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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些混蛋一打岔,齐苏险些忘记了还有正事,他飞快的踩了一脚黑瞎子,感觉出了口恶气之后再去看刘丧。

“你之前在找什么。”

刘丧思索了一下,视线陡然转向池塘,“这下面好像有个黄色的箱子。”

齐苏心头有些诧异,随后重视起来,难道这池塘底下还暗藏乾坤不成,王胖子行动力强,已经拿着竹竿在泥地里翻搅了。

几束强光跟着照亮池底。

泥塘刚干下面全是淤泥,翻搅的时候需要费点力气,王胖子耐心的检查池塘每个角落,却是没任何的发现。

费了半天劲,结果什么都没有,这让王胖子极其不满,认为刘丧是在耍他,“你这丧背竟然敢消遣胖爷,这下面哪有东西。”

刘丧眉头皱的很紧,他没理胡搅蛮缠的王胖子,犹豫了几秒,视线依旧坚定的看向池塘,“小族长我刚才肯定看到这下面有个黄色箱子。”

张海言左右看看,还是什么也没有,这其实很不寻常,张海言心头渐渐有抹阴霾,“你是不是眼花了?”

刘丧坚持己见,他不觉得这个环境下视觉会出现错误的判断,何况刘丧对自己的视线极为自信,之前他在墓里之所以能数次险死还生,除了耳朵灵敏就是靠眼睛好使。

黑瞎子的表情跟着逐渐转为凝重,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刘丧,突然长长的叹气,“这倒霉孩子中招了。 ”

张海客的眼神流露着淡淡的狐疑,他警觉性一贯很高,但刚才并没察觉到哪有异常,所以不太信黑瞎子的话。

面对张海客不信任的目光,黑瞎子摊摊手,无奈的解释,“你们还记不记得东南亚那段经历,当时焦老板带人在村里堵了我们,他身边就有这样式的箱子。”

张海言的瞳孔出现了剧烈的波澜,实际上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闻言皆是悚然一变,那段过往他们都很清楚,印象中是有那样的箱子,不过这记忆十分久远,再加上不是什么大事,早就被撇到脑后了。

“视野幻觉,”张千军万马面容一肃,“好精明的机关,好精明的算计,幕后布局这人有一手。”

这事变得愈发棘手了,因为有齐秋参与,几人都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一个或者一群擅长风水秘术的玄学高手,本来齐苏已经做好和对方斗智斗勇的准备了,结果倒好,人影还没见到,己方就率先输了一局。

这是个利用人体视野布置的局,或许背后的人也知道来的会有高手。

齐苏深吸着气,心神从错愕中飞快惊醒,很快解语臣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一会所有人都停止脑洞,就当是为大家好。”

几人皆是没想到这看似平常的庄园竟然还暗藏着致命的杀机。

齐苏不确定这陷阱的触发条件是什么,他思索了会,眉头一拧,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难看,目光缓缓瞪向刘丧手里的蜘蛛玩具。

张海言反应极快,“这玩具是关键。”

显而易见的这个不起眼的蜘蛛玩具就是引发一系列后续的导火索,布局的心思细腻,城府颇深,齐苏恨的咬牙,如果碰到的是类似秦岭神树那种东西,后果简直是难以预料的灾难。

秦岭神树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幻想物质化的媒介,大脑越是活泛就越容易中招,而很不幸,偏偏吴斜格外喜欢瞎琢磨。

吴斜目光微微闪烁,脸上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和齐苏想到了一块去,齐苏手捧着吴斜的两侧脸颊,语气略显沉重,“我的宝贝小三爷,这里最不让我放心的就是你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通通给我住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黑瞎子牙疼的捂着半侧脸,也没对齐苏的警告话语抱有很大的希望。

张海客低垂着头,视线深深的注视着泥塘,夜晚的光线昏暗不明,张海客的表情也显得格外模糊。

“我和哑巴附近走走。”

黑瞎子晃晃脖子,拢好胸前衣襟,拽了张启灵抬脚就朝山上走。

其他几人留在原地没管他。

黑瞎子身手数一数二的好,用不着操心,何况还有张启灵作陪,齐苏捡了几根干柴丢进火堆里,单手托着腮。

东京经济发达,到处都是现代化的工业,夜空已经看不到星星的痕迹了。

张千军万马烤了会火,忽然出声,“那个风水师会不会就在这附近偷偷观察我们。 ”

王胖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要敢冒头,人脑子就给打成狗脑子。”

