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对刘逸说道:
“主公这样处理这些书信十分妥当。
即便把书信送回朝中,陛下也不一定会惩罚这些朝臣,反而会引得主公受到他们弹劾。
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暂时封存。”
刘逸笑道:
“郤俭不过是刘焉养的一条狗,等养肥了再杀来吃肉。
刘焉先让郤俭祸乱冀州,他再当益州牧平定郤俭之乱。
想法倒是不错,只可惜最后都为本侯做了嫁衣。
至于朝中文武,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刘逸派人将郤俭的头颅和十万两黄金送往京城,向刘宏请功。
他自己则写信召贾龙、赵韪、张鲁、严颜等手握重兵的太守来成都议事。
巴郡,阆中。
严颜收到刘逸的书信后,与副将刘璝商议道:
“新上任的益州牧刘逸,才刚到成都没几日,就以雷霆之势除了刺史郤俭。
现在又招吾等入成都,恐怕来者不善呐。”
刘璝对严颜分析道:
“将军若入成都,恐怕兵权不保。
以末将之见,不如据守巴中,称病不去。”
严颜摇头道:
“我虽是巴郡太守,却无割据自立之心。
怎能不听州牧大人号令?
尤其这位州牧大人还是战功赫赫的铁胆侯,倘若吾不听号令,很可能兴兵征讨于我。
兵戈一起,胜负还在其次,受苦的还是蜀中百姓。”
“所以某决定入成都去见铁胆侯,哪怕他削了我的兵权,吾亦无悔!”
刘璝被严颜的豪情所感染,对严颜拜道:
“将军高义!”
犍为郡,武阳。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坐在大堂正中,两侧诸将林立。
此人正是益州的老牌名将,贾龙。
贾龙环视左右,说道:
“刘逸被圣上封为益州牧,刚入川就杀了刺史郤俭,手段可是强硬得很。
现在还想招本将入成都,明显是要暗害本将,简直不知所谓!”
大将沈贺起身对贾龙道:
“刘逸之所以如此狂妄,就是仗着他破黄巾之功罢了。
他不过黄口孺子,用兵之能如何与贾龙老将军比肩?”
猛将张袭亦附和道:
“老将军有八万大军在手,何不杀入成都,斩了逆贼刘逸,为刺史大人报仇?
到时候再上表朝廷,这益州牧可就是将军您了。”
贾龙沉声道:
“你所言倒有几分道理,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没有十足的把握,老夫暂时不能对成都动手。”
“沈贺!
你派人到成都给我盯紧刘逸,成都城内有任何消息,都要禀报老夫!”
“末将遵命。”
汉中,南郑。
太守张鲁坐镇城中,他虽是汉中守将,却穿着一身道袍。
谋臣阎圃匆匆而来,对张鲁施礼道:
“师君,益州牧刘逸来信,让您往成都一叙。”
张鲁轻抚三缕长髯,对阎圃道:
“刘州牧刚来益州,对汉中的局势或许不太明白。
不用理会他,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就好。”
阎圃继续道:
“可那刘逸乃是当世名将,不会兴兵攻入汉中吧?”
张鲁淡然开口道:
“刘逸想来打汉中,先应付赵韪、贾龙那些人再说吧…
况且五斗米道有本君在,有老天师在,有什么可怕的?”
“是,师君…”
张鲁既是汉中太守,又是汉中武林圣地五斗米道的师君,麾下有道兵十万。
整个汉中政教合一,游离于益州之外。
不论是谁主掌益州,张鲁都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力。
蜀郡,太守赵韪屯兵雒城,收到刘逸相召的书信后,不屑的扔到一旁。
“他刘逸算是什么东西,想凭一封书信就收了本将的兵权,当本将是什么?
他的家奴吗?”
赵韪乃是巴西安汉大族,手握蜀郡五万大军,连郤俭在的时候都让他三分。
哪怕刘逸有着名将之名,赵韪依然不将他放在心上。
部将李异对赵韪说道:
“刘逸年轻气盛,以为杀了一个郤俭就能拿捏川中文武。
他的诏令,大人不必理会。”
“只是不理会,这位铁胆侯如何知晓本将威名?”
赵韪拍着椅子说道:
“成都城内只有一万守军,往日郤俭制衡川中诸将,才号令得动我们。
现在刘逸不讲规矩,本将也不必在隐忍了。
庞乐、李异!”
“末将在!”
“刘逸擅杀刺史,其罪当诛,已不配再当益州牧。
汝等尽起蜀郡大军,随本将兵围成都!”
“吾等遵命!”
翌日,赵韪便起兵杀奔成都。
雒城与成都距离很近,赵韪加速行军,很快便杀至城下。
刘逸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一望无际的敌军,对身边众文武笑道:
“本侯几封书信送出去,就试探出这几位太守的态度。
其他人比起来,这赵韪倒是最愚蠢的一个。”
赵韪在庞乐、李异二将的护卫下策马向前,对着城头高声呼喊道:
“刘逸!
汝擅杀刺史,企图在益州拥兵自重。
如此大逆不道,按律当斩!
本将率大军前来,押解你去洛阳向陛下请罪!
汝不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刘逸点点头,对麾下诸将道:
“赵韪说得挺好,谁愿去为本将取他首级?”
“末将张合愿往!”
“魏延愿往!”
“犯主公虎威者,盛必击而破之!”
刘逸一声令下,张合、魏延、徐盛三将纷纷请战。
刘逸扶剑喝道:
“好!
那便由三位将军出战,为本侯击破赵韪!”
“诺!”
张合三人提起兵刃,策马出城迎战。
郭嘉手摇折扇,对刘逸笑道:
“主公,算算时间,子龙和子虎两位将军也快到了。
今天赵韪是插翅难飞。”
刘逸轻笑道:
“赵韪,麾下虽人多势众,却不过是小角色罢了。
与他相比,严颜和张鲁还稍微棘手一些。”
赵韪在下面大声邀战,却没想到刘逸会出战。
毕竟他麾下有五万大军,成都城内只有刘逸刚收服的一万守军,士气低落。
傻子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出战,要以守城为主。
赵韪也没想着强攻成都,就是想要吓唬刘逸一番,让刘逸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再率军离去,继续回雒城当他的土皇帝。
哪知刘逸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敢派人出战,这让赵韪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