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蓁:“......”
刘兰蓁心中诧异,任双荷和青竹替自己穿好了衣服,正要发问,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从未见过。
于是低头多看了一眼,她确实没做过这样款式的衣裙啊?
“这衣裙可是有何不妥?”青竹见刘兰蓁一直盯着衣裙看,便开口问道。
“这是今年公中新作的,老夫人昨日让人送来的,今日也不出门,夫人若是不喜欢,就换一身吧。”青竹赶紧让人去取素日穿惯了的来。
这一来,刘兰蓁终于发现不对了。
那衣柜里装的衣裳,都不是她的。
这卧室,也不是她的。
“这是哪里?”
“我怎么来了这里?”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连三问,叫青竹和双荷都愣住了,二人显然不知所措。
不过青竹反应快些,连忙叫退了那几个丫鬟婆子,只留自己和双荷在内。
“小姐,这是我们府中啊,您......您到底怎么了?”青竹问道。
“自己府中?”刘兰蓁抓住她的手腕,慌张道,“这里是肖府吗?”
“侯爷呢?”
青竹和双荷对视一眼,二人的眼底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什么肖府?”
“什么侯爷?”
“小姐,这里是您的夫家,王家啊。”
夫家!
王家?
刘兰蓁感觉不好了,这两个丫头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连你们姑爷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仗着我偏心,竟敢作弄起我来了!”说着,刘兰蓁就生气了,这种事岂是能开玩笑的!
这两个死丫头,真是越发胆大了!
哪知她这么一说,这两个丫头直接就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慌张道:“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坏了您的名声吗?”
“是啊,小姐,老夫人本来就爱挑您的不是,没茬还找茬呢,您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看她们惊恐的样子不似作假,刘兰蓁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姑爷呢?”
“这里到底是哪里?”
青竹和双荷两个真的哭了。
她们小姐难道是日子过得太苦,脑子得疾了?
“小姐?”
二人想要去请大夫,但被刘兰蓁阻止了,她现在就想知道。
这莫名其妙的,到底是怎么了?
俩丫头只能如实以告。
刘兰蓁就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小姐您及笄后,就和表少爷定了亲,两年后您嫁到了王家。”
“怎么可能!”刘兰蓁差点跳起来,“我的夫君明明是肖子慎!”
“我怎么会和表......”
“肖......”青竹愕然道,“小姐,什么肖子慎啊?”
“肖子慎是什么人,小姐为何一直念着他?”双荷也问道。
刘兰蓁骇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肖子慎,吏部尚书,圣上亲封的安国侯啊!”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说不认识他,骗我做什么?”刘兰蓁不禁阴谋论起来。
最近逆当很是嚣张,还屡屡对官人出手。
难道她被逆党绑了,青竹和双荷两个也叛变了?
“小姐,什么安国侯,奴婢从来没听说过啊!”青竹看向双荷,“你听说过这人吗?”
双荷摇头道:“我从前只听说,吏部的尚书大人姓庞,没有姓肖的大人啊?”
“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啊?”
刘兰蓁焦躁道:“怎么会呢?他是永熙三十五年的探花郎,新庆二年,被封了吏部尚书,元明元年被封为安国侯的!”
“他还是皇上的老师呢!”
青竹和双荷已经彻底相信,自家小姐是精神失常了。
“小姐,奴婢虽然常在内宅,但外头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根本没有您说的这人啊?”
京城里,没有姓肖的侯爷。
“怎么可能!”刘兰蓁根本不信,“去套车,我要出去!”
她要回肖家!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耍把戏作弄她!
等回家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姐,您身子不好,还是别出去了,奴婢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
如今这样子,她们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出门呢?
刘兰蓁哪里肯依,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陌生的地方待了!
回家,必须马上回家!
“快去套车,要不然我就自己走出去!”
双荷不知所措,青竹见安抚她没用,只得依了,忙叫人去套车。
刘兰蓁坐着梳头时,恍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憔悴了许多,眼角竟然有着淡淡的细纹了。
她展手轻轻抚摸着眼角的皱纹,是真的!
不是刻意伪造的装扮!
她......她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会如此老相?
“我......我今年,多少岁了?”刘兰蓁怔怔地望着镜中身后的青竹。
青竹替她梳着头,留意到她眼底的错愕和悲伤,心疼道:“小姐才三十,还年轻着呢。”
三十。
三......十???!!!
“我......”刘兰蓁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和孤独之感。
“青竹,现在......是什么年份?”
青竹笑了笑道:“小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今年是新庆十二年啊。”
“新庆?!”刘兰蓁猛地惊醒,新庆,十二年?
新庆不是只有两年吗?
当初,皇帝遇刺,晋王受命登基,次年改年号为元明。
刘兰蓁大惊失色,不敢再问下去了。
穿戴好之后,急匆匆就出了门,双荷却止步,没有跟上。
“你怎么不跟上?”刘兰蓁问道。
青竹道:“小姐,府中规矩,家中姨娘不得随意出门的。”
姨娘?
刘兰蓁这才反应过来,双荷的穿戴,跟青竹不太一样。
虽算不得多好,但还是能区别于青竹的,自己先前沉浸在错愕中,未能留意到,双荷盘起的妇人头。
双荷微微福了福身子,冲她笑道:“小姐去吧,双荷在家等您和青竹回来。”
刘兰蓁点点头,心思复杂地出了门,坐在马车上,还久久未回过神来。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青竹问道。
“奉庆街。”刘兰蓁吐出一个心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