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听到消息,心中也颇为后怕,没想到自己再三交代,还是出了纰漏,
一定要抓住下手的人,他可不认为刁放下次还会有这样的好运!
“都有哪些人能接触到刁放的饭菜?”肖翰问道。
海亮道:“厨房的三个伙夫,另外就是送饭的韩二和张三。”
“立即将这几人抓来,你再带人去他们家搜,看是否有异常之处。”肖翰怒道。
海亮立即飞也似的去了。
不到片刻,衙役们就押着五人来了,这几人抓来时,脸上都带着迷茫和不解的神情。
“府尊,我们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我们?”
“府尊,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抓我们?”
“府尊,卑职进府衙八年,一直勤勤恳恳,从没有出半点差错,您这是做什么呢?”
肖翰冷笑道:“今天大牢里发现了下毒的饭菜,你们都是能接触到饭菜的人,都有嫌疑,本官自然要审问你们。
下毒之人必定在你们之中,现在主动承认,本官尚可网开一面,莫要执迷不悟!”
肖翰说话时,眼神一直在韩二和张三身上打量,牢里那么多人,只有刁放的饭里被下了药,这两人的嫌疑最大。
几个伙夫杂役听到饭菜里有毒,犹如晴天霹雳,纷纷跪下喊冤道:“府尊,冤枉啊!”
“卑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是杭州土生土长的人,怎么敢干这种事,府尊明察啊!”
“也不是卑职啊,卑职跟刁放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害他呢。”韩二哭诉道。
肖翰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问道:“你怎知是刁放的饭菜被下了毒?”
这话一出,周围立即就死静下来了。
那几个杂役也都停了喊冤,瞪大了眼睛看韩二。
韩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额头上也沁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卑职,卑职......”
肖翰笑道:“是你做的吧。”
韩二想解释,但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识破了自己,身子也开始发颤。
就在这时,海亮带着人回来了,进来时似乎还瞥了韩二一眼。
“府尊,卑职等去搜了这几人的家,其他几人并无异样。
单在韩二家里搜出了好些银锭,足有一百多两。而且卑职去的时候,他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卑职跟他家邻居打听,才知道他家浑家和儿子几天前回了娘家。卑职觉得有些蹊跷,就叫了人去他岳家打听,应该也快回来了。”
“府尊饶命,有人绑架了卑职的老婆和儿子,逼卑职这么做的,卑职不敢不从啊,求府尊明察。”韩二立刻崩溃了,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
三天前,韩二回家,不见他儿子和婆娘,只有一个男人在他家里。
韩二第一反应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可没想到这人绑架了他的老婆孩子,要自己下毒杀人。
韩二当场跌坐在地,杀府衙大牢的要犯,这可是不赦的死罪啊!
可那人说,要是不按他说的办,就让自己给老婆孩子收尸。
他那个黄脸婆就算了,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哪里舍得,加上那人说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他就答应了。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这下老婆孩子救不回来,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是天要亡他韩家啊!
“那人是谁?”肖翰问道。
韩二摇头:“卑职也不知,只知他脸上都是髭须,中等身材,大约四十来岁。”
肖翰心下失望,不用说了,这肯定是经过乔装的,找到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过了片刻,海亮派去韩二岳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韩二媳妇和儿子的确没有归家,韩二说的是真的。
“把韩二关进大牢,听候发落。”肖翰又对剩下几个杂役道,“你们几个回去好好当差,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本官自会为你们周全,要是听信小人的话,韩二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几人连连点头:“是,卑职明白了。”
“府尊放心,卑职一定好好当差。”
等其他人退下,肖翰就将海亮狠狠斥责了一番。
海亮知道府尊给他留了脸面,更是满心愧疚,待肖翰骂完了,自己也赶到大牢,将那几个手下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看着人吗,怎么当时一个人都没有,还是邹牢头去找的我?你们干什么去了?”
“海捕头,我们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做小动作,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是,我们以为离开一会儿不打紧,才一起去吃饭的......”
“本捕头特意调了你们四个,两两一班,你们却吊儿郎当,不以为意,把府尊的话当做耳旁风,幸好这次犯人没事,不然你们就不止是丢差事这么简单了!
都给本捕头打起精神来,要是再敢擅离职守,让人钻了空子,你们就等着连坐吧!”
当晚放饭时,海亮更是让送饭的先将饭都尝了一遍。
“日后送来的饭,你们要看着放饭的杂役,让他吃一遍,要这样还能出差错,那就是你们同谋了!”
海亮吩咐完这边,又去了刁李氏那头,也是如此交代一遍。
那几个奉命看守的衙役不敢违逆,连连点头。
毕竟没有叫他们给犯人试吃,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哪还敢抱怨,之后看守也是格外尽心,再不敢掉以轻心了。
肖翰得了海亮的吩咐,才下衙回家。
一进去,就听见门房的人说,肖全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来。
看来他爹说动了梁忠源和徐有成。
肖翰大喜,他正愁身边的人不堪重用,肖全就带着二人来了,太好了。
当下就在书房见了二人。
一别五年多,二人面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梁忠源,气质更沉稳了。
“公子,好久不见。”二人跟肖翰见礼。
肖翰还礼道:“有劳你们千里迢迢赶来,一路可还安好?家里都安顿好了吗?”
梁忠源道:“托公子的福,一切都好。家里人知道我们来投奔公子,都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