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丰三年三月一日,春节正好过去半月时间,这段时间内大梁府所空缺的官员大多数已经报道,剩下的官职无关紧要,随后梁奕和李哲的意见达成一致,前者主要负责调查,后者主要负责提供帮助。 .
对于从何开始调查,梁奕一直都有方向,认为还是要从李峰这里调查,那会儿他在李峰这里得到名单后,一心想的是将这些贪官污吏查处,后来证实提供的证据基本是真的,正因为这样反而忽视了其他的东西。
李峰去年被押到刑部关押,皇在接受建议后,李峰便被重新押回大梁府,关押在其死牢。
来到大牢,李峰被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内,按照其罪行完全可以处以死刑,虽说最后的判决不是以死罪定论,但是还是要关在这里面才行。
南齐朝的死刑犯一般在秋末冬初这段时间一并进行,一是因为过程较复杂,要是随时进行不仅会耽误时间,还会消耗人力以及物力,第二点是这个时候气温较低,尸体不会很快腐烂发臭,如果是在夏天,气温很高不出两三天,那个味道会让人受不了,第三点是集处罚可以给其他人一些震慑力,减少犯罪的几率。
原本在冬末春初这段时间也会集处罚一次,是后来认为春节刚过,处死犯死罪之人是一种大不敬,会导致被苍惩罚,引来旱灾,洪灾,雪灾等等,所以便取消了。
现在的大牢关着的人并不多,但是当梁奕进去的时候,喊冤的声音响彻整个大牢,能来死牢探视的机会并不多,加梁奕身着官府,又有司狱陪同着,这些人每当遇到这时候都会这般做。
如此吵杂的声音让梁奕微微皱眉,一旁的司狱观察后小声道:“大人,关押在死牢之的罪犯全部都是报刑部核实过的,死刑犯没有经过核实的,或者是刑部核实过不认同的,都是关在另外一座大牢,这里面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实际没有一个真的有冤情。”
南齐的刑罚还是较完善的,对于死罪也较慎重,无论是何种死罪必须报刑部核实,不会因为官府的判决最终确定,这样的机制下每年都还有冤案出现,可见其地方官府在审理时的不心,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好了很多。
随后在路过一个牢房时,梁奕发现里面是个老头儿,下意识询问道:“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大人,这小老儿是潭州大罗县人,犯得是偷盗罪。”
“哦?他偷了什么东西,竟然是死罪的下场。”
“大人有所不知,别看这老头儿年龄大,实际却是个惯犯,他虽无妻无子但家里还有一亩三分地,因为懒惰地里直接荒废掉了,十几年前开始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最开始偷的是鸡蛋之类的东西,价值小数量少关个几日会放出去,后来多次因为偷盗罪被判刑,最后一次干这还是三年前。”
这时候刚才还睡着的老汉醒了过来,看到梁奕和司狱站在门口,抓着牢门大声道:“大人,我冤枉啊。”
司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这个时候梁奕也发现,这老头儿年龄看着大,刚才喊冤时的声音可不小,并且看去身手还较灵活,和之前司狱描述的差不多。
老头儿碍于司狱的威严停止了叫喊,不过眼神还是一直盯着梁奕不曾离开,他这几十年来见过的官员很多,像梁奕这般年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且发现司狱对他很客气,绝对不会是个小官。
司狱虽然只是掌管大梁府的两座监狱,但好歹也是正八品的官员,说明这小子的官阶在八品以,在他的记忆整个大罗县十来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天才,所以想要抓住这一线希望。
“你继续说。”
“是。”
见梁奕没有责怪的意思,司狱再次狠狠的警告了老头儿一眼,示意他再『乱』说话后果自负,在其他地方司狱不可怕,在这监狱他是老大,再厉害的犯人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否则得到的是一顿毒打,在死牢算被打死,司狱遭到的惩罚轻之又轻,毕竟被关进死牢意味着会被处死,反正都是死总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刑犯去惩罚朝廷正八品的官员。
