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在把所有涉事人员都调查清楚前,需要完全保密。
所以即便是通天的大事,也被瞒得密不透风,所有知情者都被下了封口令。
跟这次事情相关的人全都被冠上了“盗墓”的罪名,然后被秘密的送到农场。
现在某委会的人是解决了,可张放和佟佩儿的钱还是没拿回来。
虽然这钱他们夫妻俩也有,但以他们对张放和佟佩儿的了解,如果不是他们原来的存折,他们肯定不会要。
正好那些人都被抓了,他们家里的东西现在都被当成了证物,留在了公安局。
两人穿上隐身斗篷,去到了公安局,正找证物室呢,就看到张信海跟一个大盖帽一起进入了证物室。
张信海问:“跟这次案件相关的证物,是不是都在这里了?都登记好了没有?”
大盖帽回答:“张局,证物是都在这里了。登记的工作也做完了。
就是……这后续工作有点儿困难。”
“哦?有什么困难?”张信海问道。
大盖帽说:“东西太多了,那些人也不记得是他们从人家家里拿的,还是有人送的。
除了那些存折、存单可以根据名字找到原主人,其他的那些钱、票和东西上头可都没写名字。
那些钱和金银摆件什么的倒是还好,可那些票和麦乳精、罐头什么的都有保质期,时间长了,找不到原来的主人,就糟践东西了。
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这个大盖帽是张信海的侄子,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从来不会说一半留一半。
见侄子很反常,张信海催促道。
大盖帽先打开证物室的门,仔细观察了门外,又把本就不大的证物室转了一圈,确认里外都没有其他人后,才走到张信海身边。
附耳说道:“叔,我查了那些存折和存单上的名字,好些人都被下放了,没被下放的也不在了。
本来就是充公的财产,咱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张信海明白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他这个侄子这是第一次见到证物室能收到这么多的财物,心动了。
想到侄子家里刚出生的早产侄孙,他也能理解侄子现在的想法。
可他的这种想法很危险,必须要及时扼制住。不然,一旦开了这个头,等待这个侄子的就只能是一颗花生米了。
张信海说:“小宁啊,你动动脑子想想,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搜出来的?某委会的人又没都参与到那件事情里去。
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了,你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来咱们这里把这些证物给领回去?”
大盖帽一听,脑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张信海拍着他的后背说:“你把登记册的证物清单拿过来,我看看。”
大盖帽听到后,从自己桌子上拿了一个带架子垫板的b5大小的清单交给张信海。
张信海仔细的看了看,说:“你先忙你的,我进去找个证物,等一下咱们再说。”
林雪纯和罗凯铭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准备趁着大盖帽不注意,从那一堆存折、存单里找到属于张放和佟佩儿的,然后再悄悄的把证物清单给修改一下。
为了可以把证物清单修改得天衣无缝,林雪纯还特意花巨资在交易平台上购买了仿写笔。
这笔只要按照别人写的字,描写十个,尽量包含撇、捺、横、竖等所有笔画后,就可以以假乱真的写出别人的字迹。
就在夫妻俩翻找了开着的抽屉里所有的存折、存单后,都没找到张放和佟佩儿名字后,就看到大盖帽正一手攥着抽屉里的什么东西,一脸纠结的看着张信海刚刚离开的方向。
大概过了十分钟,张信海回来了。
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两桶麦乳精。
他说:“小宁,这两桶麦乳精还有一个月就过期了,我拿给这次办案人员,给他们放在办公室里喝,也给他们补补身体。
你既然管证物室,就要好好的负好责任。其他的东西就算了,这些吃的可都不能糟践了。
你这清单写得不行,不详尽。
你看这麦乳精啊、奶粉啊什么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日期都要写上,不然等案子彻底结了,这些东西也都坏了。
你列好这些日期后,我拿着去找某委会的人,告诉他们其他东西,咱们能保存,这些东西如果坏了,可不能怪咱们。”
大盖帽刚才看到张信海提着麦乳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
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这个堂叔最是正直,不愿意占人便宜,怎么会正大光明的拿证物室里的东西呢?
一说是拿给办案人员,他就明白了,这是好东西快到期了,又心疼东西,又心疼下属才这么处理的。
一直听到奶粉后,他才琢磨过味儿来。
这是堂叔担心他犯错误,自己给他承担责任了。
这样一想,他眼泪都快出来了,说了句:“谢谢张局。”就迅速把眼泪给抹了。
很快就听到了前面办案人员的办公室里传出了欢呼声。
大盖帽看了看手里的清单,又看了看刚才自己紧握的抽屉里的几张存单,叹了口气,把已经被他握皱的存单放到了存折、存单的大部队中去。
然后自己拿着清单又重新进入了证物存放处,准备挨个儿记录所有食品和票据的到期时间。
这记录得那叫一个认真负责,就连到了下班时间都没发现。
林雪纯和罗凯铭终于等到了下班时间,两个人也不再浪费时间,一个迷倒大盖帽,一个去外面检查,确认这层楼里面除了一个值班人员外,所有人都下班了。
然后,才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
林雪纯从外面进入证物室的时候,已经看到罗凯铭坐在刚刚大盖帽坐的位置上,开始认真的誊写新的证物清单。
林雪纯说:“老公,你说这人也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说他贪心吧,这些奶粉、票据的日期,他全都按真实的来写。你说他老实吧,他都动了想用别人存单的想法了。”
罗凯铭说:“估计他家里是真困难。刚才我看张哥那样子,应该跟他是实在亲戚,拿他也挺没折的。
这人呀,估计就是有贼心,但是没脑子。”
“可不是,你想昧下,就别登记到清单上嘛。这清单上明明就有,还莫名其妙的少了东西,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要不是那些人都牵连进了案子里,这些东西都成了证物,咱们不想害了他的话,这人蠢得我都想直接把所有东西都收走了。”林雪纯抱怨的说。
罗凯铭劝解道:“算了,咱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能拿回师父他们的钱就行了。”
林雪纯也是嘴硬心软,让罗凯铭在登记生产日期的时候,很多营养品都让他往前多写了一年多,甚至两年的时间。
罗凯铭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全都按照自家宝宝的吩咐来办。
按照刚才大盖帽拿着奶粉时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他们俩推测这人家里应该是有奶不够吃的孩子。
既然有孩子,那就有产妇,娘俩都需要补补。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从别人那里搜刮来的,被搜刮的人就算还活着,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还不如让它们物尽其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