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甫点头道:“从前他写的文章提到赈灾,我就觉得他是个经济好手,这样看来,果然不错。
只是这样的人才,怎么到了兵部?不成,本官这就去向皇上要人。”
沈义甫惦记上了肖翰,隔天就去向新庆帝请求要人,恰好赵忠义也在御书房,听见这个沈老头要挖他的墙角,赵忠义立刻不干了。
“沈大人,你户部人才济济,我兵部就小猫三两只,这你也要抢?”赵忠义不满道。
沈义甫道:“皇上,那肖子慎的确是个理财好手,朝廷现在也不用兵,让他闲置岂不浪费,不如暂借调到户部,等兵部日后有需要,再调他回去,两头都能兼顾到,岂不是好!”
新庆帝听了,缓缓点头,笑道:“沈爱卿说得有理,就让肖翰暂去户部,兵部暂时也没什么大事,就让他多跑跑,能者多劳嘛。”
“微臣遵旨。”
赵忠义十分不悦,自从上次平叛,他就对肖翰十分欣赏,故此请功时向吏部要了他来兵部,谁知窝还没盘热呢,就被沈义甫这家伙盯上了!
沈义甫得到了新人才,高高兴兴地回去了,留下一脸赵忠义在后边幽怨地瞪着他。
新庆帝料理完韩王谋倪一案后,总算松了口气,于是到后宫去给太后请安。
“儿子给母后请安。”
梅太后也快五十了,在永熙帝的后宫早就失宠了,好在她儿子继了大位,她也水涨船高,成了大庆朝最尊贵的女人!
“起来吧。”梅太后笑脸盈盈,冲一边的宫女道,“春儿,吩咐厨房,叫他们午膳,做些雕胡饭来,皇上喜欢吃。”
“是。”春儿领了吩咐,去厨房安排了。
“谢母后。”新庆帝道。
“你几时不来了,可是朝中太忙了?”梅太后拈着佛珠问道。
“也还好,朝中的人不怎么得力,儿子还想加开恩科,新选些人才进来。”
因韩王受牵连的大臣太多,朝廷一时空出了许多位子,都需要人补上。
众人也是纷纷经营谋算,各显神通,热闹得很。
“既然朝中大臣不得你意,提拔新人也是应该的。你舅舅虽然向着你,但他只是一人,分身乏术。”梅太后笑着让宫女捧来一个匣子,缓缓打开,拿出里面的纸文,递给新庆帝。
“用人能力是其次,忠心倒是第一位的。”梅太后道,“母后替你选了一批人,你尽可放心用。”
“一批?”新庆帝接过那张名单,并没有打开,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梅太后却自顾道:“当然了,这里面还是得以你舅舅为首,有他们帮着你,母后也就放心了。”
新庆帝默然不语,片刻才道:“若他们有真材实料,朕自会重用,母后放心。”
梅太后笑着点头,母子俩用过饭后,新庆帝方捏着那张名单从太后那儿出来了。
“若按照这个名单用人,那这朝堂岂不是都要姓梅了!”新庆帝怒道,“那朝廷的科举之制,不是形同虚设了!”
新庆帝气愤地将名单攥成一团,往桌上狠狠一掼!
贾鸿在旁边道:“皇上息怒。”
新庆帝顺势指着贾鸿道:“你说,朕给梅家的还不够吗?他们的吃相有必要这么难看吗?”
贾鸿跪下道:“太后是慈母,皇上更是千古少见的孝子,待梅家的公子和郡主也是恩重如山。”
新庆帝拿起一旁的折子,边看边说道:“这人呐,就是四个字,欲壑难填,永远也不会满足!”
浩洲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急匆匆往府城跑,后头四五个人骑着马在追。
两足怎敌四蹄,没多久,男子就被这些人围住了。
这些骑马的人高马大,穿着精神,为首的拔出刀来。
“有本事再跑啊,本捕头倒是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跟姓佟的勾结串联,草菅人命,早晚不得好死!”那男子怒目而视道。
几个穿着公服的捕快听了,纷纷大笑。
“我们有没有好下场,你是看不见了!”
那男子跌坐在地,望着这些人居高临下的嘴脸,愤恨又绝望,抱着头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然而那人收起了刀锋,哂笑道:“带回去!”
两个捕快立刻下马拿绳子要绑人,忽然从旁蹿出来一个剑的人,拦在众人前面。
那捕快道:“官府办案,赶紧滚开,否则同罪!”
那人不但不闪,反而拿着家伙近前,同几个捕快对上,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
那捕头拎着刀,对准那人,恶狠狠道:“你......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侧身而逃,慌不择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等抓人的跑远后,又从草丛里蹿出一人来,冲着那救人的喊:“少爷,你没事吧?”
这人是来福,刚才救人的自然就是黄升了。
新皇大赦,黄升也在赦放之列,虽然按照规定要返回原籍,但这种事向来民不举官不究,他便行走江湖,做了个游侠。
那被救之人缓缓站起,走近致谢道:“在下向开,多谢恩公出手相救。”
“无妨,看你也是可怜之人,快走吧!”黄升摆手道。
来福则在一旁看那些捕快丢下的三匹马,还不错,要是能赶到马市,还能卖不少银子呢!
“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还请恩公告知,在下日后定当涌泉相报。”向开问道。
“不必了,我出手就没想要你回报。”
来福道“公子,这马?”
黄升道:“骑一段吧,看能不能避开人卖掉。”
向开听了,连忙道:“在下认识一个披肩客,他那什么都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价钱也公道,恩公把这马卖给他最合适了!”
黄升想了想,自己囊中羞涩,去京城还有不少路程,能卖了这几匹马添置盘缠也好。
“那可否请向兄帮忙引荐?”黄升道。
向开喜出望外道:“没问题,没问题。”
于是三人骑着马结伴而行。
路上向开说了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