老头儿被关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距离行刑过去不到半个月时间,同时被关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人,他是因为杀了三人进来的,认为自己杀人都敢,所以直接骂了两句,被司狱听到后仍然不悔改,反正从第二天过后老头儿再也没有见到此人,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让他知道在这里面也得注意着。
“梁大人,按照律法规定,同一人犯事次数达到五次者可视其犯事的轻重,进行重罚或者是不重罚,然而达到十次者,无论触犯的那条罪都必须要重罚,而这老头儿这次正是第十次犯事,所以必须要重罚,当然算这不是他的第十次死罪同样跑不掉的。”
梁奕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老头儿犯了何罪。
“哦?究竟是做了何事。”
“他九月份三次潜入大罗县程府之,第一次偷走了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东西没有被发现,第二次偷走了超过两千两的东西,虽然被府侍卫发现,不过跑得很快没有抓住,在第三次进来时,竟然偷走了四张五千两的银票,同时还跑到人家未出阁的闺女房间去作『乱』,虽说没有出事,但这对人家名声是有影响的,最后被埋伏在府外的官兵给当场抓住。”
“三次共计偷盗两万两的东西,加调戏人家闺女,自然被判了死罪,后来报给刑部没有任何问题得到了批准,最主要的是程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这些年来为百姓做了很多的实事,深得百姓们爱戴。”
梁奕知道偷盗罪的惩罚很重,当初回西州抓住的那名偷盗之人,虽然价值才几千两银子,最后同样被重处,像他这样过万的,屡教不改的,还有其他行为的,杀头都是轻的。
随后看着他轻声骂了句:“活该。”说着离开了这里。
在靠近李峰的时候突然一股恶臭传来,让司狱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连梁奕同样皱着眉头,前者见此大声道:“来人。”
接着一名狱卒跑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司狱指着牢房躺着的那人说道:“此人怎么一回事儿,为何会散发如此的恶臭,如果是死了怎么不报。”
“回大人话,此人的伤口一直不好,好了之后又有脓留出来,并且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换过衣服,加送进去的饭菜从来不让人收拾,久而久之变成了这般模样,反正无论是谁进去,他都像是疯狗一样。”
司狱再次看了他一眼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询问道:“你先下去吧。”
“是。”
狱卒走后他又才说道:“梁大人,此人两月前在大街公然抢走了一名孩童,当时因为百姓较多便追了去,他见跑不掉丢下了孩子跑,结果在逃跑的过程还用手的刀砍伤了六名百姓,最后从县衙门口过去的时候,与正要出去的知县撞了,他见此不由分说的去划了当地的知县,当场血流不止,后来被百姓们抓住,抢孩子这样的事情本来深受百姓们憎恨,所以在官兵赶到后他已经被打成重伤。”
“像他这样当街抢孩子的,并且以下犯伤了当地知县,自然是重点调查的对象,后来调查出来才知道他之前还有过抢劫,偷盗,伤人的行为,并且被通缉,在通缉期间依旧犯事,应当重罚,报刑部后同样没有意见,直接判了死罪。”
梁奕依旧皱着眉头道:“算如此,为何现在是这幅『摸』样。”
司狱回答道:“当时打他的人很多至少有三十来人,不知道是谁将他脑袋打出了问题,总不可能将这些义愤填膺的百姓都抓起来审讯,索『性』没有继续深究,逐渐的他开始有发疯的迹象,身的伤口好了之后他会去破坏,进去送饭收拾的官差不小心还会被他咬伤,一来二去没有人愿意给他送饭。”
闻言梁奕点点头,抢孩子该重判没问题,打他的人太多不去调查同样没有问题,再说三十几人根本不可能查的清楚,只要都不承认难道还有一一用刑不成,这样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当然这是他活该的,以原本的罪行可以叛其死罪,加后来的罪行更是没问题的。
“稍后让人来给他收拾一下。”
“是。”
这味道着实难受,梁奕觉得还是有必要清理一下。
有了这两个事情,梁奕又询问了关押在死牢的其他五名罪犯,他们同样的是活该,而且证据都是确凿,基本确定关押在死牢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与刚才的声音完全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