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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硬冰冷的触感抵住喉咙命脉,大有继续逼近的架势。

尚未等柳禾开口,只见被利器威胁的虞沉已愣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真舍得杀我?”

若真想让他死,为何方才在门外右卫刺向他时还要出手拦截?

难不成……是想亲自动手?

也罢。

若是死在阿禾手中,他也算无憾。

“没有要解释的?”

柳禾今次本就是为套话而来,故作不为所动,语气也有意沉了几分。

“你若不说实话,我自然是要杀的。”

男人闻言显得越发委屈,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戚戚怨怨,像是在埋怨她的心狠薄情。

“果然有了新欢便忘了我,”他嘟囔着,神情间似有沮丧,“定是那个摄政王吹你枕旁风,还有那个穿红衣的……”

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柳禾手中持着的刀刃又逼近几分。

“少转开话题。”

某人不满的抱怨声瞬间止住,眼巴巴地望着她。

眸光温软,无声示弱。

柳禾只觉心软了几分,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面色依旧冷淡疏离。

“……说不说?”

话未套出,不能被这装可怜的小子拿捏了去。

转移话题的目的失败,虞沉轻声唤她。

“阿禾……”

她纹丝不动。

虞沉轻叹一声,似乎毫不在意抵住自己喉咙的利刃,一眨不眨的黑眸澄亮俊俏。

“这是军令,我还不能……”

话至此处,柳禾心下了然。

下一刻。

只见匕首泛出的寒光一闪。

早已感知到周围无人驻守,将身体束缚的绳索也并不结实,他稍稍用力便能挣开逃离。

可他只是身子微僵,甚至不曾躲闪半寸,任由她的刀刃朝自己划下。

她若要出气,捅了他便是。

毕竟……

自己从前口口声声说着给她做小,曾是何等忠心耿耿,如今却出了这种事。

此事是他隐瞒在先,她气恼也是应该。

打定主意,虞沉闭眼静待。

出乎意料地——

利刃划破肌肤的疼痛并未来袭,反倒是束缚住身体的绳索骤然松懈。

柳禾随手割断绳索,眼睁睁看束缚落下。

“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

扔下匕首扭头就走,脚步无比决绝,像是已厌弃到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就像是这一走便再不会回头。

最后一丝理智也缴械投降,虞沉是真有些慌了。

迅速伸长手臂捡起她扔下的匕首,他也顾不得被绑久了血液不畅,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阿禾……阿禾!”

柳禾只觉前进的脚步一阻。

腰肢忽而被人自身后抱住,后背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身子一旋。

匕首被重新塞回手中,拉着她的腕继续抵住他的喉咙。

虞沉的动作真挚又莽撞,锐利的刀锋险些将颈间划出血痕都不在意。

柳禾抿唇瞥了他一眼。

“……做什么?”

这小子。

方才分明有机会反客为主,拿着这把匕首挟持她为人质,带着元宵安然离去。

谁承想竟又一次将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

“别急着走,你倒是问啊……”

见她冷冷淡淡,虞沉显得急切又委屈,俯身将脖颈凑得更近。

“你若不继续严刑审讯逼问,我还怎么屈打成招,把什么都告诉你?”

饶是柳禾已有准备,闻言却还是不自觉一愣,险些控制不住板起的脸。

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虞沉自不知她在有意逗趣,只当是不解自己的意思,显得更心急了。

“自然是……你屈打,我成招,舅舅那边既有交代,我也不会瞒着你什么……”

柳禾慢悠悠瞥了他一眼,见这小子眼眶都要急红了。

屈打成招……

不知长胥承璜若听闻此事,会是何种反应。

她强忍笑意,默默将匕首自他命脉处挪远了些,依旧不轻不重抵着。

“告诉我,是何人下的令?”

虞沉松松搭住她的腕,眨着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俊俏,却又无比认真。

“是舅舅。”

能调动虞沉暗中行动,果然是长胥承璜的军令。

“要你来做什么?”

虞沉眼底划过一丝挣扎,语气也有些为难。

“还没打,我……不好招。”

倒是死心眼。

柳禾拿余光不露痕迹向四周瞥了一圈。

“元宵还在外面,若他什么刑罚动静都没听见就知道我招了,没面子……”

更何况,外头可不止元宵。

墨兰卫出塔后行踪自如,不比在塔内时严苛难随,里外应和也更方便些。

附近还有舅舅的人。

“这样啊……”柳禾歪头,勾起一个散漫的笑,“人都被我遣走了,无人可给你行刑,如何是好?”

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打算搞什么花样。

“那你来打,”他巴巴地凑过来,轻轻勾了勾她的指,“先抽个十鞭,动静大些。”

他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柳禾心下忖度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随手捏了一道符咒封锁门窗。

再看对面,某人已自觉躺上了鞭凳,做好了被鞭打的准备。

行军之人恪守军中机密,此乃天职与责任。

可他今日所遇之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不愿隐瞒,自当为此承担后果。

鞭刑——

这是他该受的。

柳禾看了眼柴房中已被摆放齐全的刑具,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一众器物间拨弄两下。

收手朝他走去时,指间依旧空空。

“阿禾,鞭子呢……”

迎着虞沉疑惑的目光,柳禾坦然解释。

“我不喜欢见血。”

他一怔。

阿禾不喜欢见血……

那可如何是好。

“我身上有一味蛊丸,用后能生剜肉之痛,挨过后却不至损伤身体,刚好可以做戏给外头的人看……”

柳禾边说边从贴身小布兜中掏出一物,在他面前晃了晃。

“用这个不是更好?”

躺在鞭刑凳上的虞沉瞬间翻身坐起,自她手中将药物取过。

“都听你的。”

柳禾颔首,回身去寻温水欲将丸药化开。

“这药不能吃,我先去……”

话音未落,却已听得一声吞咽。

柳禾脚步一僵。

回眸——

二人尴尬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