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风面上难掩激动,跪下行礼后,又道:“若是家母有那些做得不对的地方,在下在此给皇子妃道声歉,只是还请皇子妃看在内子晴雯的面上,饶过家母一次。”
听他又将表姐拿出来当挡箭牌,沈乐菱差点被此人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简直和前世的李尚珽一样无耻!
见沈乐菱懒得与他多废话,萍儿松开了肖家的老婆子,阴阳怪气道:“肖县丞真是好大的脸面的啊!随意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家主子免了这老太婆的死罪,想得倒美!”
肖老婆子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什么,不过说了一句话怎么就成了死罪了?
萍儿挺直了腰板,走到沈乐菱身侧,问道:“李护卫,这怒吼皇子妃,无缘无故指责皇家人没有礼貌该当何罪?”
李银低声回道:“对皇家教养指手画脚,视为蔑视皇家罪当鞭苔八十,对皇子妃怒吼,罪加一等应再加二十鞭,一共一百鞭!”
肖老婆子听到这个处罚再也忍不住了,她这身子骨,不到三十鞭怕是就能要了她的命啊!
她站起来喊道:“儿啊,娘真的不知道啊,娘哪里知道她是皇子妃。”
大约是看出求她儿子没用,又转头跪在沈乐菱脚旁抱着她的腿哭求,被萍儿怒气冲冲地拉开:“果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乡村老妇,皇子妃的玉体也是你能随意触碰的?你该不会是故意想要行刺吧?”
肖老婆子慌忙摇头,“没有,不是,小人怎么敢!”
说完又朝严氏开始打着感情牌苦苦哀求,可惜严氏只觉得胸中的一口恶气出得畅快,垂下眼帘故意道:“亲家母,这可是皇子妃啊,我若为你求情万一被误以为我和你是共犯,那可就不好了!”
肖长风这下是彻底看清了,这皇子妃显然就是为了江晴雯那个贱人故意来找茬,作贱自己娘亲的。
他忍了忍,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道:“皇子妃,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家母...”
“怎么?肖县丞堂堂县丞,想用一句不知者无罪就无视我大秦的律法,无视皇家的尊严吗?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萍儿这些年跟着沈乐菱走南闯北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被他那话堵住,两句话肖长风架在了那里,今日他要保住他这母亲的一条命,就必须付出点什么东西。
肖长风依旧以为沈乐菱只是想为江晴雯出口气,思索片刻后道:“臣答应日后一定会对内子好,将掌家之权全部交给内子,还望皇子妃饶臣母亲一命!”
一副自己已经做了如此大的让步,你们也该适可而止的样子。
沈乐菱理也没理,淡淡道:“还不行刑等什么?”
萍儿和李银还来不及反应,穆朝穆阳就十分狗腿地将肖老婆子押到了院子。
李银偷偷翻了个白眼,两个亲卫押一个婆子,也不怕说出去丢了自己的脸面。
穆晨穆夕这暗自下决心,下次有表现的机会绝不再眼睁睁让给这两个!
肖老婆子被拉到院子的时候,严氏也有些懵,这...吓吓他们还行,若是真打晴雯的婆母,无论对错,她日后在肖家后院日子怕更是难过了。
她朝沈乐菱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和犹疑,见沈乐菱微不可察地朝她摇摇头,才按下了要为那老东西求情的想法。
肖长风心中认定沈乐菱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因此面上虽阴沉地快滴出水来,但却没有出言阻止,他倒要看看没了自己,这出戏江晴雯那个贱人还要怎么唱下去!
但当第一道鞭子实打实落在肖老婆子身上,还伴随着她格外凄惨的叫声时,肖长风才真的急了。
在他们母子俩在院子里抱头痛哭之时,萍儿才从屋内走出来,大发慈悲地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要说,我家主子与你们母子本就是陌路之人,不过是因你们有幸娶了我家主子表姐入门,才有今日之事,两家姻亲本是两姓交好,但显然你们这家子啊,没什么福气,肖长风,或许我家主子可以饶你母亲一命,只要你同意和离并放过两个孩子让他们改姓江...”
“不可能!”萍儿话都没说完,肖长风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皇子妃和江晴雯关系匪浅,只要她在肖家一天,自己就有机会哄得她回心转意,皇子妃看在江晴雯的面子上也定会为自己的前程谋算几分,到那时~
沈乐菱瞧见此人一脸的算计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缓缓起身,朝夕狗腿地帮她将凳子端了出来,引来李银的又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