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到了她,忍着痛意道,“快回去,别吓着你……”
她安抚的抚摸着李氏的额头,鼻子涌起一股酸涩,“姨娘莫担心,我不怕……”
说着愧疚道,“要不是因为我,您的腿,也不会受伤……”
央央和言予怀成亲后几天,言予怀独自一人回了都城,央央被留在雍州,她心情不佳,在凉亭里喝了不少酒,却在回来时踩空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那几日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池塘里水深,即便是央央这般身高的人都踩不到底,她不会凫水,就在水里折腾。
春桃春苹也都不会凫水,连忙去叫人,不知是不是王氏指使还是什么,叫了人都不愿意来,找借口溜了。
恰好李氏就在附近,她毫不犹豫的跳进池塘里,瘦小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央央推到岸上。
待李氏上岸时,众人才发现她膝盖处被池塘底部的石头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不仅如此,膝盖内,好像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她都站不起来。
后来经过治疗,李氏的腿恢复的还算不错,但是每到变天时,她膝盖就疼的厉害。
“傻孩子……说这些……这些……干什么……”
李氏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央央吩咐李氏身边的侍女春菊,“快,去打盆开水,拿块毛巾。”
春菊很快就端来开水,央央吩咐,“把毛巾泡在开水里,给我。”
春菊忍着烫意,把开水泡过的热毛巾递给央央,央央接过后快速的把热毛巾扑在李氏的膝盖处。
热感缓解了一部分痛意,李氏痛苦的闷哼声减少了不少。
“姨娘,如何?”
李氏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多了……”
央央紧张的表情也舒缓了一些。
大概换了十三四次热毛巾以后,李嬷嬷匆匆忙忙带着大夫进来,还是上次的那个女大夫青川。
青川观察李氏的病情后给其服下止痛的药丸, 又开了一些药。
当央央问起是否能完全康复时,其道,“能恢复,只是小女医术欠佳,若是交给小女的师父,就能治好。”
央央眼神一亮,“青川大夫的师父现在身在何处?”
“都城。”
“太好了,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派人去请。”
青川一脸为难,“夫人有所不知,我这师父,比较奇怪,只有真正关心病人的家属去请他,他老人家才会愿意来,若是旁人,他是不会来的。”
“他如何得知家属是否真的关心病人?”
“师父自有他的鉴别办法。”
“那我去。”
说着吩咐春桃准备行李,说着,言予怀走了进来,“去哪儿?”
央央倒是没想到他会来,知他不关心姨娘的事情,也就没多说。
“姨娘的病情我已然知晓,已经派人去都城请了御医,半个月左右就能到。”
对青川道,“我送青大夫。”
言予怀,青川两人一同往外走,言予怀冷冷开口,“青大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
青川轻笑,“我们乾卫都效忠于陛下,任何有可能危害陛下的,我们都会除之而后快,难道丞相大人您,不是这样?”
言予怀亦是冷笑,“她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丞相大人您说了不算。得经过我们乾卫的调查才知道。”
“况且,丞相大人您,不也怀疑她?”
言予怀将青川送到门口后返回荔园,李氏服下药后好了许多,人也精神多了。
见到言予怀,她双眼一亮,“予怀来了……”
他声音僵硬不自然,“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耽误你……”
她向言予怀招招手,“予怀啊,你走近些,让为娘……”
意识到自己这么称呼不妥,她改口,“我,我有话想与你说。”
言予怀站在原地不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
李氏妥协,开口,“相爷与央央新婚燕尔,老是这么相隔两地也不好,不如将央央带去都城……”
言予怀的脸冷下来,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一旁的央央脸色也不好看,他言予怀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是自己扒着他不成?
李氏连忙道,“当然是我的意思。”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
“为何?”
“没有理由。”
他抬起头,看到央央看着自己,眼底意味不明,他马上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你认识的人多,给央央认个干娘什么的,这样,你母亲也不会以她身份做文章来说她……”
话音未落,言予怀冷言打断她的话,“母亲知书达理,和蔼可亲,你休要构陷于她!”
央央和李氏皆是一愣,感情她们认识的王氏和言予怀认识的王氏不是同一个人啊!
“既然你们都在这儿,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准备纳玖儿为妾。”
李氏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言予怀,你与央央成亲前,答应了要一辈子对她好,这不过半载,你就变卦,实在可恶!”
言予怀冷笑,“听你的话?当初你抛下我离开,现在哪来的脸要求我听你的话?”
闻言,李氏脸色惨白,瞪着眼睛看向他,声音无力,犹如蚊呐,“我是你亲生母亲……”
她倔强的硬挺着,才没有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我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妻王氏,你只是一个妾,没有资格管我这个嫡子!”
其说完后甩袖离去。
在他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李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流,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丢下他……”
李嬷嬷心里也难受,在一旁安慰李氏,“这怎么是您的错,都是那人蛇蝎心肠,见不得您好……”
“翠生,我是不是,那时候应该带他一起离开?带他离开了,他就不会这么恨我了……”
翠生是李嬷嬷的名。
“这么做只是您受委屈了……”
央央好奇问起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氏和李嬷嬷都闭口不谈。
她们很有默契的隐瞒了这一段故事。
次日早上,央央和往常一样去给王氏晨昏定省,王思思看到了她,走过来和她搭讪。
“姑母今日有些不适,说今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
央央哦了一声就转身回去。
“唉,姐姐,姐姐……”王思思追上她的步伐。
“我这儿有件有意思的事情,姐姐想不想知道?”