做到,并且还留有后手。
梁奕知道今天问不出任何东西,起身冷笑道:“魏元,你要清楚本钦差的身份,连目前的大梁知府都可以查处,更别说水磨县的官员,没有人可以保得住。”说完和随从离开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