齐苏微微颌首表示赞同,那个人要是出现倒还省事,免得他们还要全世界的找,解语臣觉得冷就从车上拿了几件厚衣服。

“多穿点,以免着凉。”解语臣细心叮嘱了一下,就把一件大衣递给齐苏,至于其他人是否需要,被解语臣选择性忽略了。

吴斜已经认命这好友见色忘友的行为,他自觉起身去车那边裹了件外套过来。

俄罗斯人安静坐在对面,饶有兴致的观察这行人,好像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有研究的价值。

王胖子我行我素惯了,浑然不在意身边多出一双盯视的眼睛,自若的问,“难道我们今晚要熬通宵?”

张千军万马抖抖腿,坐的久了,四肢有些僵麻,“这要看黑爷的进度了,如果一切顺利,估计还能回去睡个觉。”

解语臣不置可否,就这工作进度,一看就不像顺利的样子,张启山一边听着他们谈话,一边歪着头向齐苏看去。

张启山眸光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齐苏瞧着却是很惊慌,心中警铃大作,与张启山的视线默默对峙了不知多久,齐苏狼狈的错开目光,悄悄往边上挪动了下身体。

“你躲什么?”张鈤山盯着看了一会,拦住了胡乱动弹的齐苏,他们挨得很近,属于手一伸就碰得着的区域,下一瞬,没等齐苏反应过来,他整个视线一阵天旋地转,肩就被张鈤山按住了。

这下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齐苏惆怅的叹气,干脆不挣扎了,修罗场就修罗场,反正不是没经历过,更惨痛的也有,多来几次便习惯了。

带着这样颓废摆烂的思想,齐苏坦然的将白嫩的脸颊紧贴着张鈤山的胸膛,闻到熟悉的味道,齐苏经不住抽动鼻尖,放肆的轻嗅,直到呼吸间被冷香萦绕,才肯安心的枕在张鈤山怀里。

齐苏亲近人的举动让张鈤山十分意外,他大脑停顿了足有十几秒,“今天怎么这么乖?”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一靠近齐苏就该躲远了,如今竟然一反常态的乖顺,让张鈤山愣神过后愉快的笑出了声,连带胸口上下轻微起伏。

齐苏不爽的皱起眉,他觉得张鈤山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听着胸腔砰砰作乱的心跳声,齐苏只觉得分外闹人,“你好吵。”

解语臣皱眉看着,心里很是不舒服,尽管他知道齐苏和张鈤山的关系不清不楚,摊牌是早晚的事,可亲眼目睹这画画,总归有些难受。

吴斜幽幽的轻叹,“小花认命吧,谁让咱小苏他是个看脸的颜狗。”

解语臣嘴角微微一抽,半晌无言,张千军万马闻言视线忍不住直勾勾的扫向张鈤山,那张脸确实长得格外出挑。

“他再好看,有我好看。”张海言不服气的嘟囔,齐苏开始装死,他什么都听不见。

张鈤山平静地阖上眼,任由齐苏躺在他怀里眯眼假寐,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后面响起,齐苏懒洋洋的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

吴斜看了看张启灵,“收获怎么样?”

张启灵沉默的摇了下头,吴斜不觉得沮丧,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黑瞎子走在后面,顶着一身的露水,脸上表情哀怨的千年厉鬼见了都自愧不如,“没良心的,我和哑巴在那忙的要死,你倒好,背着我幽会奸夫。”

王胖子肩膀剧烈的抖动,差点没绷住面部的五官,他用力揉着不断抽搐的脸。

神他么的幽会奸夫。

黑瞎子小骚词整的,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黑瞎子的反应也忒慢了。

张鈤山这候选替补眼看快端上正桌了。

圣婴伸长脖子,目光专注而炽热,看热闹的神态十分明显。

一旁的刘丧眼睛微眯,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暗地里却是用胳膊肘对准圣婴的胸口狠狠怼了一下。

听到身后响起低沉的闷哼声,刘丧顿时浑身舒爽,竟然敢看他小族长的热闹,整不死丫的他就不姓刘。

圣婴伸出手痛苦的揉着胸。

好家伙,刘丧这心够狠的,刚才那一下怼的圣婴差点见到了素未谋面的太奶。

看到刘丧惩治圣婴,齐苏倍感欣慰,果然最后还是刘丧深得他心,张千军万马慢慢站起身,垂着眸深深看了一眼齐苏。

“夜深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